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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似乎是下夜班回來了,樣子和兩人下午分別時并無差別,此時正扶著他的肩膀,擔憂的詢問他怎么了。“有、有人跳樓?!奔緲匪话炎プ×肆职胂牡氖直?,顫抖著指著前頭,“死了,死在前頭了?!?/br>“跳樓?”林半夏有些疑惑,他遲疑道,“就在前面嗎?”“是啊,是啊?!奔緲匪泵c頭。林半夏抬頭觀察了前面的小道片刻,搖搖頭,“沒看見啊?!?/br>季樂水聞言也急了,哆嗦著兩條腿勉勉強強的從地上站起來,但腳還是有些發軟,便由林半夏攙扶著往前走了兩步。昏暗的小道朝著遠處蜿蜒的延伸,雖然看不太清楚,但還是可以看出上面并沒有血跡更不用說尸體了。“怎么,沒了?”季樂水呆呆的發問,與其說是在問林半夏,倒不如說是在問自己。“什么沒了?”林半夏伸手摸了摸季樂水的額頭,“你沒事吧?”季樂水重重的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他抬頭看向旁邊的樓,卻是發現剛才亮著的那一扇窗戶,已經不見了,仿佛不久前發生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覺。“怎么會這樣?!奔緲匪舸舻?。“你看見什么了?”林半夏問。“我看見樓上有人跳樓?!奔緲匪f,“就從那里跳到我的面前……血……血還濺在了我的身上?!?/br>他說完,怕林半夏不信,又扯起了自己的衣角:“就是這里,就是這里?!?/br>然而借著昏暗的路燈光,他看見自己的白色外套不染一塵,剛才的血跡,消失的無影無蹤。氣氛沉默了下來。就在這時,林半夏輕輕的按住了季樂水的肩膀,溫聲道:“沒事,我們先回去吧,我買了不少豬rou,咱們先吃點東西?!?/br>季樂水靜默的點點頭。兩人緩步一起往回走,走到樓下時,季樂水才想起問林半夏怎么提前回來了。“來了個活兒,干完就直接回來了?!绷职胂恼f,“順便去了超市一趟,買了點打折的豬rou?!?/br>“哦?!奔緲匪偷偷膽?。“這豬rou真是越來越貴了?!绷职胂恼f,“你昨天不是說想吃豬rou么,今天晚飯吃了沒?”“吃了?!奔緲匪姆磻€是很遲鈍。林半夏見他這模樣,心想他可能是被嚇的不輕,便又另外找了些話題和季樂水聊了起來,就這么一路走一路說,等到到家的時候,季樂水那被嚇僵的身體總算是緩過勁來了。季樂水擦了擦額頭,從額頭上摸到了一片冰冷的水漬,他嘆了口氣,低聲道:“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真有人在我面前跳樓了?!?/br>“可能只是丟了個什么東西?!绷职胂恼f,“你看錯了吧?!?/br>“是嗎?”季樂水勉強的笑了笑,“半夏啊,我們也搬進來一周了,怎么這小區,看不見幾個人呢?!?/br>林半夏說:“上一任房主說是新小區,沒什么人住?!?/br>季樂水道:“可是這人也太少了點?!?/br>林半夏說:“是有點少?!?/br>兩人正巧出電梯,轉身進了走廊,正好看見他們家旁邊的一扇門被重重的關上。“哎?來了個鄰居?”季樂水奇怪道,“什么時候搬進來的?”“可能……就是這幾天?~”林半夏也覺得奇怪。“有個鄰居也不錯?!奔緲匪粮蓛袅俗约侯~頭上的冷汗,吐了口氣,“不然這么一棟樓,就咱們兩個人,可真是有夠嚇人的?!?/br>林半夏溫和的笑了笑,輕輕點點頭。第2章房間1303(二)自從親眼瞧見有人從窗戶跳下來以后,接下來的一陣子,季樂水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林半夏也看出來他被嚇著了,連著幾天都提前下了晚班,為了安慰自己這個朋友,還特意做了好幾頓季樂水最喜歡吃的東西。隔壁入住的鄰居來了好幾天,林半夏本來還想和他打個招呼,可是這幾日那鄰居都神龍見首不見尾,林半夏只好作罷。今天林半夏又得上夜班,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不得不將季樂水一個人留在家里。林半夏一走,季樂水立馬把電視的聲音開到最大,縮在沙發上動也不敢動。窗外已經被暮色掩蓋,厚厚的云層蓋住了月光和星辰,只余下仿佛要將人吞噬一般的暗沉。呼呼的冷風吹打著玻璃窗,仔細聽去,能隱約聽到凄厲的風聲,如同人類瀕死的哀嚎。季樂水又開始覺得身上發冷了,這種冷意從他第一天搬進這個屋子里,便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的跟著他。他起初以為自己只是多疑,但隨著在這里住的時間越來越長,這種冷意也越發的明顯。季樂水緊了緊身上蓋著的毯子,用余光悄悄的掃視并不明亮的客廳。大約是因為剛住進來的緣故,屋子里面屬于他們的東西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上一任房主留給他們的。客廳里只有一臺電視,一張桌子和一個沙發,很是簡單,如果只有這些東西也就罷了,但讓季樂水感到不舒服的,卻是一副掛在客廳角落里的畫。那幅畫有些特別,是個占滿了整張畫框的紅裙女人,乍看上去,像是在笑盈盈的凝視前方,但若是你走近細看,會發現女人的臉是模糊的,就好像暈開的水彩一樣看不清楚。季樂水一直不太喜歡這幅畫,但這畢竟是林半夏家里,他只是借住,所以也沒太好意思提要求,便將心底里的不舒服勉強的按捺住了。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季樂水裹著毯子,聽著窗外呼嘯著的風聲越發凄厲起來,不知不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只是這睡夢并不酣甜,反而夾雜著一些好似竊竊私語般的呢喃,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他的身邊走動,他的身體越來越冷,猶如睡在一個冰窖里。咚咚兩聲輕響,在寂靜的屋子里顯得這樣突兀,季樂水猛地打了個寒顫,被這響聲從寒冷中喚醒了,他重重的喘了幾口氣,看向前方的電視,卻只看到了一屏滋滋作響的白色雪花。又是一聲咚咚輕響,這次季樂水聽清楚了,這聲音是從門口的位置傳來的,季樂水警惕的問道:“誰?!”沒有回應。“誰在外面??”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季樂水還是站了起來,隨手拿起放在廁所門背后的拖把,走到了門邊。咚咚,咚咚,一聲聲的輕響好似有人正在輕輕的敲門,季樂水將臉貼到了門上,朝著貓眼看去。透過狹窄的玻璃鏡,他看到了空無一人的走廊。“誰????誰在惡作????”要是往日,季樂水下一個動作就是開門了,但這幾日遇到的事讓他謹慎了許多,他沒有開門,而是后退了幾步,朝著門重重的踹了一腳,吼道:“誰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