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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鳖櫱噢o泣不成聲,抓住沈執的手道:“你和兄長是我在世間最后的親人了,你們不要拋下我一個人,好不好?”“你放心,我和謝陵會永遠保護你的,天塌來了,還有謝陵頂著呢,別怕??!”沈執輕聲細語地將人安撫住了,一路舟車勞頓,早就餓得饑腸轆轆,遂去央了謝陵做飯。三個人當中,也就謝陵會做飯,沈執尋常右手連筷子都握不住,更別說是幫忙打下手了。謝陵怕冷著他,遂讓他去燒火,沈執樂呵呵地把柴火往鍋洞里填,拉著顧青辭烤火,一邊還同他道:“謝陵做飯可香了,他還會包湯圓,哥哥什么都會!”顧青辭從來不知謝陵居然會做飯,聞言微微愣了一下。沈執自覺失言,想說點別的補救,又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正遲疑間,謝陵敲了敲灶臺,輕聲道:“火滅了,再填點柴?!?/br>“哦,好!”沈執隨手抓了把柴火塞進去,結果原本不大的火直接被壓滅了,他甚尷尬地抬眸沖顧青辭笑了一下,湊近鍋洞吹。結果火沒吹著,倒是弄的廚房煙霧繚繞,嗆得三人咳個不停。顧青辭一邊咳嗽,一邊道:“那柴火太濕了,這樣肯定燒不著的?!?/br>“沒事,燒得著,我再吹一吹就行了?!鄙驁逃譁惤伓?,猛吹了一大口氣,那火星子嗖嗖冒了出來,迎面就燒了起來。沈執“呀”了一聲,幸好躲得快,要不然定要燒著臉了,可盡管如此,額發還是被燒卷了一縷。顧青辭大感心疼,忙抬袖給他擦臉,緊張道:“有沒有熏到眼睛?燒傷沒有?”“沒事,沒事,沒燒著,我躲得快!”沈執下意識往后一躲,顧青辭的手就撲了個空,顧青辭愣了愣,緩緩將手放了下來,道了句“我去透透氣”,之后起身出去了。沈執煩躁地撓了撓頭發,起身探著腦袋問:“哥哥,我與他好像回不去了?!?/br>謝陵炒菜的動作一頓,也不知是油煙太大,還是怎么了,沈執覺得他眼眶發紅,一雙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一直以來所有人憋在心里不敢說出來的話,終究是沈執率先說了出來。不僅是他跟顧青辭回不去了,所有人都被迫往前走,沒有誰能回頭了。謝陵會做的菜色不多,簡單幾樣粗茶淡飯,沈執也不嫌棄,照樣吃得很香,顧青辭心事重重,一言不發。沈執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事緩和氣氛,終究還是顧青辭率先打破了僵局,他道:“兄長,沈二哥哥,吃完飯再陪我去一個地方吧?”“好啊,你想去哪兒都可以,我們這次陪你來姑蘇,全聽你安排?!鄙驁堂Φ?,又偏頭去看謝陵。謝陵道:“沈執所言便是我的意思?!?/br>顧青辭道了聲謝,待用完飯便領著二人出去了,竟是去了趟月老廟。如今正值戰亂,民不聊生,香客也少,謝陵給了些香油錢,一回眸就見顧青辭拉著沈執在一旁說話,神色微微一凝,很快又偏過頭去,抬腿出去了。顧青辭道:“你其實不用處處同我避嫌,阿執,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也曾不止一次地對你述說著愛意,可也只到喜歡為止了?!?/br>他低頭,從衣袖間掏出一根紅繩,笑得眼眶通紅,“今日在此,我便借了月老的神光,以此作為賀禮,祝福你跟兄長情深意長,永不分離?!?/br>“我……”沈執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此生唯一動過情的人,只有謝陵,也唯有謝陵,哪怕顧青辭身上再有謝陵年少時的影子,終究不是謝陵。“你不用感到為難,喜歡你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若回應,我喜不勝喜,你若不應,我也不強求?!鳖櫱噢o勾了勾唇,微笑著道:“我此生唯愿你好,縱是肝腸寸斷也心甘情愿?!?/br>沈執接了紅繩,拱手道了謝,之后轉身追謝陵而去,顧青辭立在殿下,長睫濕漉漉的,捂著胸口蹲了下來,終是有緣無分。“謝陵!你等等!”沈執三步并兩步追了出去,從后面一把攥緊謝陵的手腕,喘著粗氣道:“你等等我啊,怎么走這么快?”“你怎么跟出來了?”謝陵回眸望他,夜色一壓,冷風將沈執的額發吹得飛揚起來,眼角的淚痣紅得烈烈如焚,像是盛秋時東宮里怒放的紅花,單手將鬢發攏至耳后,他輕聲道:“阿辭心情不好,你陪他好好說會兒話?!?/br>“可你心情也不好,我想陪你好好說會兒話?!鄙驁虦惤?,踮起腳尖雙手捧起謝陵冰冷的臉,低聲道:“哥哥,你別難過,也別自責,我欠顧青辭的東西,我會償還,但不能將二者混為一談。這天底下只有一個阿執,我永遠都是你的人?!?/br>“阿執……”“哥哥,我們去找個最近的客棧,好不好?”謝陵一愣,精致的喉結猛然驟縮,低沉著聲兒應了句好。二人尋了個最近的客棧落腳,才一進門就翻在了床上,這客棧甚小,床板甚硬,謝陵一手護在沈執的腰下,一手扯松了衣領。正是情濃不可自拔,那小小的床板終究經不住二人的蠻力,轟隆一聲塌了,謝陵將人圈懷里,順勢往地上一滾,沈執便伏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兩條纖細白皙的長腿分跪在他的腰間。衣衫松松垮垮的搭在肩頭,發帶早已扯下,一雙狹長陰郁的眸子水光瀲滟,隨手將鬢發攏至耳后,比正常人更纖細的手腕仿佛羊脂白玉一般觸手生溫。沈執在外很硬氣,大刀劈在身上的碎骨之痛,也能隱忍著一聲不吭,在謝陵跟前卻十分柔軟,就像是河蚌,總是將堅硬的外殼留給敵人,最柔嫩的蚌rou留給最信任的人。他的身體早已經記住了謝陵,只要有溫暖靠近,立馬迫不及待地全部吃進去,不知是極疼還是極爽的低吟從紅艷艷的雙唇中輕輕吐出,粘膩得嚇人。……正是情濃時,外頭忽然火光沖天,腳步聲和尖叫聲一齊響徹云霄,沈執猛然從情欲中清醒過來,翻身一躍而起,飛速將衣衫攏起。“外頭好像出事了!”“出去問問!”正說話間,謝陵已經穿戴齊全,伸手扶正了玉冠,與沈執一前一后出了房門。沈執隨手拉過一個房客,問道:“外頭發生了何事?你們都跑什么?”“哎呀,叛軍攻入姑蘇了!已經撞破了城門!大家都逃命去了!你也快逃罷,再不逃就來不及了!火都燒到了月老廟了!姑蘇要完了!”沈執腦子一懵,完全不知自己何時下令攻打姑蘇,同謝陵飛速對視一眼,二人雙雙往月老廟去。人還未至月老廟,火光已經燒紅了半邊天,百姓們瘋狂逃竄,入目滿是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