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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松手。沈執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原本要封七處大xue,但我姑且放你一馬?!敝x陵將盒子收好,淡淡道:“別怪為兄心狠,你不僅有前科,還滿口謊話,為兄實在怕你哪天從背后再捅一刀。我也是rou體凡胎,你捅我一刀,我也挺疼的?!?/br>沈執冷汗潸潸,苦笑道:“謊話也分兩種啊,也許我是善意的謊言呢,若是有朝一日,哥哥發現你對我的喜愛,遠遠超過了憎恨,你會后悔嗎?”謝陵略一思忖才道:“也許罷?!?/br>沈執暗暗嘆了口氣,試了幾次也沒爬起來,謝陵伸手拉他一把,將人按坐在桌前。“早飯吃了么?”“吃了?!?/br>“在何處吃的?”沈執笑了一下:“我都被貶為奴了,你說我在何處吃的?”謝陵道:“小幺,不提這三年,之前的六年當中,為兄對你好不好?”沈執沉默片刻,“不好”二字當真說不出口,很久才道:“是我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不知廉恥,丟人現眼,我全部都認?!?/br>“我并非此意,”謝陵伸手將他鬢邊的碎發捋至耳后,輕聲道:“沈墨軒來信,說不日便要來京,你知我同他是至交好友,有些話不必我多言了罷?!?/br>沈執心里極失望,原本以為謝陵是不忍心他受罪,所以才饒他的,誰曾想是沈墨軒要來了。他抿了抿唇,垂著眸子不語。剛好衙門還有正事,謝陵用了午膳便匆匆回了衙門,沈執惡意傷人,被罰禁食,餓得饑腸轆轆,下午也沒力氣洗馬,尋了個涼快地躺了一下午。直到下人說,謝陵回來了,他才慢吞吞地起身,往前面去。謝陵從屏風后面出來,換了身便服,見沈執臉色很差,隨口問道:“怎么了,小少爺?”若是從前,這句小少爺只是謝陵對他的膩稱,而現如今,誰說得準他是什么意思。沈執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跪了一整夜都沒合眼?!?/br>謝陵招人送了晚膳過來,盤腿坐下,聞聲便笑道:“哦,是么,那今晚再跪一夜好了?!?/br>說著,拾起一雙白玉箸,慢條斯理地用飯。沈執是沒有資格同他一道用食的,還不得不跪坐在一旁陪著。他臉色很差,連點精神都沒有。也不知是長時間食不果腹,還是白日里被封了內力,頭重腳輕的,腦袋發暈。謝陵雖在吃飯,可眼尾的余光一直注視著沈執的一舉一動,見他垂著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便用筷子敲了敲桌面。“怎么回事?”沈執道:“沒事,可能就是有點累?!彼呀洸汇裤街x陵能饒他了,放棄掙扎,躺平等死。眼前忽然推過來一碗糖漿櫻桃,他微微一愣,很茫然地抬臉望著謝陵。“我不吃甜的?!?/br>沈執道:“你不吃的話,那我能不能吃?”“可以?!?/br>他得了允許,埋頭吃糖漿櫻桃,吃著吃著,喉嚨一甜,趕緊轉過臉去,咳嗽一陣。謝陵又問:“不舒服么?”“沒有,就是有一點累?!?/br>“霜七說,讓你洗馬廄,半天都尋不到你人影,你累哪兒去了?”沈執啞口無言,索性繼續埋頭吃櫻桃,待下人將飯菜收走,謝陵又點燈處理公文。他挺自覺地湊過去研磨,一直低著頭,半點精神氣都沒有。謝陵飛快地將公文處理完畢,準備梳洗一番就上床睡覺,誰曾想沈執忽然身子一歪,整個人倒了下去。他這一倒,毫無征兆,直接倒在了謝陵懷里。謝陵一愣,下意識覺得他是玩小把戲,卻見他臉色通紅,抬手一觸,額頭guntang。遂讓人請了大夫過來。大夫把過脈,起身拱手道:“回大人,小公子積郁成疾,身上有很多陳年舊傷,該要好好調養才行,再這樣下去,遲早要把身子掏空不可?!?/br>謝陵神色晦澀難懂,待將大夫送走,又吩咐下人煎了藥來。這才回身坐至床前。沈執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薄唇緊抿著,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很乖巧,一點也不惹人討厭。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可憐。謝陵想起他此前說自己身上沒有rou,都是皮包骨頭,猶豫了片刻,才上手摸了一下,竟然當真如此。心里登時又澀澀得難受起來,等下人將藥送來,便一勺一勺吹涼了喂他喝下。沈執睡著的時候,像只柔軟可愛的貓兒。謝陵翻身上床,將人虛虛地攬在懷里,心里踏實了很多。一夜中,沈執翻來覆去,折騰了整整一宿,好不容易才退了熱,可精神還是很差,但人清醒了不少。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謝陵的床上,幾乎嚇得魂飛魄散,立馬要跳下來,謝陵伸手將他按了回去,淡淡道:“躺好,你也不想讓沈墨軒看見你這副狼狽模樣罷?!?/br>沈執心驚膽戰地躺下:“我不是故意生病的,我發誓?!?/br>謝陵微微一愣,沒想到他居然會說這個,既好氣,又好笑,仿佛他生病了,就是天理難容的大錯,自己一定會狠狠罰他一樣。“沒事,你先休息一下?!?/br>沈執此前從來不知,自己原來也會如此脆弱,病來如山倒,他之前壯得跟小牛犢似的,現在就如同一只病貓兒,在謝陵面前,連點爪子都不敢露。他本以為自己病了,就能安心休息了,可謝陵顯然不打算放過他,又讓他背家規,又是背書。讓人頭疼不已,簡直比洗馬廄還要艱難。好在沈執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看幾遍就爛熟于心了。六百條家規,簡直事無巨細,稍不留神就犯了。他也沒太當回事,翻開那本巨厚無比的書,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頓覺頭疼不已。謝陵端了盞油燈過來,淡淡道:“好好背,我會不定時choucha的,背不出來,你且試試看?!?/br>沈執拍著書面道:“背這個作甚?難不成背完了,要我考科舉?”“你也不笨嘛?!敝x陵又笑,“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若是考不中前三甲,放榜回來,就打斷你一條腿,不算過分罷?!?/br>“不是,我都被貶為庶人了,也能參加科舉?”謝陵道:“江州巡撫沈明青沈大人膝下二子沈執被貶為庶人,同你謝家小幺謝初黎有何關系?”“……”沈執咬牙,“若事情敗露,我定然一死,你好狠的心!”謝陵微微一笑,只道:“這就用不著你cao心了,先背書,好好背,來年就春試了,你的時間不多了?!闭f著,他伸手拍了拍沈執的腿。沈執心里暗罵了他一百遍,含淚屈服在謝陵的yin威之下。他又怎會不明白謝陵其實是為了他好,想讓他脫了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