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著當下的平靜與從容，即便兩人還說著些彼此傷害的話，可氣氛卻詭異的從容，“被我叔叔上了?！?/br>
“這樣…”戎松岳顯然還是有些驚訝，聲音微微顫抖后接了一句道，“經歷過就不算什么噩夢…”

“但對我來說是，我站在那里看著一切的發生，感覺不到我自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我沒有關系?！苯h困意襲來，聲音不斷變小，“然后…我就醒了?！?/br>
戎松岳緩緩嘆氣，低聲在他耳邊喃喃道，“我在這兒呢…好好睡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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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遠看著視頻里的戎松岳發呆，他自己已經許久沒有點開這些視頻。當時想要以此時的戎松岳為藍本去編排一場舞蹈劇，竟沒想到后來會出這么多事情。

“姜總…”甘源坐在他身邊瞧著這眼神，皺眉低聲嘟囔一句，“其實那時候的戎老板和現在的也不太一樣了?！?/br>
姜遠側目與甘源對視，“是嗎？”

“嗯，少年舞者本來就和中年會有差別。舞蹈是吃青春飯的，同時有很多細節隨著年齡不一樣會有不同的理解…”甘源一副乖巧模樣，瞧著倒和那些討好姜遠的小明星有些異曲同工的意思，“這一點是每一個舞蹈演員都會出現的情況?！?/br>
姜遠對舞蹈技巧沒什么了解，可他怎會看不出戎松岳眼神的變化，又怎會看不出當年的戎松岳光彩更盛現在，“…”

甘源見姜遠眼神有些浮動，清了清嗓子問，“您想要的舞蹈…是現在的戎老板，還是…視頻里的？”

“…”姜遠再次與甘源對視，突覺這個問題有點意思。

“我可以很像現在的戎老板，也可以…像這視頻里的?！备试丛谛闹腥滩蛔に?，如果戎老板自己愿意上臺，那沒道理姜遠要再找個人。若是姜遠不愿意讓戎老板上臺，那便是兩人之間有了罅隙。左右兩種情況都沒斷了姜遠的念想，甘源在這之中便只能是個寄托，“除了舞臺，我也可以更像戎老板。舞蹈演員的性格都表現在自己的舞蹈中，他平時的眼神，他的性格…這些都可見一斑?！?/br>
姜遠一怔，忍不住驚訝甘源聰明，同時也不動聲色道了一句，“你不愿做自己，愿意像旁人？”

有了上次上臺跳舞的經驗，甘源一回生兩次熟，知曉姜遠這問題怕又是左右太極，主動回答表明自己的態度，“您看得起我，給我吃穿還有前程，讓我有條件照顧家里人…我作為一個舞蹈演員，舞臺上舞臺下都可以成為想要的角色，這是我應該做的?！?/br>
“…”這個世界處處都存在著食物鏈，姜遠感慨甘源這些話的荒誕，卻也覺諷刺背后是刺骨的傷痕。

“您是想要視頻中的戎老板…是嗎？”

姜遠的目光回到那視頻上，戎松岳的身體隨著音樂擺動，如一片草原上展翅飛翔的鷹，又如那海洋中躍躍欲試的雄鯨。這樣得戎松岳美好純粹卻不屬于姜遠，這樣的戎松岳，屬于…姜子琛?！班?，就變成這視頻里的樣子?！苯h將手指伸進甘源的頭發里，來回揉了揉道，“越像越好?！?/br>
甘源看著姜遠的眼睛，用力點點頭。

第84章

甘源湊著戎松岳當年的樣子去修剪了自己的頭發。

視頻的時間已經十年左右，因此那造型早已和現在的舞蹈演員有些出入。甘源處理了頭發，回到劇場之時人人都看他。甘源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快速往舞臺那邊走過去。

戎松岳這天早到些時間，瞅見甘源的樣子后下意識看向一旁的姜遠。從那新發型到甘源身上的穿衣風格，戎松岳一眼便瞧出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姜遠勾起嘴角，倒是很滿意，“好看?！彼诟试磁c自己擦身而過時輕聲道了一句，“適合你?！?/br>
“…”甘源低著頭笑，他需要討好只有姜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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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遠原本在舞臺角落里坐著，待到甘源上臺隨著戎松岳的指導開始練習，他便抬起腳走到舞臺正前方，對戎松岳輕聲道，“他進步挺快的?！?/br>
“嗯?！比炙稍赖吐晳艘痪?，接著便不再說話，看不出到底是個什么情緒。

姜遠看得入神，拿出手機對著舞臺上的甘源點下拍攝按鈕。一分鐘左右的視頻，從屏幕鏡頭看過去當真與當年戎松岳跳舞的視頻很相似，可謂形神具像。甘源作為舞蹈演員擁有很強的悟性，對著戎松岳當年的視頻揣摩研究，沒幾天功夫便能學個七八分，壓根不再需要戎松岳這個老師。

“你覺得怎么樣？”姜遠故意找不痛快，測頭看著戎松岳，“你說如果是當年看過你跳舞的人看到他，會不會覺得很像？”

‘當年’兩字在戎松岳心里橫亙著，提及之時雖然已經好了傷疤，可疼痛卻始終延續?！翱赡軙??！彼p聲應答，移開視線便轉身朝著劇場外走去。

臺上的甘源見戎老板突然離開，主動停下來走到舞臺邊沿問姜遠，“姜總，戎老板怎么走了？”

“沒怎么，他覺得你很不錯?！苯h看戎松岳心里不痛快，面上自然有些說不出的樂子。

甘源見姜遠心情甚佳，猜想與自己這幾天的‘學習’成果有關，忍不住笑著問道，“那您覺得呢？我怎么樣？”

“很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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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遠在臺下又看了些時間，接著便起身朝后臺走去。他打算把手機里的視頻傳到電腦里，沒想剛剛開門進入走廊，身后便響起了腳步聲。

姜遠下意識回頭，瞧見甘源跟在身后，目不轉睛看著他，“怎么了？”姜遠停下腳步問他，“有事？”

“您能不能跟我來，我有東西要給您?！?/br>
走廊上偶爾有幾個工作人員路過，甘源說完便朝著排練室走去。排練室里幾面巨大的鏡子放大了整個空間，甘源隨身的背包則堆在角落。這間屋子姜遠再熟悉不過，他曾拉著戎松岳在這里云雨，戎松岳曾在這里說，‘你…心疼我？’簡單的四個字闖進了姜遠的心里，從那便再沒出去過。

“怎么了？”姜遠跟著他走進排練室，關上門看著甘源。這間屋子現在主要留給甘源排練，平日在舞臺上確定走位和動作，他一人之時則總是在這間屋里對著鏡子排練。一遍、兩遍…最后多到數不清楚，甘源有天賦卻也不曾松懈，因此對自己有著要求也很珍惜所有能抓住的機會。

“姜總，”甘源轉身看著姜遠，面上有些猶豫尷尬，同時散發著無措與掙扎，“我…”

“你怎么了？”姜遠想了想，看著他問，“缺錢？”

甘源抬起腳走到姜遠面前，稍稍抬起頭將自己的嘴唇壓在姜遠的嘴唇上。男性之間親吻的氣息和味道與女性大不相同，帶著荷爾蒙與雄性激素，嘴唇干燥也刺激著甘源的神經。

姜遠眼中閃現些驚訝，他沒有張開嘴，保持先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