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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破壞了那份美感,變得猙獰可怖。全身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被灼燒的痛楚。謝遲安立即擋住臉背過身,半跪在地上,盡量減少與陽光接觸的面積。后背傳來火辣辣的灼燒感,如同整個人被丟在火爐子里焚燒,整個人完全無法行動。就算是現實里的白化病人遇見陽光也不會有這么嚴重的癥狀,不用想也知道是見鬼的游戲設定。謝遲安咬住衣領,竭力抑制住這份痛苦,按在地上的手掌微微蜷起。身上是清晰可見的灼傷。猶如天使被打入地獄,折翼墮魔的一瞬間。受到陽光驅逐,從此永墜黑暗。恍惚間,他感到身前傳來細微的動靜,有什么人掙扎著跌下來,接著一雙手扶住了他肩膀。身后的灼熱感減輕了。謝遲安半跪在地上,緩緩伸出五指捂住眼睛,發現自己好像能看見光線了。只是看不真切。朦朦朧朧的,任何事物都是微弱的色彩,像蒙上了一層老舊的濾鏡。暫時失明的后遺癥消失了,但他依然是弱視。謝遲安回過頭,震顫的淺色眼眸里依稀見到一個偉岸的背影堅定不移地站在他跟前,替他擋去所有陽光。白化病人的眼球震顫,無法睜開,謝遲安努力抬起眼,想去看清那個模糊的影子。看不清。太刺眼。他煩躁地垂下眼,討厭這種被人保護的弱者姿態。又摻雜著一絲道不明的感覺。-江闊擋在謝遲安身前,眼睛是前所未有的冷寂。他勉力支撐著發軟的身體,抵擋源源不斷的困意,生理上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他此刻卻很清醒。他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逼他沉睡,他便意識陷入虛無。后來是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逼他醒來,而當他醒過來……看見的便是半跪在身前,低垂著眼眸,遍體灼傷姿態隱忍的少年。他想讓少年崛起于陽光之下,命運卻壓得少年只能跪在陰影里。江闊用鞋一勾,踢起被人拋棄在地上的吊瓶架攥在手上,抬手直接砸了出去。有人下意識想躲,躲后才發現那吊瓶架不是沖他們來的,只是擦著他們而過,勾住窗簾把窗簾拉上了而已。厚重的簾子拉上,室內光線重新變得昏暗。眾人鴉雀無聲,都被江闊露的這一手震懾住了。謝遲安身上的灼傷癥狀立刻消失,只殘余了些痛感。他撐在地上緩了片刻,慢慢站起來。四人與十八人,看上去竟像是四人占了上風。僵持中,廣播忽然通知:“處方單已刷新1次。目前處方單地點,手術室?!?/br>-處方單刷新了!這意味著有人已經拿到藥恢復了健康。刀疤臉狐疑:“處方單真不在你們身上?”四人都沒回答,但答案顯而易見。他們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是得到藥的那組。“搞了半天白忙活一趟!”有人不滿,但也沒再耽擱,抓緊時間去找手術室。醫院手術室可不止一個。處方單地點一更新,剛才還被眾人圍攻的四人組立即無人問津。玩家作鳥獸散去尋找手術室,人滿為患的走廊霎時空蕩蕩只剩謝遲安四人。人一走,白不染就興奮道:“小江,你這么快就醒了啊,還以為你會睡很久呢,太好了……”江闊無視白不染的話,轉身攥起謝遲安的手,低聲問:“還疼嗎?”謝遲安垂眸看著兩人交疊的手,微微搖頭。“不疼就好……”江闊話音未落,就又跌在輪椅上睡了過去。興奮之色還未褪去的白不染:“……”“你怎么又睡了!”白不染絕望道。謝遲安低頭看著手背,那里仿佛還殘留著江闊的溫度。正主兒卻已經在輪椅上睡得人事不省。其實并不意外。江闊才睡過去十幾分鐘,無論如何都不該那么快醒。是江闊用意志力強行逼自己醒來。至于他為什么似有所感,恰好在關鍵時刻醒來,就不得而知了。而強行醒來的后果……大概會睡得更久。謝遲安把小白收回背包,偏頭看季青臨:“手術室在幾樓?”白不染驚訝:“小謝,你看得見啦?”謝遲安說:“半瞎?!?/br>也就是能看個大概的路不至于被頻繁絆倒,想恢復細致入微的觀察力是不存在的。謝遲安現在的視力很弱。季青臨用手比劃了幾個數字,又指了指幾個方向。就診部第七層就是手術室,整層樓都是,這會兒大部分人都是往七層趕。另外,一樓北靠近急救處的地方,還有一間小型手術室。謝遲安問季青臨:“你認為哪個地方可能性大?”季青臨:“……”這他哪兒知道?季青臨遲疑地指了指樓下。處方單在七層的概率較大,但第七層競爭對手也多,根據游戲主辦方的尿性,它完全可能會讓大部分人都白跑一趟。不如去一樓碰碰運氣。謝遲安立刻就走:“下樓?!?/br>謝遲安對自己的運氣是沒抱什么希望的,可隊伍里不是還有兩個歐皇在么?由于輪椅的存在,樓梯仍然是走不了的。電梯這會兒顯示正在上升中,有人在前往七樓。謝遲安果斷道:“你們帶江闊等電梯,我先下去?!?/br>就算是不被看好的一樓手術室,也不會只有他們一隊想到,早點下樓搶占先機要緊。季青臨點頭。謝遲安迅速從樓梯下到一樓。一樓陽光正盛,照亮整個大廳。謝遲安之前從就診部轉移到住院部時,外面還沒有太陽,這才過了多久,太陽就毒到這個地步,簡直能把人往死里曬。謝遲安隨手扯了件白大褂披在身上,包裹著身子,閉上眼睛,就地一滾劃過陽光區域。有輕微的灼燒感。他比季青臨他們更早到達手術室。但當他抵達的時候,手術室門口已經站著一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