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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仿佛示意保鏢攔著的不是他一樣。舒二拿過顧寶的手機,加上他的微信,然后轉了筆錢過去,再拋回顧寶懷里。顧寶看了眼屏幕,上面顯示轉賬兩千。舒二再次遞酒給他,笑道:“寶貝兒,哥哥我算大方了吧,兩千一杯酒,你喝不喝?”見顧寶不動,舒二冷下臉:“好好跟你說,你不聽是吧?”顧寶劈手奪過了舒二手里的酒,一飲而盡。這酒之前沒拆封,他是看著舒二開的,應該沒下什么下作的東西。許是因為舒二現在覺得他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也不用藥了,逼著他清醒地看著自己如何被折辱。一杯酒兩千,舒二一筆筆錢砸下去,看著顧寶一杯杯接著喝,很快臉就紅了,眉目濕潤,很有風情。他心癢癢的,身旁的朋友起哄道:“我給你五千,你上去給我唱首歌怎么樣?”顧寶染上醉意的眼望向那人,眼里狠意一閃而過,朋友縮了縮脖子,又覺得自己太孬。有什么好怕的,落水鳳凰不如雞,舒二都能把這顧少爺變成給錢就能喝的”顧少爺”了。他的要求也不過份吧,不就是讓他上臺唱個曲嗎?酒吧音響一般,顧寶知道自己有點醉了,走路都不太穩。他從來酒量都不好,在臺下時摔了一回,磕破了手肘。狼狽爬起,坐在臺邊,血順著他的手臂往下滴,手里攥著麥克風。他隨意地唱了首歌,心里計算著警察到底什么時候來。被抓來的路上,他已經短信報警。舒二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還能在警察的面前把他帶走嗎?手臂很痛,胃也疼,他聲音染上幾絲顫抖,卻強迫自己冷靜。沒事的,顧寶,都這么大個人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努力平緩著呼吸,直到他看見對面的長廊,有人大步走了進來,風衣翻飛,面容冷厲,目光梭巡了全場,終于定在他身上。幾分陌生,更多熟悉,男人的輪廓在酒吧的光線下,隔著遙遙對視的距離,一點點清晰在他眼前。是不可能,又可能的人。裴廷。第49章這要是部影視劇,大概此時會放點抒情音樂,再來幾個慢鏡頭??上Ь熠s到現場,沒機會讓顧寶摸清這刻心中滋味,顧寶和舒二,以及舒二的幫兇保鏢們,一起被帶走。舒二家的律師很快趕到現場,顧寶沒受傷,又是被帶到公開場合,一切都是誤會。律師能言善辯,加之顧寶確實沒有受什么人身損害,筆錄做完,私下和解。顧寶本只想脫身,不想打官司。期間舒二一直瞪他,目光森森,瞧起來并不想就這么算了。他揉了揉被酒精燒得生疼的胃,萎靡不振道:“算了?!?/br>“誰說算了?”一道聲音從身旁響起,顧寶身子一顫,有人走過來,站在他身邊,是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他聽見裴廷同警察說話,也聽見對方帶著自己的律師,跟舒二的律師辯駁。舒二盯在他身上如蛇般的目光,忙不迭地移開了,似沒想到,顧家倒了,顧寶身后竟然還有裴廷這大樹。裴廷側眸,看見的是顧寶垂下的后腦勺,凌亂的發尾下,后頸走至肩胛,都因過瘦而顯現出嶙峋線條。他目光只稍微停了會,便無波無瀾地移開了。出了警察局,已經很晚。夜風微涼,顧寶只穿著單薄襯衣,衣襟零星沾著酒漬,雪白的底色,越發襯得那些污漬腌臜。如同現在的他之于裴廷,站在一起,一個意氣風發,一個狼狽不堪。摸不清搞不懂裴廷為何幫忙,當年他們斷交得并不愉快。這些日子看透人情冷暖的顧寶,只能猜測對方也許對自己舊情難忘?他偷偷抬眼看了下裴廷,對方側顏在路燈下英俊又矜貴,歲月將他的線條雕刻得愈發出眾,完美的一位天之驕子。再看自己,顧寶都要被自己的猜測逗笑了,裴廷是瘋了嗎,要對自己年少無知時喜歡過的對象舊情難忘,怕是后悔都來不及。裴廷一聲不吭,顧寶目光不離腳尖,終是站定在警察局門口,猶豫開口:“裴……先生?!彼粶试撛趺捶Q呼裴廷,所以采用了一個最為合理的叫法。喊哥頗不要臉,有種趁機抱大腿之嫌,直呼名字沒有禮貌,裴先生很好,適合目前的狀況。顧寶:“謝謝你今天的幫忙,官司就不用了?!彼@樣拒絕,顯得他不識好歹,趕緊補充道:“我身上沒有這么多錢陪他們耗著?!?/br>到處借錢的時光沒有白費,顧寶現在厚顏許多,要是往常,他可能都不會這么坦誠自己的困境,現在能夠直白說出,也省下不少麻煩。裴廷的律師識趣告辭,警察局門口只剩下他們二人。顧寶等不來回答,忍不住抬眼看向裴廷,卻發覺對方并沒有瞧自己。今晚應該就是一場路見不平,出手相助,完全偶遇。他尷尬抿唇,遲疑道:“那我先走了?!?/br>裴廷:“你住哪?”顧寶停下腳步,裴廷問:“我送你吧?!?/br>坐上裴廷的車時,熟悉感撲面而來。明明車的款式不同,內里也不一樣,卻就是熟悉。系上安全帶,這才意識到哪里熟悉,是車里的熏香,是支棱在眼前的貓咪裝飾,還有那一串懸掛在后視鏡上的小珠子。裴廷……還挺念舊。更讓顧寶意外的是,他竟然記得裴廷車子的裝飾。上一次坐,分明是五年前了。許多事情都記不清,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倒在記憶里清清楚楚。約莫是與裴廷認識的那幾年,是他記憶里的巔峰時期,高三生日日鍛煉大腦,許多沒意義的細節都還記得。比如那次四人海邊,他和裴廷在夜市買了一袋草莓,夜晚的海深藍,裴廷穿著全黑的短袖,心口有一顆句號的圖形。車子四平八穩地在馬路上開著,大半夜沒有塞車,連紅燈都沒有幾個。全程無話,安靜得仿佛車內的空氣都停止流動。裴廷問過顧寶住址,便在車內導航輸入了酒店地點。聽聞名字的時候,裴廷就曾不動聲色地蹙眉過。前半夜下過雨,雨水不多,卻足以把破舊巷子中的污漬和難聞氣味揮發出來。裴廷的車停在了一家破舊旅館前,門口還有一位酒客摟著小姐,嬉笑打鬧。顧寶解開安全帶,跟裴廷致謝,想要開門下車。駕駛者卻沒有要放人的意思,車鎖未打開,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