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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衛炙這一耽誤,沒把衛瑾攔下來,對方這么一說,他也沒法子拒絕,只好收下了。衛炙道:“也省的那小子老煩著殿下?!?/br>施晝收好那只白狐:“并未,衛瑾性子其實挺好的,本殿未覺著煩?!?/br>衛炙沒接話,他只是轉眸半瞇著看了施晝一眼。施晝怔了下,不知為何,那一瞬間他突然有種驚人的心慌感。他發現,衛炙那一眼,跟方才衛瑾盯著獵物時的眼神極其的相似。但施晝又覺著此時這位兄長在觀察四周有無獵物時又不像衛瑾這弟弟了。衛瑾的眼神是緊繃的,看過去的時候會覺得此時他已經緊鎖住你了。而衛炙的眼神是漫不經心的,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雖是兄弟,但終究不是同一個人。“看見了嗎?”衛炙輕聲道。“什么?”施晝走了神,不知道衛炙在說什么。衛炙道:“那只鹿?!?/br>施晝順著衛炙的視線看過去,遠方一處處的草叢掩埋處,的確有些異動,他又仔細看了幾眼,才發現露出的那一只鹿耳。此時真的對衛炙實力有了深刻的認知。“拔箭?!毙l炙低聲道。“哦哦?!笔兟爮闹笓]。“搭弓,瞄準,角度偏了?!毙l炙道著,傾身過去,背對著那鹿的位置,就幫施晝調整角度。他放下手,看都不看一眼,就道:“射?!?/br>施晝松手。箭身沒入草叢后,就沒了動靜。衛炙駕著馬過去,將死去的鹿提起。施晝被兩兄弟接連秀了滿臉:“早就聽說衛家箭術出名,果然名不虛傳?!?/br>所以,知道你們秀了,別秀了行不?施晝心里嘆氣。衛炙在原地等著施晝過來,道:“不是?!?/br>施晝疑惑:“嗯?”“在戰場上,衛家的槍術才是聞名?!毙l炙道。“的確?!笔兿肫鹪浀穆犅?。老祖宗開朝的那年,就是當年的衛家那位將軍,在戰場上一槍橫掃過去,力頂百人,最后直沖敵營,一槍挑起對方首領的梟首。瀟灑風姿,今日也在傳聞。他們一路走,衛炙一路教著施晝射箭,還說些其他的在戰場上的趣事。施晝偷到了師,高興還來不及,又對衛炙說的事起了興趣,漸漸的深入獵場的內圍。兩人關系逐漸拉近。“殿下,該往回走了?!毙l炙道。施晝這才發現,此時周圍一片荒蕪寂靜,已到了獵場邊緣。再走下去可就危險了。兩人剛有掉轉馬頭的動作,異動霎時響起。在暗地里等待了許久的人終于按捺不住動手了。“唰唰”幾箭,正中兩匹馬的馬腿,兩馬高高仰起。施晝差點控制不住就將將倒下,掉馬的瞬間,立刻反應過來,握著韁繩支撐著翻身下馬,在地上滾了兩圈才起身。十幾個黑衣刺客在這時猛然跳出。施晝拔出大腿處刀鞘里的短刀,回眸一看,衛炙也已經翻身落地,從腰上抽出一把長劍。大部分的黑衣刺客沖施晝襲來,只有小部分才往衛炙那去。明顯這些人是沖施晝來的。施晝輕功練的可以,躲傷厲害,卻反殺不起來,多人糾纏著他,也難以脫身,身上慢慢有了傷口。而這時,衛炙已經殺了兩個人,正在逐漸靠近施晝。他厲喝:“別猶豫,下死手?!?/br>衛炙這一聲猶如醍醐灌頂,施晝這時才清醒過來,他之前下意識的避開那些刺客的要害下手,可謂是糊涂。他狠了狠心,深吸了一口氣,又抽了一把短刀出來,一手抵擋傷害,另一手看準就往人脖子上抹。鮮血飛濺而出。一人,再一人。施晝踩著人尸體,飛身躍起,傾身過去的同時,短刀赫然插進面前人的右胸口,正中心臟。新鮮黏稠的血液噴濺而出,施晝側身避過,臉上還是染上幾滴,順著白瓷的皮膚往下滴落。兩人終于匯合。此時場上還剩七個黑衣刺客,跟他們打斗的五人,樹上放暗箭的兩人。施晝上前拼死殺了兩人。猝不及防間,被人懟著臉靠近,那人揚手一灑,施晝馬上屏住呼吸,但還是慢了一步,幾乎是下一刻,就感到頭暈目眩。“小心!”衛炙接住倒下的施晝,悶哼一聲,又沉聲道:“撐住?!?/br>施晝視線開始朦朧,他聞到了衛炙身上濃重的血腥味,隱隱約約聽見利箭刺中皮rou的聲音。他心里發涼,衛炙怕是幫他擋了一箭,方才衛炙殺了一人,還有四人,他又倒下了,衛炙帶著傷,還得護住他,拼的過嗎?施晝逐漸陷入黑暗。的確是不易的,衛炙幾乎是拿著自己的命做堵,護著施晝去殺了那兩人,又中了一箭后,等放箭的那兩人下來時,他放下施晝,忍著身上劇烈的疼痛,沖上前一陣糾纏后,才抓住對方弱點,一擊解決。此時的衛炙腹部中了一箭,左臂也中了一箭,不深。他半跪在地上,為自己拔了這兩箭,撕了衣裳隨便包扎了兩下,就勉強站起身,剛走到施晝身旁,想抱起人回去,下一刻,自己也昏了過去。失血過多。——施晝再醒過來時,已是黑夜了,月光隱隱照射下來,被高大的樹林又遮擋住,周圍幾乎黑的什么都看不見。他打開隨身攜帶的火折子,才勉強看清躺在他旁邊的就是衛炙。施晝嘗試了許多次,發現真的抱不起來衛炙,只好扶起來人,讓人撐著他走。他仿佛聽到了獸吼,又找不出回去的路,只得先找一處地方,歇下來再說。他尋了許久,身子都快被深秋的寒意凍僵了,才找到一處洞口,周圍就有些草木。施晝放下衛炙后,也不敢離得太遠,尋了一些草木過來,就生火,又耽誤了好一些時間。等火生起,有了些光亮,施晝身上的寒冷和心底一直壓著的恐慌才稍稍褪去。他這才去查看衛炙的狀態,人唇色發白,摸著就像個死人,如果不是探著還有氣進出,施晝就真的以為衛炙已經沒了。他隨身帶著藥,出發前是真的為了以免出現意外,做了許多準備。又幸好做了準備。仔細著給人上了藥后,又把人挪到火堆旁,跟衛炙靠在一起。施晝想,他該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撐過去就靠衛炙了,現在也還沒有發熱,估計情況也是穩定的,他稍稍放下心。他守著夜,迷迷糊糊間閉眼靠著衛炙就睡過去了。施晝是被冷醒了,他迷迷糊糊間睜眼。看見天光大亮。熟悉的沉穩男聲響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