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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就回去涂?!?/br>沈刻淡淡地說:“那是你自己的臉,隨你便?!?/br>季意又想起當時摔下山,沈刻忙前忙后地背他下山、送往醫院、晚上陪床,還特意托人代購祛疤膏送他,其細心周到之處,當真如同親人般,他卻這么快就辜負了這份情誼。季意內疚不已,下定決心要祛疤,否則以后每次看到這疤,都得想起那年沈刻送他的祛疤膏沒用完……天□□晚,季苒牽著雪豆溜溜達達繞回來,牽引繩往他們腳邊一丟,說:“不早了,我回去了?!?/br>季意不太放心:“家里就你一人?”季苒遲疑了下,點點頭。“那要不我送你回去,今晚我就住在你那里?!?/br>“……”季苒果斷拒絕,“不用?!?/br>要是讓“暗戀自己的邱鹿”住下還得了?萬一來個霸王硬上弓,他是揍一拳還是揍兩拳?或者干脆湊對熊貓眼?季意自是不知季苒的腦瓜里在異想天開著什么,面對拒絕并不氣餒:“反正我在家也是一個人睡,不如咱們晚上一起睡覺聊聊天?!?/br>聊個屁天,你就是想撩我!沒想到你的臉皮居然已經厚到如此地步,這就想爬我的床了!季苒心中腹誹,面上皮笑rou不笑:“這恐怕不行,晚些時候廖句可能會去我家?!?/br>“???”不等季意反應,季苒迅速補了一句:“我已經邀請廖句住在我家,離醫院近,方便他去看他奶奶,我上學放學也有個伴?!?/br>季意失神地看著侄子,宛如老年癡呆提前到來。其實季苒還沒有跟廖句說,不過他早就有這個打算,沒想到先告訴了“邱鹿”,沒辦法,按照“邱鹿”臉皮的厚度與思維的脫線程度,要是沒有擋箭牌,他保不準哪天就會沖上“三壘”,到時失身失節,萬事休矣,季苒想不負責都不行。季苒真的有點怕了“邱鹿”了,被暗戀居然是這樣一件讓人膽戰心驚、斗智斗勇的事。早戀不可怕,就怕腦洞大。季家遺傳的腦洞,沒有最大,只有更大。被迫上“修羅場”的季意毫無防備得知侄子即將跟人同居的事實,被雷了好半天,剛要震怒,季苒已經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地走了。氣到內傷。啪?。?!——季意憤恨地拍死了一只蚊子,蓮藕一樣雪白、嬰兒一般嬌嫩的胳膊立時多了個紅通通巴掌印,季意差點疼哭。沈刻:“……”季意吹了吹胳膊,憋回眼淚,故作淡定:“沒事?!?/br>沈刻無奈:“怕疼就不要對自己那么狠?!?/br>季意氣歸氣,但他對廖句可真沒什么意見。相反,廖句這孩子在他眼里挺招人疼的,小小年紀,家境不好,奶奶住院,定然是太需要錢了才會去夜總會當服務生,早早踏上社會,磨礪出一身與年齡不符的成熟。所以他并不反對季苒與廖句做朋友,但做朋友也該有個限度,突然住到人家里去算怎么回事?等等,季苒也住過沈刻家里……不管了,先去打探一下情況。趁著大課間,季意溜到了廖句所在的9班正門口,廖句沒找著,倒是宋渠從8班后門走出來,雙手閑散地插著褲兜問:“干嘛?”季意探頭探腦往9班瞧,“不是找你的?!?/br>宋渠翻個白眼,走去3班找郁言,順便跟沈刻提了一嘴:“你養的寵物跟人跑了?!?/br>沈刻:“?”“在9班?!?/br>這話沈刻聽著沒頭沒腦的,季苒一聽就急了:“cao!”撒腿就往9班跑。沈刻也反應過來了,跟著去了。郁言奇怪地問:“他們都干嘛去?”宋渠聳聳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知道呢,四角戀吧?!?/br>郁言:“……”然而已經晚了,當季苒趕到9班,季意已經與上完廁所回來的廖句面對面,季意開口第一句就是:“聽說你要跟季苒同居?”廖句:“……”季苒腳下一個趔趄,凌霄一口三尺血,本是陽剛少年郎,此時虛弱飄搖地軟成了一根面條。他痛恨地想,“邱鹿”一定是他前世的債主!邀請廖句住家里這種話,他在心里徘徊了好幾天,始終沒找到合適的時機,結果倒好,季意“神助攻”給他說出來了。那個尷尬,別提了。廖句撩起眼皮,看到如同開水里的蝦子的季苒,兩相對望無言。季意猶自不知深淺地游在他們中間,仰著天真又嚴肅的小臉,還要細細盤問一番,夏季校服襯衫后領忽然被薅住,扭頭對上一張挺鼻薄唇的俊臉。沈刻:“管那么多,吃飽了撐的?”季意表面老實成一只鵪鶉,心里卻在蚍蜉撼樹——他當然要管了,季苒是他侄子,說跟人同居就跟人同居了,雖然都是男生,但也要防患于未然。誰知道現在的小男生腦袋瓜里都想些什么。季意也是心累,不久前他還懷疑季苒跟女生早戀,現在連男生都要防著了。不過廖句看上去正得很,季苒也直得很,兩人從高一就認識了,朋友關系比較鐵,應該不會那么容易變質。季意由衷地希望他們同居就同居,千萬不要搞什么日久生情……季意不情不愿地被沈刻拖走,忽然指著兩個鼻青臉腫的男生“哎”了聲。此鼻青臉腫的二人正是欺凌過季意的小胖子與小眼睛,看到季意,就跟見了貓的耗子似的,縮肩耷腦地匆匆走進9班。“他們怎么了?”廖句瞥了一眼說:“宋渠打的吧?!?/br>季意:“……”怪不得最近都沒見到這霸凌二人組,原來被收拾服帖了。說起來算是沾了郁言的光,不然這校園生活有的糟心了。上課鈴陡然響起,嚇人一跳。最終季苒也沒跟廖句說上什么話,滿腔羞憤地回了教室。季意完全無法理解季苒為什么生氣,說跟人同居的是他,他只是問了一句,值得氣成這樣?少年情懷盡是詩,他作為一個有著三十歲老男人靈魂的長輩,當真猜不透現在的小孩都在想什么。猜不透便懶得去猜,季意悄聲對郁言說:“得饒人處且饒人,讓宋渠別打了。萬一告到教導主任那里去,鬧大了就不好了?!?/br>郁言不明所以:“宋渠打誰了?”“就是上次在校門口……”“哦,他們呀?!庇粞詼啿辉谝?,“沒事,宋渠有分寸。就算告到老師那里去,也不會把宋渠怎么樣的?!?/br>“為什么?”“宋渠年級前十?!?/br>“……”“我都不怕,你這個年級第一怕什么?”季意吃了一驚:“我年級第一?!”郁言更吃驚:“你每次考試都不看成績排名的嗎?”季意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