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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方便?!?/br>“有什么不方便的呀?”女生甜美微笑,又撩了下頭發,“我又不會把你怎樣?!?/br>季苒眉心微蹙,一副困擾的樣子,女生猶自撩他。季意卻想:這女生看上去有二十歲了,居然撩一個未成年,道德呢?!片刻,季苒總算想好措辭,溫和而疏離地對女生說:“抱歉,真的不方便,對象管得嚴?!?/br>對象管得嚴……對象?。?!季意腦中警鈴大作,猛地瞪向季苒。季苒察覺:“?”女生問:“你有對象了?”季苒收回目光:“嗯?!?/br>女生不知信沒信,沉默須臾說:“好吧?!笨磥硎橇貌坏綆洑獾男「绺缌?,她難掩失望。季苒不動聲色挪開一步,與女生拉開距離,直到下車。季意后腳跟下去,心中磨刀霍霍,他今天一定要逮到季苒的早戀對象。十字路口車如流水,等綠燈的間隙,季苒用語音聊天:“馬上到馬上到,你們先占位置,幫我點一杯星冰樂?!?/br>綠燈亮起,季苒隨著三三兩兩過馬路的人走向對面,季意不敢離得太近,慢一步跟上。這時突然有一輛小貨車撞過來,直沖季苒所在位置!季苒詫異轉頭,霎時瞳孔收縮。千鈞一發之際,季意想都沒想便撲了過去。事實證明,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季意在運動方面從小就是個“殘疾”,無論什么運動,他必定墊底。但在這一刻,不到一秒的反應時間里,他完成了有生以來最完美的運動,迅猛一撲,如同一只保護雛鳥的雄鷹——轟咚?。?!雄鷹被無情地撞飛。與死神擦肩而過的季苒眼前陣陣發黑,心臟狂跳,有那么片刻聽不到任何聲音。但他知道,他還活著。好像是有人推開了自己,那個人呢?潮水般的鳴笛與尖叫涌來,帶著劫后余生的心悸,季苒倉皇張望,終于在馬路中間看到一個躺在血泊里的黑色人影,爬起來踉踉蹌蹌跑過去。卻在看到那人的面容時猛地停下腳步,瞳孔放大,狂跳的心臟瞬間沉入冰水之中,令他牙齒打顫,大熱天生生冷汗浹背,毛骨悚然。鴨舌帽、碎裂的墨鏡、口罩,朗朗乾坤,橫尸馬路。“……叔?”季苒喊得很輕,好像再用一點力,嗓音就碎了。是啊,除了親人,陌生人怎么可能平白無故以身犯險,甚至搭上性命救他?他的僥幸,何其可悲可笑。季意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不是他不想動,而是動不了。不知道被撞到了哪兒,反正他渾身都疼,巨疼,仿佛五臟六腑都移位了。耳朵嗡嗡作響,人們的聲音像卡主的磁帶,呲啦呲啦始終聽不清。眼前的光景一會兒亮,一會兒暗,他努力睜開眼睛,轉動眼珠,尋找侄子的身影——啊,原來就在眼前,手足無措快要哭的樣子。沒事就好。“叔?叔!……”季苒紅著眼眶跪在季意身邊,雙手顫抖不止,想碰卻無從下手。季意奄奄一息,頭顱下很快匯聚一小片殷紅,沁入柏油地面。季苒猛然反應過來應該打急救電話,然而手機不在身上,慌亂四顧間看見自己的手機躺斑馬線上,趕緊跑過去撿起來。手機摔裂了屏幕,但解了鎖還能用。季意的目光追隨著他,發現季苒的白球鞋臟了,心想白色的鞋子就是容易臟,還那么愛穿……直到季苒走近,他才看清楚,季苒的鞋不是臟了,而是染了血。然后他發現,季苒真的哭了,嘴唇一動一動說著什么,可惜他聽不清。不知不覺,大概也就兩三分鐘,季意身上不疼了,但他還是動不了,因為他的身體越來越冷,如同泡在冰水里。真奇怪,艷陽高照的,居然這么冷。我不會是要死了吧?緊接著反駁自己,不可能,我還這么年輕,連女朋友都沒交過,怎么可能死呢?如果他死了,季苒就真的成了孤兒,舉目無親,要多慘有多慘,早戀都沒人管。況且他還不知道季苒的早戀對象是誰呢,絕對不能掛。絕對不能……——結果還是掛了。☆、醫院季意睜開眼睛,如愿看到醫院雪白的天花板,鼻尖嗅到醫院特有的消毒藥水氣味。他默默給自己點個贊:果然,堅強如我是不會掛的。護士推著治療車進來給他換吊水,針打在右手上,許是時間久了,整條右臂冷如冰塊。這讓他回想起在鬼門關走一遭的滋味,張了張口:“護士……”話一出口,他覺得自己的聲音不對勁,好像有點嫩?護士格外溫柔地問他:“怎么了?想上廁所?”……這么一說還真有點。不過這不是重點,季意嗓音干啞、有氣無力地說:“護士,我右手好冰,可不可以打左手?”聲音還是嫩,脆生生的像少年音,難道是剛醒來的緣故?護士聞言說不行,“你左手那樣子……冷的話被子蓋著點胳膊?!闭f著幫季意壓了壓薄被。這是單人病房,開著空調,室內溫度適宜,蓋上被子剛剛好。護士的話讓季意心生疑竇,他左手怎么了?季意眼皮低垂看向身體左側,以為會看到極其慘烈的景象,比如被包成“木乃伊”,結果只是手腕上裹了一層厚厚的繃帶而已。雙腿完好,身體其他地方也沒感覺有多疼,可能是麻藥還沒過去。表面看沒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就是莫名覺得哪兒都奇怪。他一個剛出車禍的人,當街被撞飛出去頭破血流,里面有沒有大出血不知道,身上有沒有骨折也不知道,但腦袋絕對是受到嚴重撞擊的,結果醒來頭上連塊紗布都沒有?不合常理,簡直可以稱為“怪異”。護士囑咐了句“好好休息”,推著治療車走出病房。季意提不起精神說太多話,滿腹疑問打算等季苒來了再問。然而季苒不會來了。來的是一位凍齡美女。當時季意已經犯迷糊想繼續睡覺了,眼皮一開一合,又被尿意驚醒,奈何四肢綿軟,恐怕下地困難。右手不能抬,待左手恢復一點知覺,卻是一陣鉆心的疼,讓他懷疑左手是不是斷了。忍著疼挪動左臂,想去按鈴,居然連手指都不聽話,始終軟塌頹靡地虛握著。怎么回事?真斷了??驚疑之際,病房門開了,一個冷若冰霜而又艷光照人的大美女走了近來,白裙紅鞋小香包,一頭波浪眼兒媚。季意著實被驚艷了一把,疑惑地瞪著眼睛,走錯門了吧?美女顯然不認為自己走錯了門,相當優雅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淡淡地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何必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