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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被那人抱進懷里轉了個圈。好在白迪知道分寸,在紀楚戎反應過來前已經將他放回地上,恰在此時,新的舞曲奏響。“喂!你這家伙,低調一點啊?!币簧蟻砭湍敲匆俗⒛?,他是有多不將這個別墅放在眼里。“親愛的,咱們幾個大活人就是不說話不動,也相當引鬼注意了?!?/br>誒……說的也是呢。紀楚戎又道:“你不是待在海里嗎,怎么突然跑過來了?”“你聽過小美人魚的故事嗎?”白迪低下頭,湊近紀楚戎耳畔,溫聲道:“小美人魚在海里等呀等,等不到心愛的王子,于是她去向女巫求助,換來一雙可以上岸的腿,作為代價,如果得不到王子的心,小美人魚就會化成泡沫?!闭f完這個人盡皆知的故事,他突然道:“如果你是王子的話,你會怎么做呢?”“怎么做?”美人魚的故事和他們有什么關系嗎?紀楚戎道:“當然是找女巫想辦法解除咒語呀?!?/br>“……說的有道理呢,倒是你的風格?!卑椎嫌值溃骸澳茄a充個設定,小美人魚得到雙腿后為了不給自己留后路,先殺死了女巫?!?/br>這個美人魚也太狠了吧!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你回答的方式不能簡單點嗎?”紀楚戎頭有點暈,道:“你講這個故事想告訴我什么?”“我在鍛煉你的反應力呀?!痹捠侨绱?,白迪還是放過了他,直白道:“你發現了海里的秘密后,就不來看我了,我只好上岸來找你嘍?!?/br>“不是,抱歉?!边€沒反應過來,道歉的話語已經脫口而出,紀楚戎嘆了口氣,解釋道:“昨晚到今天白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忘記與你交換情報了?!?/br>“氣死我了?!卑椎嫌昧⒓o楚戎拉進懷里,右手摁在紀楚戎后背阻斷他的退離,道:“你每次都搞不清楚重點?!?/br>女巫很重要嗎?情報很重要嗎?根本不重要呀,連垃圾都稱不上。小美人魚在乎的是什么?是變成泡沫嗎?我在乎的是什么?是這個別墅嗎?白迪委屈巴拉地將下巴依在他肩膀上,臉頰觸碰到冰冷的硬物,是白迪面具的側邊。紀楚戎更懵了,他小心翼翼試探道:“白迪,你生氣了?”“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边@句話落在紀楚戎耳中,不知為何讓他心尖兒顫了一下。“但我好委屈呀?!?/br>委屈極了,膩著紀楚戎黏糊糊地撒嬌。這個時候,紀楚戎實在問不出口‘你在委屈什么’這種話,他思來想去,完全跟不上白迪的思維。可是這場景莫名的熟悉,這人的語氣,動作莫名的熟悉。舞池的燈光華美至極,時而朦朧,時而耀眼,音樂幽魂,光怪陸離。他的腦海里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像一個只留下殘缺碎影的美夢。那個影子說著和白迪相似的話,做出相似的舉動。那時,他是怎么做的呢?大腦死機時,身體的本能再度浮現,他順從這直覺的指引,輕輕地偏頭,以交頸的姿勢蹭了蹭白迪的腦袋。“別委屈了,是我不好?!奔o楚戎篤定道:“一定是我不好?!?/br>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內心深處何時埋下過如此荒誕的規則,竟看不得自己的宿敵受委屈。紀楚戎語氣里真切的自責叫白迪心疼壞了。明明是白迪帶著紀楚戎跳舞,甚至紀楚戎無知無覺間跳起了女步,然而他的情緒,他的喜怒哀樂,心甘情愿地受著紀楚戎牽引。盡情地依靠我吧,我愿意做你指下的提線木偶。“逗你的,小傻子?!卑椎闲ζ饋?,言歸正傳,道:“海里沒有什么可探查的地方了,我清理了一些海怪,那些東西都沒有神智,但是攻擊性極強,呈現出一種莫名的憤怒。即使不爭奪食物、地盤,它們也會不斷自相殘殺?!?/br>“既然這樣,你以后還是待在岸上吧。如果需要下海,帶上我一起,相互有個照應?!?/br>哪怕話語里的擔憂只是因為紀楚戎性格里的公正不允許他將白迪一人置身險境,可白迪依然感受到無可比擬的愉悅。白面具的唇部忽然貼在了紀楚戎的唇上。一觸即離。趁紀楚戎開口前,白迪先一步道:“說起來,你的舞跳得比我想象中好多了?!彼墒乔宄?,紀楚戎根本不會跳舞。“我倒是好奇,你們怎么都會跳這種古典舞?!卑椎弦彩?,陳策也是,也太多才多藝了。“你們?”白迪話尾上挑,怪他過分聰明,三言兩語間已摸清來龍去脈。他低聲笑著,面具后的白色瞳孔滲出一抹怪異的深色:“親愛的,誰教你跳舞了?”二樓,倚著廊柱的陳策突然感到一陣寒意。九點的鐘聲驅散了這股寒氣。紀楚戎瞥見一個身影,突然道:“白迪,我們靠近那個女仆?!?/br>女仆在九點準時出現,她沒有在九點鐘叫醒小姐,并非她違背約定,入夜之后,小姐恐怕已經不是活著的狀態了。他們混翩翩起舞的幽魂中,一點一點靠近女仆的位置。“我再次懇求您去看望她?!?/br>他聽到女仆這么說。戴金紅面具的幽魂回答道:“別了,已經這么晚了,會打擾她休息的?!?/br>是凱恩的聲音。凱恩的舞伴笑道:“你去樓上照顧她吧,蘇珊,你看你,站在這里多突兀呀?!?/br>“仆從不被允許參加這次舞會,除非你戴上面具,打扮成貴族?!蔽璋榈溃骸澳阍敢膺@樣嗎?你愿意丟下可憐的佩達爾小姐歡舞?”女仆垂落的雙手緊握成拳,她看向凱恩,道:“你呢,你愿意丟下生病的未婚妻,在這里歡舞?”凱恩輕飄飄回道:“我總不可能代她生病吧?!?/br>“是這樣嗎?”女仆點點頭,道:“是這樣啊?!彼鋈恍α?,道:“我明白了?!?/br>這句‘我明白了’,讓紀楚戎生出不好的感覺。“快,我們跟上去!”就在此時,一排幽魂擋在了他們身前,等紀楚戎繞過幽魂的遮擋,女仆的身影早已消失。周圍的幽魂發了瘋般擠向他們,白迪將紀楚戎護在懷里。進退不得,紀楚戎沖二樓喊道:“陳策!快找戴金紅面具的!那是凱恩!”視線在一樓來回掃過數遍,各種顏色的面具閃花眼睛,陳策道:“沒有戴金紅面具的!”……糟糕。不再手下留情,紀楚戎強硬地推開面前的幽魂,異能包覆全身,將白迪護在身后,帶他強行沖出幽魂的包圍,道:“快,去地下室!”·黑夜降臨后,仆從的領域縈繞一股陰森之氣。他們剛穿過長廊,白迪立刻擋在紀楚戎身前。前方不遠,出現一張干枯的臉。仔細看,那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