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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手中的橡果,作勢要扔出去,胖墩見此發出一聲驚叫,捂著腦袋拔腿就跑,平時走兩步路就要喘好幾下的人,此刻跑得比誰都快。解決完這些煩人的小鬼后,時雨才將視線轉向一旁的義勇,即便經歷了剛才那些事,少年的臉上也依舊是一派平靜的神色,仿佛剛才的那些事與他沒有任何干系。時雨抬頭看了眼西沉的斜陽,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現在的時間,而后回過頭朝著身后的少年伸出手,“走吧,義勇,咱們回家?!?/br>夕陽的余暉灑在他的身后,將他在地面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義勇愣了一下,剛才有那么一瞬間,他似乎感到了一絲莫名的安心。“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先去鎮上買點東西,蔦子說家里的鹽跟米都不夠了?!?/br>義勇怔了一下,“米前幾天才買過一次?!?/br>時雨點點頭,“是啊,前幾天才買的?!?/br>而后他低下頭笑瞇瞇的看著身旁的少年,“不過那些米昨晚就吃完了,所以今天得再扛幾袋回去?!?/br>義勇:“”他記得前幾天他去看的時候還是滿滿一缸米,不過想想這人平時一頓就能吃滿滿一大木桶飯,好像也沒什么稀奇的。在去米店的時候,兩人途經一家吳服店,然后時雨就發現身旁的少年走不動路了,兩只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店里的某一處,沿著少年的視線,時雨看見了一件被懸掛起來的白無垢。時雨低頭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件事對你來說還太早了,想討媳婦還得再等上幾年?!?/br>義勇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接著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時雨笑了笑,看了一眼店內的那套白無垢,而后轉身跟上了義勇的腳步。買完所需的米和鹽后,時雨又在隔壁的雜貨店買了一把傘。回去的路上,義勇看著旁邊撐著傘的男人,面上流露出一絲疑惑,“現在沒有下雨,你為何要打傘?”“唔,這是我的習慣?!?/br>時雨撐著傘在手里轉了一圈,笑瞇瞇的回答道。“夜兔是畏懼陽光的一族,我們手里的傘一般都是用來擋陽光的,沒把傘拿在手里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br>這是時雨第二次在義勇面前提起“夜兔”這個詞,不過義勇的反應依舊和第一次一樣平淡。“那你白天幫忙干農活也要撐著傘嗎?”“當然不?!?/br>時雨搖了搖頭,“撐傘干農活沒什么效率,所以我干農活的時候都是問他們要個斗笠蓋在頭上,雖然沒有傘好用,不過勝在方便?!?/br>義勇想象了一下這人戴著斗笠在田里犁地插秧的場景。“”回去的時候,時雨又在門口看見了昨天的那個男人,這一次不用義勇拉,他直接退后幾步躲到了昨天的那個隱蔽的角落。男人頗為緊張的從袖子里掏出一根簪子,在得到蔦子羞澀的回應后,才小心翼翼的將發簪插在她的發間,等做完這一套動作后,男人那張敦厚老實的臉也已經漲得通紅,他低著頭,有些局促的丟下一句,“我明天還會再來的?!?,隨后便迅速轉身跑開。躲在角落里的時雨覺得自己莫名被喂了一嘴狗糧,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義勇,這位少年依舊毫無波動,仿佛被喂狗糧的就只有時雨一個人。晚飯的時候,時雨狀似不經意的稱贊了一句蔦子頭上的那個發簪很好看,然后他就看見蔦子慢慢低下頭,耳根處一片通紅。“這是三郎先生今日贈予我的”蔦子本就輕柔的聲音此刻更是細若蚊蚋,清秀的面容上此刻滿滿的都是羞澀的幸福之情,時雨面無表情的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米飯,往日里香甜可口的飯菜此刻卻味同嚼蠟,想起剛才在門口看到的那個男人,時雨心里不禁升起一絲淡淡的嫌棄之情。個子不高,長得也一般般,看上去也不是很有錢的樣子,唯一能稱得上是優點的也就只有人看上去比較老實了,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故意裝出一副老實的樣子做給別人看的這個時候,從旁邊伸過來一雙筷子,義勇突然給他夾了一筷子菜,不咸不淡的附加了一句“吃菜?!?/br>蔦子見狀,臉上頓時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看來你們倆的關系已經變得很好了?!?/br>義勇不緊不慢的用著飯菜,沒有做出回答,時雨盯著碗里莫名多出來的菜陷入了沉默。雖然但是為什么會是蘿卜?是夜,鎮上最有錢的商戶,松田家的獨子正在向他的父親哭訴著白日里受到的委屈,這個松田家的獨子正是白天帶頭欺負義勇結果被時雨給教訓了一頓的胖墩,他的父親是鎮上有名的商戶,而且還和當地的一些小官吏們相交頗深。松田家的這位家主,年近五十了,膝下也就只有這一個兒子,平時恨不得將自己的獨子含在嘴里呵護,百般溺愛才造就了現如今囂張跋扈的性格。一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在學堂受了委屈,松田家主頓時就坐不住了,挪動著自己肥胖的身軀怒氣沖沖的要去找學堂的負責人,要把那個膽敢欺負他兒子的富岡義勇從學堂里開除,還一邊叫囂著要把富岡一家人從這個鎮子上趕出去。一旁的仆從一臉諂媚的給自家老爺出謀劃策,“我聽說那富岡義勇有個jiejie,下個月便要成婚了,不如”他的這句話還沒說完,整個人突然就飛了出去,松田家主目瞪口呆的望著撞在假山上失去意識的仆從,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上突然多出了一樣東西。“我勸這位凈壇使者最好不要對那對姐弟下手,畢竟出家人應以慈悲為懷才是?!?/br>身后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松田家主慢慢轉過身,一名皮膚極白的黑發少年正站在他的身后,笑瞇瞇的望著他,他的手里還拿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冰涼的傘尖正對準了松田家主的咽喉。“你是誰?你是怎么進來的?快來人給我把這個家伙抓起來!”最后一句他是扯著嗓子大聲喊出來的,然而平時隨叫隨到的仆從護衛們此刻都像集體聾了一樣,他吼了那么大聲都沒有一個人趕過來。“別嚷嚷了,你喊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過來給你喂飼料的,你要是再不閉嘴我就直接把你串起來烤了?!?/br>時雨有些不耐煩的把手里的雨傘往前懟了懟,堅硬的傘尖直直抵著這人的咽喉,好像只需再往前進一分,就能在他肥得流油的脖子上開個洞,松田家主瞬間噤聲,只用哀求的眼神眼巴巴的望著時雨,希望他大慈大悲能夠放自己一馬。“你的那些手下都被我解決掉了,當然你可以放心,他們只是暫時失去了意識,并沒有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