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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約在步行街的電影院見面,他打車過去,方謙已經在入口等他,甚至買好了票。見到他,微微招了招手,身邊并沒有別人。夜半三更,孤男寡男。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幾乎要從喉嚨里面跳出來。他一陣小跑,在方謙身邊停了下來,想表現得矜持些,卻根本止不住嘴角泛起的笑意。所幸方謙似乎并不在意,將票遞給他,與他一起進了場。這是最近上映的大片,其實易寒已經看過,但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全在身邊的方謙上,電影的劇情一點都跑不到他腦子里去。方謙笑一聲,他便也跟著笑一笑,方謙不說話,他竟也不敢主動出聲。就這樣,兩個小時的電影就變成了一場奇怪的酷刑,一邊讓他內心歡喜,一邊叫他如坐針氈。他既然約我出來,為什么又不和我說話呢?易寒努力想找個話題,幾次張口,轉頭望見方謙的側顏,又咽了下去。方謙看起來似乎十分專注,全然沉浸于影片的情節之中。難道他這樣半夜約我出來,就只是為了有個陪著看電影的人嗎?易寒心里暗想,一股失望與哀怨之情升騰起來。與此同時,兩個小時的電影也接近尾聲。雄渾的片尾曲響起,旁邊的人紛紛離場,只有他們和少數等彩蛋的人還巋然不動。“要等到最后嗎?”易寒側過身去,鼓起勇氣問了一句。“嗯?!狈街t輕聲回答。下一秒,他忽然轉向易寒,一只手伸了過來,蓋住了易寒的手背。易寒先是悚然一驚,一股戰栗滑過手背相觸的肌膚,引得心跳失控亂跳,兩頰立刻火燒一般,好在電影院內光線昏暗,瞧不出來。“結束了?!狈街t忽然又移開手,對他笑了一笑,“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br>然后也就沒有然后了,方謙把他送到公寓樓下,就與他告別。易寒站在夜風中,望著方謙的車子離開的方向,呆愣了許久。他撫上自己的手背,回憶起方謙掌心的溫度和觸感。真是個夢一樣的夜晚。第六十一章張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醉后的頭痛如約而至,頭骨像是要裂開,他抱著頭呻吟了兩聲,最后還是想辦法把自己從床上拽了起來,走到廚房去找水喝。剛到廚房門口,就碰見吳沁端著早飯出來。張巖一愣:“你沒走?”吳沁看了他一眼,把早飯放好,又回廚房倒了杯鮮榨的橙汁遞給他,張巖接過杯子,一飲而盡,才感覺頭痛稍微減輕了點。“就知道你會這樣?!眳乔邍@了口氣,為他拉開椅子,又給他盛了碗粥:“吃點東西吧。昨天你除了酒,幾乎什么也沒吃?!?/br>張巖雙手接過,說了聲謝謝,又默默地往嘴里放。吳沁仿佛做任何事情都妥帖,就連溫度都是恰恰好的,暖暖的甜粥流進喉嚨之中,迅速溫暖了腸胃,也緩解了酒后的不適。兩個人就這樣對坐著默默吃了會早飯。張巖抬起頭,猶豫著開口:“昨天……”對面的吳沁放下調羹:“嗯?”“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雖然喝醉了,印象總還是有的。他記得自己親了方謙,然后……想到這里,張巖的臉色驟然蒼白。他當然也沒有忘記,方謙是怎樣臉色鐵青地從座位上起身,決然而去。他大概感覺十分惡心吧?換做誰不會呢?突然被一個陌生人強吻,還是同性。“沒有?!眳乔哒f,“昨天你就只是喝多了,然后睡了過去?!?/br>“真的?”張巖睜大眼睛。難道是自己記錯了?所謂的親吻表白不過是一場夢?“真的?!眳乔咚坪醯貒@息了一聲,“你酒量真差,一杯就醉倒了?!?/br>“這就好?!睆垘r懸著的心慢慢地放下,但另一種難以言喻的傷感卻浮了上來。不管他做沒做過,方謙又是不是討厭他,都不再重要了——方謙終不是賀蘭玦,一切都該結束了。賀蘭玦離開時,將大戰中所有死去的術士一一復活,就連尹安都無恙而歸,冰魄帶著眾魔回歸蓬萊魔界,人間似乎又重歸平靜。這場風波,只停留在眾人的記憶之中,卻永遠的改變了他。張巖的目光落在左手的無名指上。那里,曾經有他們的紅線??墒撬H手毀去了這一切。這一年方謙身上沒有任何魔化的跡象,瀛洲交給他的監視任務也已完成,他該往前,該放下。不應該再猶豫不決,優柔寡斷。賀蘭玦。他在心里再次默念了一遍心愛之人的名字,也許是時候和你真正道別了。張巖斂下眼,眼色轉為堅決。張巖在咖啡館的上班的時間從下午改成了晚上,就是這樣,一個月里,也還能看見方謙兩三回。他似乎刻意避開人群,總是在最為冷清的時刻過來,點上一杯拿鐵,然后坐在常坐的窗邊。有時會與易寒說幾句話,大多數時候,他只是一個人喝著咖啡,看著窗外的景色。每當他這樣坐著的時候,身邊似乎升起了一道屏障,自己變成屏障后一道灰白的影子,讓人無法接近。而每個他在的夜晚,張巖也會格外沉默。沉默是這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即使相隔咫尺,也如同分處兩個世界。方謙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他也并不想讓方謙知道。夏天飛快過去,初秋如約而至,一晃又是兩個月。在這兩個月中,咖啡店外的十字路口又發生了五起事故,這異常的現象終于引起了特別辦的注意,眾人追溯檔案,竟然發現這個地方的事故率高得可怕,然而更詭異的是,始終沒有人員傷亡,與其說是蓄意破壞,倒不如說是惡作劇。調查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在了張巖和尹安的身上。黑沉沉的雨云蓋住了天空,熱鬧的琛海似乎在這場雨中沉寂了下來,就連城市的燈光都變作微弱的螢火。張巖看了看手機,已經是夜里11點40分,距離午夜只有20分鐘了。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終于在12點前趕到了十字路口。尹安已經等在這里,難得的穿了一身道袍,他似乎施了什么法術,雨絲落到他身體附近,如同有意識般自動偏轉。這法術張巖還是第一次看他施展,不免十分好奇。“尹安?!睆垘r走到他身邊,雨滴也跟著避開了他,不由得令他十分驚異:“你這是用的什么術法?”“這是我瀛洲的結界術,張巖哥要是想學,我日后可以教你?!鄙倌瓴灰詾橐獾卣f,又問道,“對了,張巖哥,你在這里感受到魔氣了嗎?”張巖索性收起傘,閉上眼睛,打開靈視,努力讓意識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