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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萌盯著電梯門反射的模糊影像好一會,才在電梯到達的叮咚聲中猛然醒轉,疑惑地看自己按下的B1按鍵轉暗,明明是要去一樓,為什么手一抖會按到地下停車場去呢?最近怎么總是出神?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嗯,難得早收工,今天早點睡覺好了。電梯門在面前打開,她看見方謙的車開了進來,一個漂亮的倒車停在了離電梯不遠處的停車位上。按關門鍵的手一下子調轉方向按下了開門鍵。正好和男神一起坐電梯上去呢。啊,孤男寡女,共乘一梯呢!王小萌心里有些小竊喜。對了,張巖哥好像也在車上吧?王小萌想起之前在方謙房間看到張巖的事情,那天之后張巖哥跟她相處也沒什么不自然,大概真是她想錯了。“你沒有想錯?!币粋€陰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誰?王小萌嚇了一跳,張望四周,金屬的墻壁上只有自己模糊的影子。是幻聽嗎?車里果然坐著方謙和張巖,只見兩個人并沒有急于下車,而是在說著什么,方謙看起來有一點生氣啊。秘密總是像一只小爪子,撓的心里癢,王小萌被勾起了好奇心,偷偷地看得更仔細了一點。只見方謙把一個掛件系在了張巖的脖子上,然后側過頭,極其自然地在張巖臉上親了一記。動作流暢地就好像他們已經這樣做過無數次。男神親了張巖哥。一定是幻覺!王小萌用力眨了眨眼,可眼前方謙和張巖并沒有就此憑空消失。他們竟然真的是情侶……血液從四肢褪去,身體一下子變得冰冷,眼淚卻從眼眶里涌出來。這當然是真的。那個時不時出現的陰森的聲音說,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你不愿意相信而已。是真的,她一直那么喜歡的方謙是個同性戀。王小萌按著開門鍵的手垂落,電梯門在她面前緩緩合上。……Deardiary:今天我看到方謙親了張巖,就在酒店的停車場,他們坐在車里,然后方謙親了張巖。為什么?為什么方謙喜歡的會是男人?為什么他會喜歡張巖?【這是欺騙??!】一排血紅的初號大字憑空出現在電腦屏幕上。在鍵盤上飛快敲擊的手指停了下來。誰?誰在cao縱我的電腦?王小萌露出驚恐的神情,啪地一下關上屏幕,把筆記本扔出老遠。鉛灰色的筆記本在床上輕輕彈動了一下,恢復了寂靜。王小萌喘著氣捂著劇烈跳動的胸口,心有余悸地看著自己的筆記本,沒有突然變成一條蛇,也沒有變成有著血盆大口的怪物。剛剛是錯覺嗎?她稍稍放下心來,就在這時,被合上的屏幕緩緩打開了,漆黑的屏幕里,一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他欺騙了你們??!】【他玩弄了你們對他的喜愛??!】【他是一個騙子??!】【一個惡心的下作的同性戀??!】一行一行的字跑出來,扭曲,混沌,在她的耳中化為凄厲的尖叫。【你為他和別的陣營的粉絲對撕為他去電影院一場一場的刷票房為他半夜守著電視就為了看他五分鐘的出場為他放棄輕松穩定的工作來做有苦又累的助理!他卻是個騙取你們金錢和喜愛的死gay!】【不能放過他!】一個個文字猶如蛛網一般爬滿了整個電腦屏幕,王小萌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她極力地抵抗著這些文字的魔力:“不,不是的,他不是這樣的人,方謙是一個好人,我知道,我已經喜歡他喜歡了六年了?!?/br>【他是好人?】那血紅的文字似乎陷入了思考,【那么是誰讓他變壞的?】——那什么,我之前跟方謙認識,他臨時要一個助理,不放心外人,就讓我替幾個月——你找方謙吧?方謙有事情出去了“是張巖?!蓖跣∶日Z氣中的掙扎突然消失,仿佛為一切找到了理由,“是張巖一直在撒謊,是張巖誘惑了他。都是他的錯,是他讓方謙變壞的?!彼哉Z道。【殺了張巖,只要殺了張巖,方謙就會變為原來的樣子】紅字得出了最后的結論。“對”王小萌的黑眸轉為血紅,清秀的臉扭曲起來,“殺了他,只要他一死,方謙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他就會喜歡我了……”“小萌,我回來啦!”化妝師打開了房門,走過玄關,只見王小萌坐在床上,雙眼放空,喃喃自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電腦也被她扔在床邊,差一點點就要掉下去了。這孩子最近是怎么了?一直魂不守舍的。她順手把筆記本放在電視柜上,過去拍了拍王小萌的肩膀。王小萌一下子驚醒過來:“李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剛剛?!崩罱阋恍?,“你怎么了?想心事???戀愛啦?”“啊……”王小萌靦腆一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老愛發呆?!?/br>李姐揉了揉王小萌的頭:“都讓你每天早點睡了,少刷微博多睡覺!”王小萌乖巧地應道:“嗯,知道啦~謝謝李姐?!?/br>……一星期后,劇組正式殺青。在麗思卡爾頓擺下酒席慶祝,導演制片人、幾個主演和投資方、總局的官員坐一桌。紀楊是影帝,陪酒的任務落不到他身上,賀蘭玦作為最年輕的后輩,自然得多喝兩杯,但他的酒量著實驚人,被灌了不知道多少杯,卻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就連導演也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演戲敬業,連陪酒都如此敬業,真是減輕了大家的壓力。酒席一結束,賀蘭玦就借口去衛生間起身離席,留下其他人互相寒暄。盥洗室的燈光明亮,黑色大理石的地面光亮地能照出人影。男士皮鞋后跟叩擊地面的聲音傳來,頻率均勻,顯得步伐從容而自信。賀蘭玦洗完手,一抬頭,鏡子中的影像多了一個。“還以為你有多高潔,陪起酒來和MB也沒什么差別嘛?!庇暗劾湫χ谒澈笳f道,好像終于抓住了賀蘭玦的軟肋,得意洋洋起來。賀蘭玦連一個冷笑都不屑于給他,之前在片場忍他也好,嚇他也好,只是為了拍攝的正常進行,現在拍攝結束,就沒必要跟紀楊虛與委蛇了,畢竟娛樂圈也不是影帝家的產業,紀楊做不到只手遮天。他從洗手臺前走開,站在烘干機前吹去手上的水珠,像沒有看到影帝一樣,施施然走了出去。紀楊的臉一下子變得比包公還黑,一個后輩竟然敢無視他。張巖已經收到了賀蘭玦的信息把車開到了酒店前,看著賀蘭玦一個人從酒店里走出來,不禁張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