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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終止我們的合約?!?/br>周代表似乎被他這一系列說法繞暈了,放下手里的材料好半天沒有說話。他喝了一口咖啡,組織了一下語言,盡可能懇切地說:“阮先生,您提出這一點我們可以理解,畢竟這對您的身體健康造成了傷害。但是我們公司從不做違法違規的事情,一切添加劑的使用都是符合聯盟標準的,我們清清楚楚地把提香劑寫在配料表上,就是證明我們可以放心大膽地接受任何檢查。就像有人吃花生過敏不能怪花生醬一樣,您對于我們的指控是沒有道理的?!?/br>阮飏雙手緊緊攥著衣擺,他聽出周代表的弦外之音:過敏是你活該,怎么能賴我們加了提香劑?“另外據我所知,我們兩方簽的合同內容是‘不能擅自更改醬料配方’,并沒有說不可以對牛rou做處理。我們確實沒有更改醬料配方,所以我方并沒有違反合約的規定?!?/br>周代表的一番話讓阮飏驚訝得忘了自己要說什么,這簡直是在耍無賴,難道法律規定不能拿刀子殺人,你說我沒有殺人我只劃了他一下,就不能算是犯法了?這就是在鉆合同的空子!周代表看阮飏不說話,放緩了語氣:“阮先生,其實這些我們都是可以商量的,我們可以標注出提香劑的成分,也可以調整用量和品牌,并非一定要鬧到終止合約這一步不是嗎?”阮飏深呼吸了幾次才終于開口:“你們還是不能放棄使用這個提香劑嗎?”“阮先生,提香劑是符合聯盟規定的食品添加劑,我們以前生產的食品從來沒出現過類似的問題,總不能因為您一個人就改變我們整個廠子的生產方式吧?”換句話說就是:不能因為百萬分之一的過敏幾率就不讓我們掙錢了吧。阮飏明白了。“不好意思周先生,我覺得我自己這一關過不去,違約金我會照價賠償,很抱歉我們的合作不能繼續了。我們,好聚好散吧?!?/br>空氣安靜了半晌,周代表整理了一下衣擺,開口道:“既然您執意要終止合約,那我們的合作只能到此為止了,不過我必須提前把話說明白,合約終止并非我方意愿,我方也不存在違反合約的行為,因此您需要支付一定的違約金,當然,我司食品對您身體造成的傷害是既定事實,我們會考慮的,我回去會和我司律師商討出一個結果,擇日告知?!?/br>周代表離開很久之后阮飏才回過神來,窗外的風好像從四面八方涌進來,吹得他手腳冰涼,連咖啡廳里的恒溫系統也不能讓他暖起來。就這樣吧,他想,橫豎是對得起自己了,阮女士說過,做人不能沒有良心。錢沒了可以再賺,但做人得有底線,這個牛rou在他這就是不合格的,不合格的東西他怎么能賣給喜歡他的粉絲吃?他怎么能拿來賺錢?他做不到,如果以后都找不到廠家,大不了就是不做這個牛rou粒了,也不能昧著良心恰爛錢。兩天之后,合作商發郵件將最終的賠付金額告訴了他,算得上是合理,阮飏將郵件轉發給唐墨幫他找的律師,律師看過后兩人視頻連線商議了一下。律師認為這算是兩方私了,從合同來看阮飏并不占優勢,目前合作商只是索賠了產品一次打樣的損耗和前期投入,金額并不大,如果起訴反而討不到好處。“那您認為我就是直接賠付嗎?”“不,我再跟他們見一面,爭取把金額再壓一壓或者爭取一些別的利益?!?/br>“我需要一起去嗎?”“不用,你可以全權委托我,寫一個委托書就可以,我擬好給你發過去,你簽個字?!?/br>“錢律師,謝謝您?!?/br>“別客氣,你也不用太掛心,做你們這一行算得上半個公眾人物了,在合同上吃些大大小小的虧都是常事,”錢律師已經40多歲了,話里話外都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我是沈總公司律師團的成員,專門處理這方面的事務,你可以放心?!?/br>“您是沈總的律師啊,”阮飏吃驚地睜大眼睛,“我以為您是墨墨的律師?!?/br>錢律師哈哈大笑:“沈總的律師還不就是夫人的律師嗎!夫人前幾年剛做這行的時候跟你一樣總吃虧,現在經驗越來越多,吃的虧也就少了,你不用擔心,以后你也會越來越有經驗的?!?/br>窗外驟然風起,將陰沉了幾天的濃云吹散了一個縫隙,漏出透亮的天光,不一會又消失不見。要下雪了,未來的一周多都是這種天氣,今年的初雪來的晚了一點,天氣陰沉的讓人透不過氣。阮飏看著窗外發呆,雖然事情還沒結束,但他相信,初雪會下的,天也會晴的,等事情都解決了,就會撥云見日的,蔣云程不是說過嗎,一切都會好的。好幾天沒跟蔣云程聯系了,他最近好像很忙,茶餐廳剛剛開業,生意特別好,阮飏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只給父母說了一下事情的進展,然后去街上逛了逛,挑了一套西裝。離年會只剩兩天了,到時候再跟蔣云程說這些也不遲。想起蔣云程,阮飏的心情又好了一點,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歡上對方的,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很依賴了。阮飏驚覺自己還不夠了解蔣云程,他喜歡什么討厭什么,以前是否談過戀愛,喜歡運動嗎?喜歡電影嗎?喜歡……自己嗎?阮飏將手背貼在臉上降溫,他跟蔣云程的契合度居然能達到90%,說不是緣分怕是誰也不相信,但是他希望蔣云程喜歡他,希望對方不只是因為信息素的匹配才對他有感覺,希望對方只是喜歡他這個人。但是誰又說信息素的依賴不是喜歡的一種表現呢,畢竟信息素也是一個人的一部分。阮飏拍拍自己的臉,又在胡思亂想了,年會的時候一定得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不能再慫了阮飏!職場都失意了,情場可不能再失意了!”他給自己打氣,“沖沖沖!拿下蔣云程!”年會當天,阮飏穿著一身灰色西裝走進了Z星有名的酒店LeJasmin。公司人不多,因此只租了一個中型宴會廳,一路上阮飏遇到了幾個一起去團建的同事,卻一直沒見到蔣云程。找到自己位置坐下的時候,他這一桌已經坐滿了。他不知道蔣云程被安排在哪,正在桌子底下拿出通訊器準備給蔣云程發消息的時候,燈光暗了,楚星曉走上了臺,阮飏只得作罷。楚星曉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西裝,設計考究質量上乘,手上戴著一串檀木手串,檀木厚重,戴在他手上卻并不違和,他清了清嗓子,清爽的音色通過話筒傳遞出來。“同事們,大家好,忙碌的一年結束了,很高興能在這里和大家聚會并對過去一年的工作做一個總結。“去年這個時候,我們還在隔壁的小宴會廳,今天那個房間就不夠用了,這說明有更多的同行加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