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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悄悄去通知我的心腹我在何處,結果當夜就有官兵殺上門來,說是要救我,實則要殺陳少爺——來麗山寨的官兵是左三營,專司搜救轉移……他們找到我的速度太快了,我懷疑我的心腹中有人叛變?!?/br>周侍郎強撐著精神問郁寧:“郁先生之前說河堤已經決了三個口了?可是你親眼所見?”“第二個口是我親眼所見,第三個則是我推斷?!庇魧幓卮鸬溃骸拔沂盏街艽笕说膩硇疟闱巴藸I地,聽說周大人還在堤上,便在周大人的帳篷中小歇,我來時也未曾避著人。在周大人的帳篷中休息了接近一個時辰,便聽見有人喧嘩,說是周大人你被洪水卷走了?!?/br>“右三營是我親耳聽著劉侍郎派出來尋你的……劉侍郎應該沒有問題,可能是右三營本身出了問題?!庇魧幬⑽⒁凰妓?,接著道:“周大人落水后,兵部吳侍郎想要我上河堤祭天,穩定軍心,被我三言兩語?;厝チ?,但是來者不善是必然的。此后我假意回荔莊,實則沿岸搜尋周大人,最后在麗山的山谷里找到了你們?!?/br>三人對完情報,屋中陷入了一片沉寂。陳和光推測道:“我有一個問,不知周大人和郁先生可否解答?”“但說無妨?!庇魧幙戳艘谎壑苁汤?,他虛弱的靠在床頭,能少說話還是少說的好。畢竟肋骨骨折這種事情就是放在現代也是要開胸打鋼錠的,在古代真就是只能靠養了,希望不要留下什么后遺癥。“周大人你為何要請郁先生去營地?”“我搜集了一些河堤工程的資料交予了周大人,想必周大人就是為了這些資料想與我詳談,不知可對?”周侍郎點了點頭:“是?!?/br>“那就是說,周大人獲得了郁先生給的資料,有大用,便請郁先生前往營地詳談。而有些人得知郁先生到了營地,便將周侍郎推入水中,后吳大人向郁先生發難要求郁先生上天祭祀,派出尋人的兵士則二話不說要殺我……”“有人不想要水患平息?!?/br>“有人不想要水患平息?!?/br>“有人不想要水患平息?!?/br>三人異口同聲的道,隨即面面相覷。郁寧又補充了一點道:“陳少爺順著官道發現送往天玉府的糧草被劫持,又前往追蹤,既然提到了一個‘救’字,那么說明麗山大當家那時想要劫持糧草并未成功,且有生命危險。陳少爺身邊的好手雖然可以一敵十,但是對著千軍萬馬想必是無力挽回的?!?/br>“有人看見了你救了想要打劫糧草的土匪頭子?!庇魧幰皇种ьU,接著道:“后面兵士見你二話不說就把劫持周大人這事兒栽在你頭上……鎮國公府的少爺劫持糧草,勾結土匪,扣押正史,這些要是算下來治你個死罪也是綽綽有余了吧?就算是你爹用這些年攢下的功勞來換你一條狗命,你鎮國公府的名聲也就沒了吧?更別說兵權了吧?”“郁先生還說我?”陳和光也道:“上了河堤祭天,若是郁先生能祭出個三五道來,叫洪水枯竭,水流改道,那或許還好。若是不能,妖言惑眾,妄濫yin祀,難道國師府的名聲就好聽?更別說河堤二次決堤,其中兇險,可想而知?!?/br>“那又與我何干……”周侍郎咳嗽了兩聲:“治水乃是國家大事,我向來秉公持正,不參與黨派之爭,為何要害我?”郁寧幽幽的重復了一句方才顧軍師所說的話:“周神工是我天玉府的再世恩人,要殺他的血脈,那是萬萬不能的……”他目光奇異的看著周侍郎:“這水治于不治,在那一位,錢是從國庫撥出的,人是那一位的手下,橫豎都是那一位的手筆,為何你周家就得了個再世恩人的稱號,據說還有生祠?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你周家不過是人家的家奴,憑什么主家都沒有生祠,你家卻能有?”線索由此收束,遙遙指向了盤踞在長安府頂端,諸天之下的那人。第262章“不,不可能?!敝苁汤沙聊嗽S久,才到:“陳少爺和郁先生,你們無論說什么我都不會信……此間的話我會當做沒聽過,能否將我送回留河村?修堤壩還需要我?!?/br>“回去?”郁寧搖了搖頭:“我師傅和我爹都說我夠笨的了,幸虧沒有做官……這回回去我定然要與他們說,我也是能做官的?!?/br>陳和光神色間有些不忍,然而還是說道:“周大人還請稍安勿躁……等到明日若是沒有其他什么消息,我百年送您回留河村?!?/br>“不,我現在就要回去?!敝苁汤煽聪蛄擞魧帲骸坝粝壬?,我曾看過你給的記載,若不是真心想要救慶國于水火,又怎么會花費那么大心力去搜集那些聞所未聞的野史上的記載,還整理成冊與我?郁先生,你該知道如今這等形式,我晚回去一日,這天玉府就要多死多少人……”“冷靜一點,周大人?!庇魧幋鸬溃骸盎亓艉哟逯辽僖惨鹊饺迦蘸?,你自己的身體你應該清楚,此處距離留河村有一日的行程,你這樣怕是走到半路上就要去閻王殿前了,一個是修養幾日,再戰洪水;一個是連夜趕回,身埋黃土,孰輕孰重,你應該自己清楚?!?/br>“正是如此?!标惡凸庖矐溃骸爸艽笕嗽傩蒺B兩日,明日我派人去留河村打聽一番,若是沒有什么問題,便將你送回留河村?!?/br>周侍郎想了許久,才點了點頭:“……如此,就聽你們的吧?!?/br>“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庇魧幤鹕砀孓o,與陳和光聯袂出去了。到了屋子外面,郁寧望著漫天翻涌的氣場,嘆道:“其實……周侍郎此刻回去也來不及了,此役敗局已經定下了?!?/br>“怎么說?”陳和光也隨著郁寧仰頭望天,除卻滿目如魚鱗般的云彩什么都沒有看見。郁寧指了指天空,饒有興趣的與陳和光說:“你看那邊的云……你覺得像什么?”“……像什么?”陳和光對著天空仔細瞅了半天,滿臉茫然:“不就是云……嗎?”“你真沒看出來?”這天空已經很明顯了??!“沒有?!?/br>郁寧有點恨鐵不成鋼,說:“這是魚鱗天——明天像是要下雨了?!?/br>“……”陳和光用奇異的眼神看了一眼郁寧。他知道這魚鱗天已出現便要下雨,但是方才郁寧問的是‘像什么’,又是自郁寧這種高人口中冒出來的,他自然聯想到了一些玄之又玄的事情,比如什么像龍、像鳳之類的,是蒼天降下的預兆,誰知道郁寧就是單純的說像是會下雨!“陳少爺,你看我作甚?”郁寧自然也知道陳和光在想什么,他本來想告訴陳和光空中氣場絮亂,這才帶著云彩也變得如團如累。不過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就是有一種微妙的直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