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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顛得七葷八素。郁寧一坐穩,外面侍衛打了個手勢,一行人無聲無息的跑了起來,一入官道,便開始縱馬狂奔,深入天玉府而去。之前便說過郁寧他們所落腳的莊子不過是介于天玉府的邊緣地帶,距離真正的災區還有一日夜的距離。他們的速度很快,路上有許多人想要攔截他們,但是所幸是在夜里,大部分人都昏昏沉沉的睡著,還有很多人是夜盲癥,這一點在災民中尤為普遍,這便讓他們想要去攔截車隊,卻在剛聽見馬蹄聲還未抓住他們的影子的時候,車隊便已經穿了過去。到了第二日清晨,郁寧便被芙蓉叫了起來:“少爺?!?/br>郁寧應了一聲,揉了揉眉頭,掀開簾子看向窗外,前方的官道已經盡數被水給淹沒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絕對稱不上好聞的腥氣,郁寧問道:“周侍郎派人來接應沒有?”芙蓉回稟道:“少爺,我們距離周侍郎接應的地方還有十里,這一條道聽說是昨日才淹過來的,官道本就要比其他路高一些,本想著不妨礙什么,沒想到我們到時已經不能走了?!?/br>“那就騎馬?還是坐船?”郁寧皺了皺眉:“總該有辦法過去,水深多少?”“倒是不深,約三尺?!?/br>三尺,那就是一米。“那就淌過去?!庇魧幍溃骸榜R車車輪有五丈高,淌過去不成問題?!?/br>有一名侍衛道:“少爺有所不知,這水雖然只有三丈,可是卻不斷地在漲,且前方有山,這水不知道有多深……”郁寧抬了抬手打斷他:“直說,不必考慮我?!?/br>“馬車不能帶了,少爺與我等一并騎馬過去……卑下以為,最好還是放棄此行,亦或者我等在此處扎營,且看且退,等周侍郎派船來接?!?/br>“總會有高地的?!庇魧幍溃骸熬葹闹瞬豢赡苋恳顾薮??!?/br>應該是這一片地勢低洼,故而才叫水給淹沒了。“少爺早做決斷?!笔蝗坏?。幾人順著他視線看向了遠方,不遠處的荒地里已經有不少人猶豫的看著他們,如同一只只饑餓的野狼一般,幽幽的注視著他們。郁寧凝眉想,環顧四周,這周圍一片荒蕪,莫說是樹,連草皮都已經被扒光了,就是想臨時造船,也沒有材料。馬車的材質雖然主體是木,但是為了堅固耐用,用的是刀槍不入的鐵木,又刷了桐油內里嵌了精鐵,真要放水里沉得比什么都快。要是此次出行只有一兩個人,他倒是不用船就能過去,但是危險性會大大上升。郁寧點名道:“芙蓉,十六,你們跟著我走,其他人原路返回!”“少爺!不可!”侍衛頭領道:“少爺千金之軀,怎可冒此風險?”“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郁寧自馬車上一躍而下,邊卷起自己的袖子道:“有沒有誰覺得自己輕功不錯可以一葦渡江的,站出來說話?!?/br>眾人面面相覷,侍衛頭領沉聲道:“少爺!”“你放心,我向來不用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庇魧幰矝]有再與他們多爭辯,實則他連十六和芙蓉都不想帶,但是他對自己有點逼數,所謂事情總有萬一,他要為這個萬一做好準備。芙蓉拽了一下郁寧的袖子,低聲問:“少爺可是想以……過去?”“正是?!庇魧廃c頭應了一聲,突然一拍頭,又上了車:“……我怎么沒想到?!?/br>他都打算用氣場來形成落腳點供三人趕路了,為什么不大手筆一點直接鋪一條路出來呢?雖然惹眼了一點,但是從大環境上來說絕對是值得的。他指著前方道:“所有人按照這條官道,我說怎么走就怎么走?!?/br>“少爺有辦法讓你們一同與我過去,別多問,都上馬?!?/br>“是?!?/br>郁寧站在車沿上想了想,進了車中,手腕上的天青石鏈被他激發出了氣場,迅速的在水下形成了一層可供行走的氣墊——其他沒什么,就是消耗大了些。不過還好這一條路也就十里,他不需要一口氣打下三公里的路,走到哪鋪到哪也就是了。況且他手上的青金石手鏈本就屬陰屬水,在這環境下可謂是如魚得水一般。侍衛首領呼喝了一聲,向周圍開始逐漸向內包圍的災民大喝了一聲:“我主乃是國師之徒,要入災區向上天祈福水患早日平息,爾等還不速速退下!”其余眾侍衛也齊聲喝道:“我主乃是國師之徒,要入災區向上天祈福水患早日平息,爾等還不速速退下——!”“——速速退下!”在災民愣怔之間,一行人如離線之箭一般沖入水域,只見他們仿佛有如神助一般,入水而不沉,明明三尺高的水域不過是淹沒了他們的馬蹄,看上去如同在水面上飛去一般。災民們驚叫了一聲,不知是誰率先跪了下來,向他們的背影磕頭:“神仙——!”“神仙來救我們了——!”“上天顯靈了——!”芙蓉于車中看著眉頭緊縮的郁寧,卻不敢作聲,生怕驚擾了郁寧。郁寧閉著眼睛,驅動著氣場在水下鋪就一條道路,萬物有靈,他雖閉目,山水之氣卻在他腦海中形成了一幅地圖:“向左!”一行人勒轉馬頭,紛紛向左疾行。國師府的侍衛也并未是第一次見到郁寧神異的地方了,最開始在隆山之上,他們家少爺就能憑空而立,這樣一算,能在水下鋪就道路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覺得覺得神異,畢竟郁寧一人憑空而立與帶著他們一道是全然不同的感受。這等奇跡,若說不是有神助,當真就說不過去,侍衛們只覺得一股熱血上涌,催促著馬兒加快速度,十里的路本就不長,他們居然只花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在他們踏上實地的一剎那,郁寧松了一口氣,伸手輕輕轉動了一下腕上的青金石手鏈,低聲吩咐道:“剩下的交給你們,我休息一會兒?!?/br>“是?!避饺厝×藯l帕子替他擦了擦額上凝出的汗水,應道。渡過了這一片水域后官道便又顯露了出來,車隊順著官道又行了半日,終于見到了周侍郎派來接應的隊伍。接應的隊伍人數約有三四十人,用馬車拖著一輛船,見遠處有一行人疾馳而來,便連忙高聲喊道:“可是郁先生?”侍衛統領應聲道:“正是!”侍衛統領抬了抬手,一行人減速,恰好停在了來接應的人面前,侍衛統領責問道:“與周侍郎相約在前方驛站相候,為何你們遲遲不來?”“大人容稟!”接應的人連忙拱手道:“我等早已到驛站,只是發現前方官道化為水域,便又回營地拖出船只,好叫郁先生渡過水域?!?/br>他們的隊伍里確實是有船只,侍衛統領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揮了揮手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