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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之說,以訛傳訛而已?!?/br>“那就好,我還當我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今天晚上就要有什么血滴子、檢察院之流的來取我項上狗頭?!庇魧幮Σ[瞇的到,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渾然未覺自己說出了本朝最大的秘密,“行啦,天色不早了,國師還在等著我們,了塵大師就先帶我去塔林看看吧,那里到底是高僧們坐化的地方,總是要關照到的?!?/br>“血滴子、檢察院為何物?”了凡大師好奇的問道。郁寧在脖子上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那些話本里不都有寫嗎,總要有一些人做一些不方便官家在明面上做的事情,比如暗中殺了某位證據藏的滴水不漏實則是個大貪官的官員啊,抓某個和皇妃通jian的侍衛啊,或者是殺我這種不當心知道了了不得大秘密的人之流的暗殺組織……”了凡大師眉目一動,雙手合十,呼喊了一句佛號:“貧僧乃是出家人,這等打打殺殺之事不太了解,不過當今圣上寬宏慈和,明察秋毫,應不至于有這等血腥的手段?!?/br>“我這人口不擇言,大師別在意?!狈牌?,師公明明說過現在這個皇帝是個狗皇帝!全靠吃親爹和親祖父的老本才沒垮臺!酒池rou林都建了三個了!前陣子郁寧在陪顧國師和梅先生喝茶打岔的時候,就聽見有人來報這狗皇帝又又又微服出巡,然后拐帶了某個京郊鄉紳家的女子——那拐帶就真的就是路過人家身邊把人往車上一抓??!隨后鄉紳家自然是要找自家閨女的,因著鄉紳與長安府知府有著一二點親戚關系,衙門上下自無偷懶的,七查八查之下水落石出——哦豁!就是自家圣上干的!那事已至此,鄉紳家自然不可能沖到皇宮門外去哭罵還我閨女,最后給那女子身上按了個知府表妹的名分,在宮中做了個美人。至于那女子到底是喜歡已經定了親的青梅竹馬舉人郎君還是年逾六十大腹便便的圣上,那自然是沒人關注的。不過最大的問題并不是圣上擄走了個女人,國師府下人來報的是,那個和她親梅竹馬的舉人其實于觀測天象很有一手,在會試之上一筆文章堪稱妙筆生花,提出了幾個理論,很得欽天監幾位老大人的欣賞,連夸說是天縱之才。欽天監早就有意要將他劃入門下,國師府作為本朝邪……官方玄學之首,自然也會多多關注兩眼,結果沒想到前頭宮里剛封了美人,后頭這位天縱之才的舉人就暴斃了。——寬宏慈和,騙鬼去吧!“郁先生笑談隨心,名士風范?!绷朔泊髱熆淞艘痪?,也站了起來,他比了個手勢:“只不過事及圣上,郁先生還是慎言為妙……郁先生請隨我來?!?/br>“圣上寬宏大量,定然不會與我這等升斗草民計較……等等?!庇魧幐~了幾步,叫停了了凡大師,問道:“遠嗎?”“塔林在后山?!弊o國寺依城墻而建,與城外的一片小山相洽,正門則是在城中。了凡大師認真的解釋道:“不太遠,步行一刻即至?!?/br>一年有十二月,一月有五周,一周有六日,一日有十二時辰,一時辰有四刻,一刻有三盞茶,一盞茶有兩柱香,一柱香有五分,一分有六彈指,一彈指有十剎那。郁寧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發現這一刻鐘大概等于半小時。步行半小時?弱雞郁寧表示不行。他穿的是靴子不是運動鞋。郁寧側臉問芙蓉:“芙蓉,護國寺中可以坐車嗎?”芙蓉微微躬身:“坐車或有不便,但是肩輿是許的,少爺稍后,奴婢這就叫人抬肩輿來?!?/br>郁寧點了點頭,問道:“大師可方便嗎?”“自然是方便的?!绷朔泊髱煹?。郁寧見他沒有不允,心情大好,吩咐道:“那就抬兩抬肩輿來?!?/br>了凡大師一怔,拒絕道:“貧僧不……”郁寧漫不經心的打斷道:“若是我坐肩輿,大師步行,大師豈不是成了我的下人了嗎?那可不太好……大師還是不要推拒了,我這等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廢人比不得大師夏練三伏,冬練三九,要我走一刻鐘實在是為難我,說不定走到一半我便要叫停休息,今日時間著實緊迫,大師還是不要為難我了?!?/br>這位了凡大師可能活了四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能理直氣壯的說自己‘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且還是個‘廢物’的,一時語滯,竟不知如何回話才好。他這頭還在想著呢,那頭芙蓉就已經快人快馬的回來了,隨她一并來的還有兩抬肩輿,其中一抬還是郁寧的特別喜歡的可以半躺著的藤椅。郁寧大喜,想也未想大刀金馬的往上一坐,藤椅編的精細,腰下還有一個小墊枕,抵著腰,讓他舒服得嘆了口氣。披風一裹,手爐一抱,硬生生把佛寺清凈之地給坐出了煙花三月下揚州的作派。他還猶嫌不止:“大師快來坐呀!我們得快一些了!”“……”了凡大師沉默,實在是有些坐不下去。芙蓉上前一步,道:“我家少爺重病初愈,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大師見諒?!?/br>“如此,倒是貧僧失禮了?!绷朔泊髱煂χЪ巛浀膬扇撕鲜止?,才緩步上了肩輿。了凡大師坐穩,肩輿抬起,轎夫是國師府的護衛暫時改行擔任的,個個皆是身懷武藝,行路輕快而穩,郁寧意態閑舒的嘆了口氣,想給自己靈機一動點個贊。沒想到國師府的下人這樣的多才多藝,回頭回家之后他要叫人去打賞一桌上好的酒菜。——其實事實上這是芙蓉怕郁寧被了凡到了人言僻靜處滅了口,特意更換的轎夫。護國寺的塔林建于后山,郁寧自方才進護國寺的時候就看見了后面有一片山,只不過被寺廟的建筑擋住了,沒有得以一窺全豹,現下繞過偏殿,后山的全貌就一覽無余了。等到此事,郁寧才發現自己之前有點盲人摸象了,他本以為這座山是一座小山,不說其他,依山傍水,也是世人常有的風水概念。而這座山整體來說不算峻峭,可是從他現在所處的角度來看,卻發現這山有一面乃是懸崖,異常陡峭,簡直堪稱是一道孤峰直插云霄。有這樣的山而能建起著一座首都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這樣的山,孤傲桀驁,冷酷無情,也無甚環抱之姿,從風水上來說并不適宜人們在此地居住。他又往上望去,山峰半腰處有無數皎白的佛塔林立,雖說積雪未化,看得不是那么清晰,但是奈何那些佛塔的數量太過于龐大,與周圍環境完全不融洽,讓郁寧一眼就看了出來,顯然那就是護國寺的塔林了。郁寧凝神望去,順著山峰走向一路向上,只見自山中各處冒出一道道如同泉涌的氣場,在半空中形成一朵朵如同倒扣的碗一樣的華蓋,塔林中沖出了一道耀眼的光柱借著數朵小華蓋之勢直沖云霄,隨后超過峭壁,在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