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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回絕?!?/br>“原來如此?!崩罾舷壬聪蛴魧?,頗有贊許的點了點頭說:“看來也是個孝順的……郁大先生也算是不虛此生了?,F在愿意學這個的年輕人太少了,若是我孫子如郁小先生一般,我也就不愁了?!?/br>“正是正是?!?/br>郁寧下意識的看向了白老太太,白老太太臉色絲毫未變,顯然是早就知道郁寧的叔爺故去的事情了。他一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額頭青筋直跳,又聽到白大爺把事情推到他身上,陰著臉說:“抱歉,我這就走?!?/br>白老太太連忙喊道:“阿寧你別走,這可是你叔爺的手筆,你既然入了風水這一門,也該好好看看?!?/br>“入什么門?”郁寧忍不住說:“白老太太怕是弄錯了,我不是什么風水師?!?/br>白大爺打圓場說:“媽!你怎么能這么說呢!現在年輕人最怕這些封建迷信了,現在叫這個是園林設計不!對吧,小郁!”他看向郁寧,討好著說:“小郁學的也是藝術系,應該就是這一類吧?”“……我確實是學的藝術系?!庇魧幦滩蛔≌f:“但是我學的是游戲藝術設計,和園林設計沒有任何關系……就算是你們調查我,能不能用點心?”“……什么?”“我只是繼承了叔爺的遺產,并沒有成為什么風水師?!?/br>“怎么可能,那可是你們郁家的家傳!你是郁家最后一個晚輩了,你怎么可能不是!”白老太太驚叫道。郁寧擼了一把頭發,不耐煩的說:“還真不是?!?/br>“那你叔爺的遺物呢?”“你說的是那些羅盤黃紙什么的?”郁寧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那些叔爺的愛物,當然是一起燒給叔爺了?!?/br>——他回去就燒,立馬就燒,務必一個紙屑都不會留給這家人。“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庇魧幰姲准依咸€在不可置信的發愣,起身拂了拂褲子是沾著的灰,打算離去。白老太太厲喝道:“不行,攔住他!我不信!郁家注定是要給我白家續風水的,當時郁成志答應過我的!他要保我白氏百年昌榮!”幾個侍者自后方假山門洞里出現,白大爺安慰郁寧道:“小郁你別慌,我媽年紀大了,脾氣有點控制不住,你別放在心上,先回房間吧,一會兒我親自來和你道歉……順便解釋解釋當年的事情?!?/br>“我要走,你們還敢不放人?”郁寧問。白大爺看了他一眼,示意侍者帶他走:“怎么會呢……小郁你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兒,我們處理完這里的事情就來和你解釋?!?/br>幾個侍者走上前攔在郁寧面前,客氣的說:“先生,請跟我們來?!?/br>突然山洞里進來了一個灰西裝的年輕人,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看著十分斯文,他說:“白老太太好,白大爺好,我們先生知道郁先生要走,特意派我來接郁先生?!?/br>白大爺語滯,白老太太深吸了一口氣:“張特助?……蘭先生也來了?”“先生就在外面,等郁先生呢?!?/br>白老太太扭頭對郁寧笑得跟朵花一樣:“原來阿寧和蘭先生熟識?那怎么不早告訴我們呢?之前真是怠慢了……張特助,勞煩你給蘭先生帶句話,我們阿寧真是叨擾先生了?!?/br>“好的,我一定轉達?!?/br>郁寧心中詫異的看著后來的灰西裝,臉上卻十分風輕云淡:“那走吧?!?/br>“好的,郁先生?!?/br>第15章郁寧跟著張特助走出了山洞,直到再也聽不到山洞里的交談聲后他松了一口氣,抿了抿嘴唇:“謝謝啊……兄弟,你怎么在這?”郁寧和張特助說不熟吧好歹也是有一撞之緣,說熟吧還真的就不熟,郁寧幾個月前經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車禍,張特助就是事主的助理。郁寧能夠順利去當一個雜貨鋪的老板而不擔心資金儲備也是因為這一場車禍對方給足了營養費和誤工費。“客氣?!睆執刂哺α艘幌?,他推了推眼鏡:“我當然是跟著蘭先生來的……白家這幾年名聲不太好,郁先生還是不要和他們多往來為好?!?/br>郁寧挑了挑眉毛:“這幾年?”“白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個人物?!睆執刂鷰е魧幯刂值老驁@林深處走去,一邊說道:“不過現在年紀大了,人也糊涂了,偏生白家年輕一代沒有人能立得起來,誰也不敢違抗老太太,就只能由著讓她作了?!?/br>郁寧想到了這位老太太是如何唬著他來結果就是為了一個影子都沒有的‘風水’問題,沒忍住對張特助露出了一個英雄所見略同的神情,張特助看了不禁笑了出聲,沖淡了他身上那種看上去毫無破綻的企業精英的范兒,他眼神挪揄的說:“看來郁先生深有體會?!?/br>“……”郁寧無語凝噎。“郁先生,我們先生就在前面?!?/br>“我現在聽見‘先生’兩個字我就頭疼?!?/br>張特助從善如流的改口說:“郁寧,其實我們老板很感激你?!?/br>“其實應該是我感激你們老板吧?”“也不是誰遇到車禍自己受著傷還能有勇氣把人從車里拉出來的……”張特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方向,不遠處一株銀杏樹下,有一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正仰頭望著高高的銀杏樹冠。明明還是夏天,這一株銀杏卻像是早早就到了秋日,滿樹葉片都化成了明艷的金黃色,偶有樹葉被風自樹枝上掛落,打著旋兒落在地面上,在翠綠的草坪上鋪就了一條金色地毯,美不勝收。張特助帶著他走近,卻停留在了五米開外,示意郁寧過去。郁寧只在車禍那一天見過這位蘭先生,當時他被卡在后座,人受了傷動彈不得,郁寧也受了傷,估算了一下自己僅存的戰斗力把人從車里給拉了出來,他救完人脫力昏過去了,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張特助在等著他商量賠償的事情了。當時大家都弄得十分狼狽,誰有心思去打量對方長什么樣子?郁寧只記得把人從車子里拖出來的時候對方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一雙眼睛很是黑白分明,好看極了。現在在日光下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位蘭先生長了一副難得的神仙相貌,明明是個黃種人,偏生生得濃墨重彩,白得極白,黑的極黑,五官的每一筆都精妙得恰到好處。只可惜氣質太冷淡疏離了一些,不免讓人聯想到月射寒江獨釣江雪之流的景象,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免得驚擾了對方。蘭先生的視線落在郁寧臉上,見郁寧不錯眼的看著他,也未曾露出一點不悅的神情,反倒是露出了一點清淡極了的笑容:“好看嗎?”“好看……”郁寧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確實是好看,隨即又反應過來,十分自然的接口道:“現在已經很難看見這么好看的銀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