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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盡早查明京城的賬本,現在我才查了一家,若是速度慢了,庵主肯定會發現問題的?!?/br>說完,她周身升起一陣白煙,等白煙散去,侍女的臉變成了方才宋漣衣的臉。她眼神懇求地望著方潮舟,“方修士,我現在只能變成我們少主的模樣去查賬,所以我們家少主只能拜托你了,只要我賬本查完,會立刻去找你們?!?/br>方潮舟不知道對方為什么放心把宋漣衣交給他,但被對方這樣求,他只能答應。“好?!?/br>“謝謝方修士,我就知道,一個在幻境里都能保持清醒的人,肯定是個好人?!笔膛D哀為笑。但方潮舟只能尷尬一笑,實話實說,若不是前三個幻境莫名其妙沒了,他肯定這輩子都出不來。*離開胭脂鋪后,方潮舟回到了葉府。扈香果然讓主院的仆人都離開了,此時主院空蕩蕩,讓方潮舟自在許多。他回到主院,就按照侍女之前所說,找出了一個水盆,在里面裝滿水,把魔偶放了進去。侍女說只要把魔偶泡上幾個時辰,魔偶就能變成人了。下午,方潮舟跟扈香進了宮,當然,他沒忘記把魔偶一起帶上。等到入夜,原身的父皇睡著了,他才離開宮。回到葉府的第一件事,他把懷里的木偶又放進了水盆里。這一放,方潮舟就沒去管了,沐浴更衣,坐在榻上,翻起了他從天水宗藏書閣里特意打包帶過來的醫書。他想看看能不能治好原身父皇的病,雖然對方已是將死之脈,但他還是想試試。離開天水宗之前,他還從杜云息那里打劫了好多丹藥,但現在他不敢冒然給原身的父皇服用,怕身不受補,反而出事。看到大半夜,方潮舟有些困了,便把看到一半的醫書放到枕旁,爬進被窩里睡覺去了。再醒來,是感覺到有人在打他的手臂。方潮舟迷迷糊糊睜開眼,想看清是誰大清早打他,就對上了一張唇紅齒白,眼里還掛著淚花的小包子臉。小包子看到他醒來,那藕節似的小手臂揮得更用力了,像是想靠自己的小短手活生生打死一個修士,他還奶聲奶氣地喊著:“方潮舟,我要殺了你!”可聽到自己的奶聲后,他明顯頓了一下,然后眼里含著的淚花更多了,唇都癟了起來,像是委屈極了。第四十一章方潮舟愣了一下,隨后他意識到了什么,直接坐了起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小包子,“宋漣衣?”因為他坐起來的動作,小包子打手臂的動作一空。小包子瞪著方潮舟,邊踮起腳尖,努力往床上爬,一邊爬一邊還想打方潮舟,結果反而重心不穩,身體往后仰去。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連方潮舟都沒能反應過來,等聽到一聲哭聲,他終于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的太好笑了。他實在沒想到宋漣衣變小后能那么蠢。他這笑聲一響起,那邊的哭聲驟停了。方潮舟忍了半天,才把笑意壓了下去。他翻被起身,下榻,把還倒在地上的小包子拎了起來。因為摔到了頭,宋漣衣吃痛,聚在眼眶里的淚花終于控制不住,掉了下來,不過他看到方潮舟時,又連忙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淚珠。方潮舟把人扶了起來后,起身走到桌旁看了看,水盆里果然已經空了。被水泡了幾個時辰的魔偶變成了人。他看向旁邊的宋漣衣,宋漣衣現在變成了大概只有兩三歲的模樣,身上的衣服就是他昨日穿的那身衣裙的縮小版。大宋漣衣穿昨日那身緋紅衣裙,嫵媚不已,而小宋漣衣穿這身衣裙的縮小版,就成了年畫娃娃,尤其是再配上他頭上的雙丫髻。那年畫娃娃看方潮舟盯著他,又開始瞪方潮舟,咬牙切齒地說:“方潮舟,你別以為你把我封印到這個魔偶里,我就任你宰割,等我從魔偶出去了,我自有法子懲治你?!?/br>話是挺兇,可配上他的臉,再加上他的奶聲,就一點都兇不起來了,甚至讓人聽了,只覺得啼笑皆非。“你現在威脅我,不怕我不把你放出來了?”方潮舟說。宋漣衣聽到這話,不說話了,直接捏著小拳頭一頭向方潮舟這邊沖過來。只是他現在rou身年齡太小了,走起路來還踉踉蹌蹌,若不是方潮舟及時伸手扶了一把,怕是又要摔一跤。宋漣衣被方潮舟扶住了,怒氣不消,反而氣得小臉通紅。方潮舟見他這反常的樣子,瞬間意識到可能rou身的年齡還影響到了靈魂,要不然依宋漣衣的性格,怎么會因為摔到頭就哭呢。他抓住還試圖打他的小饅頭拳頭,“宋漣衣,我答應你的侍女會把你放出來,所以這一個月,你還是忍忍吧?!?/br>宋漣衣聞言,抬起白嫩的小臉,將信將疑地盯著方潮舟,“你說真的?”“當然?!狈匠敝郯讶送崎_了些,“你是風月庵的少主,我還能拘著你不放嗎?一個月,我們彼此忍耐這一個月,一個月過去,我們就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各走各的路?!?/br>宋漣衣沉默了一瞬,最后還是松開了他的拳頭。方潮舟見他如此,便知道對方已經同意了,他準備去旁邊的凈室沐浴。只是他剛走出房門沒幾步,聽到身后一聲巨響的“咚”。一回頭,看到宋漣衣那短胖的小身體以倒插蔥的模樣,掛在了門檻上,方潮舟聽到的那聲“咚”正是宋漣衣腦袋撞到了地上發出的聲音。這次哭聲是壓不住了。方潮舟沒帶過小孩,此時也有些慌張,他連忙上前把宋漣衣抱起來。這一抱起來,方潮舟瞬間明白了宋漣衣為什么哭得那么慘了。額頭磕破了,血此時正往外滲。方潮舟抬手放到宋漣衣的額頭上,想替他療傷,可施法之后,傷口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在外滲血,他只好趕緊拿了一塊手帕出來,捂住宋漣衣額頭上的傷口。手帕捂住傷口,惹得宋漣衣更痛了,他哭得淚珠子直往下掉。“好啦,別哭了,傷口很快就不痛了?!狈匠敝墼噲D安慰,但沒有用,宋漣衣還在哭。他被宋漣衣哭得頭皮發麻,不知所措,而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腳步聲。“九皇叔?”來人的聲音很是詫異。方潮舟頓了下,才回頭,發現來人是扈香的時候,有點想把宋漣衣藏起來,可宋漣衣還在哭,他藏也藏不住,只能對扈香尷尬地笑了一下。“大侄子,你怎么這么早過來了?”扈香注意到了方潮舟旁邊的小孩,他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就收回眼神,溫聲細語地說:“今晨皇爺爺不用藥浴,所以扈香過來問九皇叔要不要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