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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響。任北被吵醒了。睜眼的時候顧喻還在睡——側躺在床上,一條手臂放在他身上,半張臉陷進枕頭里,暴露在外的半張臉睡著的時候也緊縮著眉頭,嘴唇抿著,眼底的青黑讓任北心里發緊。任北輕輕揉了揉顧喻的頭發,另一只手拿過床頭的手機,習慣性打開看時間。手機屏幕的光刺眼,破開黑暗進入任北眼里的是一連串的微信消息提示,高達幾十條。應該是尤嚴,任北笑了笑,靠在床頭,一手拉著顧喻的手指一手翻手機。尤嚴不放心他,這個消息量非常正常。知道他倆累成狗了,沒打電話。尤嚴在這方面一向很懂,很會體諒別人。和顧喻待久了,任北很多習慣不可避免地向他靠近,他現在干什么都透著股不著急的、懶洋洋的勁兒,從一頭隨時爆|炸的獅子變成了可以安安靜靜癱在一邊兒靜觀其變的豹子。任北神經放松地靠在床上,手指慢慢劃開屏幕,點開微信,打開尤嚴的對話框。眼睛瞇著把信息滑到最上面的一條,沒急著看,先把屏幕調到最暗。【二嚴: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我□□剛才——】【二嚴:我也不確定啊我的哥,cao了?。?!】【二嚴:你醒了給我回個電話!】【二嚴:哥你冷靜,你給我回電話的時候,讓顧喻在旁邊陪你,我怕你受不住】……幾十條消息前言不搭后語,一連串感嘆號觸目驚心。任北懷疑尤嚴這是進了傳|銷組織,跟他求救呢。擰著眉又看了幾眼消息,偏頭看了看顧喻的睡顏,呼吸均勻,神情疲憊,他哪兒舍得叫醒。小心翼翼地把顧喻的手放回床上,輕手輕腳地起身站在地上,把被子掖了掖,才拿著電話去了一樓。他坐在一樓沙發上給尤嚴回了個電話。那邊接的很快。剛睡醒的身體發酸發軟,還不是很愿意動,他靠在沙發上,放松身體,問:“二嚴,什么事?”尤嚴罕見地支支吾吾的,也不說什么事,就一個勁兒問他顧喻在哪兒。“在樓上睡覺呢,”任北皺了皺眉,尤嚴這樣,讓他心里也沒底起來,揉了揉眉心,“有什么事你說吧,只要不是絕癥我都能挺得住?!?/br>“你說的這叫什么話!我活的健康著呢!還能陪你浪一百年?!庇葒勒f完嘆了口氣。透過電話傳過來一聲輕響,應該是把煙點著了,深吸一口煙的聲音很明顯,嗓子發啞還有點顫悠:“我的哥,接下來我說的每句話你都別往心里去,有事咱一起商量?!?/br>“嗯?!比伪睉?。“你爸,”尤嚴頓了一下,咬咬牙,還是問了出來,“你爸是不是在B市呢?”任北“嗯”了一聲,心里的那個答案忽然變得清晰,聲音低沉:“他總出差,不一定在哪?!?/br>尤嚴像被他一句話氣著了似的,聲音拔高:“他就是——”“我今天在A市車站看見他了,他抱著個孩子,還和一個女的親上了?。?!跟特么一家三口似的?。?!”“這他媽叫什么事兒???你說說這叫什么事兒?cao!”“要是只有一個女的我都不這么生氣,還有個孩子!看著都好幾歲了?!?/br>尤嚴罵了好幾句,才意識到這邊沒了聲音,心里沒了底:“……北哥?”“嗯,”任北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膝蓋,眼神淡漠,語氣沒有起伏,“聽著呢?!?/br>尤嚴不放心地問:“顧喻,在你旁邊呢吧?”“他在樓上?!比伪钡哪抗怄i著樓梯上的夜燈,正泛著暖黃色的光,光暈一圈又一圈,柔和,不刺眼。“北——”“一家三口么……”任北自言自語似的,眼皮耷下去,遮住眼底的情緒,半晌,才道:“還真沒想到,孩子都有了?!?/br>該怎么說他這個爹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坐下來跟他這個兒子說嗎,非要偷偷摸摸的。也不對,可能人家告訴了全世界,就沒告訴他這個親生兒子。沒必要。“有照片嗎?”任北手無意識地放到了胸口上,呼吸漸漸粗重。“……有,”尤嚴在電話那頭又罵了一句,顯然氣得要死,“我拍了視頻和照片,我想著萬一是我眼珠子瞎了呢,結果,cao?!?/br>“給我發過來,我,親眼看看?!比伪甭曇粢恢焙艿?,顧喻還在睡覺,這么糟心的事,不值得讓他cao心。掛掉電話,答應隔半個小時給尤嚴發段視頻過去,證明他在家。任北才坐在沙發上,一遍一遍地看視頻。視頻晃得有些厲害,尤嚴拍的時候氣得不輕,手都哆嗦了。人山人海的車站,任國富懷里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臉上是任北從來沒見過的疼愛寵溺,正動作熟練地給孩子整理帽子,姿態放松,嘴角就沒放下過。孩子抱住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他立刻大笑,扭頭和女人說了幾句什么。一個個子不高的女人站在旁邊,正替任國富整理圍巾,笑得很幸福,聞言,偏頭親了親大人,又親了親孩子。孩子的帽子是很流行的一個動畫人物同款,應該是個男孩兒。“一家人”其樂融融,有說有笑,頭也不回地走向遠方,直到連衣角都看不見了,視頻才被掐斷。任北食指和拇指摩擦著手機側邊,幾秒后,點開了重播鍵。看了一遍又一遍,任國富那張笑臉深深刻在腦海里,心口上。任北忍不住問自己。難受嗎?難受。想罵人嗎?想。想就現在拿把刀沖出去逼著任國富說實話嗎?想,但不會這么做。沒有mama的家是空殼,現在,殼也沒了。不對,早就沒了,那孩子都多大了,還會摟著任國富撒嬌,還懂事聽話乖巧可愛,還……沒有病。說不清什么感覺,好像知道東西都會壞,但直到它壞的那一天你才明白,舊了的、還能湊合用的東西,和徹徹底底壞掉的東西比,心情是完全不同的。任北扔開手機,手臂橫遮住眼睛,仰躺在沙發上,明明全身上下的肌rou都在繃緊,心跳聲快穿透耳膜,四肢卻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像個蠟像一樣停在這,僵硬又多余。半晌,干啞的喉嚨里才吐出幾個字:“真省心啊……”報廢一個,再生一個,多他媽省心。……顧喻睜開眼睛,周圍一片黑暗,只有床頭被點了一盞小燈——肯定是任北點的。摸了摸任北睡覺的地方,已經涼了。不知道人走了多久。顧喻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透過樓梯上那一點光隱約看見沙發上的人影,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他皺起眉,心里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