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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運算代碼,絕不會改寫代碼。那么必然有一個神秘的外因篡寫了這行安全的代碼。伏城的大腦迅速運轉起來,他思索著卓桓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在場所有的調查人員也在瘋狂思索,他們低聲討論,想要從靈感的碰撞中尋求答案。到最后,他們抬起頭,看向那個站在白板前的男人,想從他口中聽到答案。然而這一次,卓桓將油性筆放回桌上。他低頭看著桌上那小小的MCD磁屑探測器:“很遺憾,我也不知道。但如今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論證——在外界磁場的作用下,MCD磁屑探測器的磁場是否會發生改變;如果發生改變,這個改變是否會反作用,影響到飛機的電力系統?!?/br>“各位——”“這就是我們接下來的任務?!?/br>勞斯萊斯公司的人在當天下午,就抵達了調查總部。勞斯萊斯這個名字并不讓人陌生,眾所周知,這是全球最頂尖的豪華汽車之一。事實上,它確實就是那個勞斯萊斯。勞斯萊斯公司分為兩大部分,一部分生產勞斯萊斯汽車,一部分生產飛機發動機,為了方便區分,后者也被稱為羅羅發動機。勞斯萊斯發動機的研究人員來到調查總部,協助UAAG進行發動機的故障排查。對方抵達后,直接說道:“科學總是在一次次的錯誤中,蹣跚艱難地前行。失敗是成功途中的必經之路。勞斯萊斯十分樂意配合調查,但我們并不認為這是發動機的故障?!?/br>“遄達810的MCD磁屑探測器,曾經在我們的實驗室中經過3176次的實驗,從未發生過任何故障?!?/br>“磁屑探測器的磁場是由電力系統提供的,如果它的磁場發生變化,那一定是電力系統先發生了變化。這是一個雞與蛋的問題。如果電力系統沒有出錯,磁場就不會出錯。所以歸根結底,不會是發動機本身的問題?!?/br>卓桓:“這臺MCD磁屑探測器的設計師現在在哪兒?”勞斯萊斯派來的研究人員被一句話噎住。他沒想到他說了那么多,對方壓根沒理會他。不過想想面前這個人是誰,他也只能原諒這個人的傲慢。“因為個人能力有限,十二年前勞斯萊斯已經將那位設計師辭退?!?/br>卓桓“嘖”了一聲,他轉過頭想要說話,發現身旁站著的是Lina。眉毛皺了皺,卓桓喊來正拿著一張日航JL917飛行圖進行研究的伏城,等他來了后,先讓Lina告訴他剛才發生在這里的一切,接著才對伏城說:“你瞧,我說過,天才總是孤獨的?!?/br>不明所以的勞斯萊斯人員:“……?”伏城:“……”勞斯萊斯的研究人員堅定地認為絕對不是他們的發動機出現問題。發動機的磁場全由飛機的電力系統提供,如果電力系統不出錯,發動機磁場就不可能出錯。然而卓桓沒給他們一點辯解的機會。眾人將一臺新的遄達810的MCD磁屑探測器放到實驗室,從外部給它施加一個特殊磁場,不斷改變磁場的方向和強度。僅僅通過37次實驗,就得出了結論。老約瑟夫微笑道:“很明顯,當MCD磁屑探測器的磁場受到外部影響后,只要磁場大于156高斯,方向角度大于18.6度,就會改變磁屑探測器的原有磁場;當這個磁場強度大于865高斯,就會反作用影響到電力系統,使飛機電力系統過載,造成短暫宕機,也就是死機?!?/br>勞斯萊斯的研究人員臉色變幻不定,然而他再很快冷靜下來,笑著反問:“865高斯的外部磁場,從何獲???”老約瑟夫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865高斯的磁場,這在實驗室中簡直微乎其微,一塊永久磁鐵的磁場強度就有1000高斯。但是在飛機上,在沒有任何外力作用下,到底從哪兒找出這樣一個磁場?老約瑟夫不由轉過頭,看向卓桓。清佻的月光下,這個男人淡然地看了他們一眼,將身上的實驗室白大衣脫掉,隨手放在椅背上。他沒有說話,而是轉身按下實驗室的玻璃門按鈕,大步走出去。透過窗戶,那沉寂的夜色中亮起了一點火星。離開實驗室,卓桓和老約瑟夫回到調查總部。眾人都期待地望著他們,等待他們給出最終的實驗結果。老約瑟夫苦笑說:“確實,外部磁場可以改變MCD磁屑探測器的電磁場。達到865高斯后,就會對電力系統造成影響,導致宕機??墒?,從哪兒找到這個外部磁場?”眾人露出失望的神情。卓桓回到調查總部后,就在電腦前搜索相關論文。他左臉寫著不高興,右臉寫著很煩躁。頭頂上印了四個字——生人勿近。恐怖的低氣壓以不可阻擋之勢,大軍浩浩蕩蕩,傾軋而下,壓迫得整個調查總部無人敢出聲。蘇飛正躲在電腦后悄悄打量大魔王,突然他的余光里閃過一道人影。蘇飛抬起頭:“喂,別去,別去理他!回來!”光線被人的身影擋住,卓桓慢悠悠地抬起頭,看見來人。卓桓:“嗯?”伏城將一份資料放在他的眼前:“2019年12月19日,日航JL917從東京起飛,飛往芬蘭赫爾辛基。飛行至北極圈的當夜,北極圈爆發了38年一見的極光狂潮,根據目擊記錄,同一地點,極光就爆73次,僅發生在兩個小時內?!?/br>嘴唇微微張開,卓桓望著眼前的黑發年輕人,忽然一個字說不出口。伏城:“我翻閱了機上89位幸存者的訪談報告,其中65個人報告說,在飛機飛行時,看到了極光——”“那天芬蘭是個好天氣,但很遺憾,在北極圈內,似乎不是?!?/br>☆、第十一章進了八月,赫爾辛基的氣溫又低了幾度。白天卓桓和老約瑟夫去實驗室對萊斯萊斯發動機做磁化實驗時,廠區下了一片朦朦朧朧的小雨。入夜,更有幾分逼人骨髓的寒意。北半球的八月,該是一年中最酷暑難耐的時候。硬要說準確點,該是第二熱的月份。七月大陸氣溫達到最高峰,八月稍稍涼快些,但也不該是十幾度的模樣。“赫爾辛基,緯度60°N,”伏城望著卓桓的眼,“事實上,它離北極圈很近?!?/br>只有北極圈,才能到八月還是十度的低溫。卓桓整個人后仰著靠在轉椅后背上,腰微微向后發力,可調節的椅背就向后曲了15°。他仰視著眼前的黑發年輕人,兩人無聲對視。倏地,卓桓起了身。轉椅滾輪在地上發出細微的摩擦聲,他繞開自己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