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他跟著的那個男妓抱著他哭了起來,眼淚打濕了他的領子,從脖子上灌下去,涼得透骨。他最終還是沒能逃過這一關,男妓憐惜他心疼他,他卻仿佛看淡了一樣,甚至還能笑著安慰起別人來。芝紅還記得那個晚上,秋風颯爽好時節,院子里的落葉掉下來,刷刷的聲音響了一夜。第二天他在床上,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床帳上大紅的緞子,鮮血一樣的艷麗。譬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于庭階耳。他還算什么芝蘭什么玉樹,只在重重床帳之下,生生折斷了雙手雙腳。從此他只能墮落,身份低賤,無力反抗,甚至丟棄了自己的人格,低到塵土里,落進淤泥里,人人能踩,人人能唾棄,一個只會討巧他人的娼妓。院墻只有只比芝紅高出半個身子,可在他們的眼里,那就是天一樣的高,銅墻鐵壁一樣的穩固,像怪獸一樣張著血盆大口。妄想逃出去拼了命去試了,就會付出鮮血淋漓生不如死的代價。所以他只能笑著,陪酒陪客陪床,脫了褲子就干,隨便哪個男人給了錢就能cao個爽。他嬉笑怒罵的每一張面具下,都是一個插著刀子滴著血的心他在這妓院里撐了十幾年,曾經所謂的男人的尊嚴和逃出去渴望早就被他拋下遺忘。他熬著日子,忍著苦難,忍著自己對自己心理上的懲罰的責罵。煎熬著,內心翻滾著對父母親的愧疚。只剩一口氣撐著,不能死,一定要活下來,活下來就有希望??蛇@希望到底是什么?他也說不清。他今年二十三歲了,在這妓館里,就像殘燭飄搖在風雨中,大約只能燃最后那一點了??墒撬鲆娏肃崋?。他會遇見鄭啟都是機緣,從見面開始,兩人都透著敬而遠之的意思??陕?,就動了情,交了心。芝紅能感受到鄭啟緩慢而細微的改變,對他打開心扉,袒露心事,越來越多地關切,最后演變成炙熱的愛情。他能在鄭啟眼中看到的不是rou`體的歡愉,也不是金錢利益的索取和交易,而是一顆真心,guntang的,流淌著熱血的一顆真心,滿滿當當都裝著他芝紅。而芝紅呢,他自己呢?他能看清自己的心意是在何時開始變化的嗎?也許是每一聲歡笑,每一次對視,每一個溫暖的懷抱。也許是在日夜廝守中剝開了鄭啟的冷漠的外殼,看到了他內在的高貴品格和真誠地心意。鄭啟不經意中流露出的關懷,都能焐熱芝紅那顆已漸漸冰冷的心,鄭啟就像,寒夜里,他被恩賜的一根蠟燭。耀眼,溫暖,搖曳著美麗的燈火,既能照亮他前方的路,又能暖著芝紅寒冷的身體。有了鄭啟,他才知道什么是被愛,愛,多么奢侈,多么像一個美好的夢,卻因為鄭啟的到來切實的降臨到他的身上。可是這又能如何呢?他們是云泥之別,身份的鴻溝擺在那里,刺目卻無疑。鄭啟是高貴的出身,雖然他從不顯擺炫耀,但他出身高門,深得圣眷有戰功赫赫,這是不爭的事實。而芝紅只是一個低賤的賣笑小倌。鄭江軍狎一狎妓,嫖一嫖娼,那是風雅??扇绻M一步,那就是傷風敗俗,肆意妄為了。他們不能相守,不能過柴米油鹽的日子,不可能被世俗承認。芝紅可以不管別人的眼光和言語,可鄭啟呢?鄭啟身后的鄭家呢?難道芝紅就能不管不顧地任性一回嗎?他不能,別人往自己身上潑再多臟水,他都能受著??芍ゼt決不允許因為他,鄭啟受到一點非議一點責難,或是受到任何攻擊和損傷。這不是鄭啟應該得到的。芝紅的心里,鄭小將軍永遠是那個意氣奮發的少年,威武生風,高貴的神。絕不能因為他染上一絲的陰霾。好苦啊,拋心挖肺一樣的苦。“鄭啟”他呢喃著,輕聲呼喚愛人的名字“我多希望自己能是個清清白白的人?!?/br>他緊握的手顫抖著放開,不舍得,卻強迫著自己,露出被掐出血的掌心。芝紅揪千萬的愁緒,最后化成一聲嘆息。與卿來時相逢日,玉樹臨風一少年。芝紅這晚幾乎一夜沒睡,天蒙蒙亮的時候就起來了。換下了一身清簡的衣服就摸到廚房去,想給鄭啟做一碗壽面,他點起蠟燭,在廚房里摸了一圈,摸出了幾個雞蛋和番茄,還有一麻袋看起來不錯的面粉。他和著面,手上沾滿面粉,在小陶盆里認真地揉著。直到把那面團和成一個小枕頭那么大,泛著新鮮的光澤。鄭啟一早也起了,起床一摸沒摸到芝紅,摸到一個空空的被窩,他起來,看了一圈,走到小廚房邊上的時候聽到一陣動靜,他靠在門邊上偷偷一看??吹街ゼt正砧板上切著小蔥和蒜瓣,手上動得飛快,篤篤篤的聲音十分清脆。芝紅穿得單薄,只有一件白色的單衣,外面系著一個藍色粗布圍裙,整個人清清爽爽的,真有那么點別致的味道,那系緊的圍裙勾勒出芝紅好看的腰身,鄭啟在背后看著,竟有點癡了。鄭啟輕抬腳步慢慢地往前走著,突然就抱住了他“??!”芝紅嚇得一聲驚叫,回頭一看是小將軍把他緊緊地抱住了,他手里拿著刀和面團不能動,只能動動嘴皮子“小將軍您怎么起了”“這可是你給我做的壽面?”“才不是”芝紅輕笑著“這是我給自己做的早飯?!薄芭妒菃??”鄭啟手上在芝紅的腰側輕輕使勁,芝紅怕癢,一下子四處閃躲,卻被鄭啟緊緊抱在懷里,只能被逗得渾身發抖。鍋里的骨頭湯已經沸了,芝紅笑著拍掉鄭啟的作亂的蹄子,兩只手拉著細細的面條就要放進鍋里,這時候,鄭啟的手順著他的腰,輕輕地摸上去,停在了胸前。輕輕地一捻,隔著衣服就揉上了那一點,芝紅被撩撥地細細喘氣,聲音都不穩了“啊,你干什…”那面條已經一半下了水里,另一邊還被芝紅握在手里高高舉著,“你接著煮,別管我”鄭啟在芝紅耳邊低低地說,手卻隔著圍裙摸上了芝紅單衣的扣子。就那么一抽一解,那白白的衣衫就全部解開,鄭啟又摸向那里褲,也是那么手到擒來的一抽,整個褲子應聲地掉了下來。這是做什么,芝紅自然知道,鄭啟的嘴一直輕輕貼著他的耳朵,微張著,把呼吸和情`欲的喘息都噴進他的耳朵里。他身上的力氣好像被鄭啟抽沒了,手顫抖著,終于脫力,撐在了灶臺上。面條都跳進了鍋里,咕嚕咕嚕的煮著。鄭啟并不急著吃,他好像很享受著這輕解羅裳的樂趣,芝紅在他懷里已經癱軟成了爛泥,任他擺布。他抬起了芝紅腿,輕輕地摸著,褲子完全的滑在地上。那圍裙還好好地掛在芝紅的脖子上,里衣卻被鄭啟輕輕地褪下,他手上粗糙的老繭劃過芝紅細膩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