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東西?？旌瓤旌?，漱漱口?！?/br>
芝紅抬頭看，就對上鄭啟的眼睛，小將軍臉上還有些高｀潮后的潮紅，他認認真真看著，眼睛卻清明地閃著關懷和自責，芝紅接過來把茶一口氣喝了，鄭啟才松下一口氣，他一用力，把人往自己腿上挪著，用雙手把人緊緊抱在懷里，一邊輕摸著芝紅的臉，嘴里念念有詞，“你別坐在地上，地上涼。都是我不好控制不住自己，弄疼你了?！?/br>
芝紅被不由分說地抱著，靠在鄭啟的懷里，能隱約聽到鄭啟的心跳聲，有力的帶有一絲慌亂地敲擊著。他心里酸酸地，被鄭啟這樣毫不掩飾的心疼弄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過了好一會，才輕聲說“我沒事，您別擔心?！?/br>
“我看你眼睛都紅了，一直咳嗽，都是我不好，我混蛋，”鄭啟心里把自己翻來覆去地罵，他想對芝紅做出保證，以后一定不會再傷害他，可他前天剛把人弄暈過去，今天勁頭一上來，又變成了這樣，實在沒有臉面再說下去。芝紅的反應讓鄭啟的心里更難受了，他寧愿芝紅打他罵他反抗他，讓他能知道自己做得過分了收住手，也不愿意看芝紅為了他忍耐，明明難受得咳嗽，眼里也水汪汪的，卻一聲不吭，怎么看都叫人心疼。他這么想著，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手上的力道也更柔和，輕輕地順著芝紅的背，一下一下拍著，想讓他舒服一點。

芝紅看他像哄小孩子似得拍著自己，心里的酸澀更加濃了，那味道還伴著一絲甜味，讓他忍住不笑了笑，“小將軍，我冷了，你抱我去床上可好？”

嗯嗯，鄭啟忙點頭答應，他雙手把芝紅抱在胸前，穩穩當當地站起來，有小小翼翼的把芝紅放在床榻上，芝紅就靠坐著，看著鄭啟為他把被子仔仔細細地蓋在腿上，然后乖乖地坐在了床邊。

噗嗤一聲芝紅就笑了，這小孩怎么這么傻，這是腦門上恨不得大寫上傻字的那種勁啊，他笑著，眉眼彎彎的，嘴巴翹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您到我邊上來吧”芝紅拍拍床被“您過來我也暖一些?！?/br>
“哦哦，好”鄭啟撓著頭發，也鉆進被窩里。他還是第一次跟芝紅這么坐著靠在被窩里，一時間手腳不知道該怎么放，只雙手交疊放在被子上，乖得像個書齋里上學的孩子。

芝紅想跟他說說話，緩緩他的緊張，就開口問“您今天下午可是去了西山？”

鄭啟又乖乖地點頭了，他好像沒那么緊張了，就說起最近在西山的事情，把新兵訓練和上次兄弟們斗酒的事情都告訴了芝紅。兩人有說有笑的，氣氛里流淌著一絲溫情，被這情緒感染，說話間芝紅伸出雙手，把鄭啟暖暖的手握在手里。

鄭啟的聲音一下就小了，臉上泛起一點點羞，微微紅著臉，芝紅想笑他青澀，卻牽起他的左手，攤開手心，細細地看著他的掌紋“你是在給我看手相嗎”鄭啟歪著頭問，他還有那么一點點緊張，芝紅卻不回答他，抬起臉看著他，眼里帶著狡黠“小將軍，您老實說，以前有沒有喜歡過什么小姑娘??？”

這，，這怎么回答，，，“有”鄭啟猶猶豫豫地開口，盡管上一次有姑娘給他小荷包小禮物還是他六歲的時候。那時候在皇宮里玩，益均王的小女兒纏著他要跟他過家家賄賂他的，但這個時候不能說沒有啊，小鄭將軍在這個比經驗值的緊要關頭，想起了當年那位兩齒漏風的小姑娘，才猶猶豫豫地點了頭。

“什么時候的事情啊，我看您這手相，不像是近十年的事情啊”芝紅搖頭晃腦捏著聲音回他，還虛虛地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山羊胡子。鄭啟被這裝神弄鬼的模樣逗笑了，“我看老道高明，就不胡說八道了，不瞞您說啊，是十年沒有桃花了”

他一邊笑著說，一邊把手伸到芝紅背后，摟著人，讓芝紅靠在他的手上，緊緊地抱著。鄭啟身上的熱氣暖著芝紅，他熏熏然地開口說“這是為何啊小將軍，您這么玉樹臨風貌比潘安的，至少得有個胡女纏著您啊”

“哈哈哈，胡女才不稀罕我這樣的，倒是有胡女纏著趙老將軍，硬是要自薦枕席呢”

鄭啟一邊把身子往芝紅那邊挪，腳也放松地伸直，卻觸到一片冰涼“哎喲，你的腳怎么這么冷！”冷得就像一塊鐵板，他緊張地看著芝紅。芝紅生怕他再把錯往自己身上攬，說出都是我的錯這種話，連忙打斷他“我身子涼寒，入了秋手冷腳冷是常有的事，您別在意?！?/br>
這怎么行，鄭啟的眉頭都皺成川字紋了。他看著芝紅輕松平常的神情，心里那種心疼又起來了，芝紅看鄭啟沒有反應了，剛想起個話頭把這件事蓋過去，一邊往后縮著腳。卻被鄭啟的雙腳鎖住，交疊著，用自己的體溫幫芝紅暖著腳?！澳銊e躲，我幫你暖暖”鄭啟說得認真，芝紅不好再躲著，由著他雙腳夾著自己，把身上那暖暖的熱氣傳到自己身上。

“你往后別睡那個小榻，天氣涼了，你和我一塊睡好嗎？”鄭啟整個手包著芝紅的手，緊緊地握著，眼睛里滿是請求和關懷。小將軍這副模樣，要人怎么能狠下心回絕。

兩人都沒有再說什么，就依靠在一起，兩雙腳緊緊地交疊著，芝紅能感受到鄭啟的體溫無處不在地溫暖著自己。這個夜晚他們相擁而睡，沒有酣暢淋漓的性｀愛，卻有暖暖的心意。

第二天晌午一過，芝紅就收到了一床被子，鄭啟差人送來的，十二斤的賀化棉花被，大紅色蠶絲的被套上面還繡著童子摘蓮的樣式，芝紅哭笑不得。第二天晚上兩人雙雙被熱醒，后話后話。

第十一章

鄭啟喜歡上了芝紅，甚至在這之前他都不知道什么叫喜歡，可就在現在，他就能斬釘截鐵地說出，喜歡兩個字。

鄭啟其實一直都很感謝芝紅。他在北疆呆了四年，陣前廝殺刀山火海。等到擊退強敵回到京都，又陷進朝堂上的爭斗，沒有硝煙卻更加兇險。他幾乎是沒有喘口氣的間隙就投入到新的困局中，一山放過一山攔。而芝紅的存在就像一個舒緩，讓鄭啟有一個喘氣的間隙。芝紅從來都是體貼妥當的，對他溫柔以待，從來沒有一個不字。守著他吃飯，給他整治身上的傷病。他在外面有多忙有多亂，回到西苑那個小屋子，總能在芝紅身上找到慰藉?？偰茏屗跉?，放寬心，提起勁去應對外頭的風雨。他們認識還不到兩個月，鄭啟卻覺得仿佛過了十年那樣的熟悉信賴。

小將軍一顆心滾躺著，翻動著，像摔進一缸蜜糖里，甜到心坎里去。渾身上下春風吹過一樣的，臉上總掛著笑，走路都帶風。連楊閣老臉上的褶子，他都看出幾分慈愛安詳的味道來。

他事事認真，初次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