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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爸他們追查的丘木木運輸毒品案發現的那具女尸,情況很相似?!?/br>“???”聽見這個,陳振輝再一懵,也被駭得說不出話來。凝神盯著前方黢黑的道路,姜鐸一手扶方向盤,一手捏住將燃盡的煙蒂按滅到煙灰缸里,接著說,“懶得查這個帽子扣得太大了。所有案卷我都梳理過,幾具尸體都是在山坡林地里被發現的,發現時距死亡時間太長已經高度腐化白骨化,現場痕跡又因為雨水等原因損毀嚴重,難以查證。致死傷是鈍器傷的附近都能找到與傷口形狀吻合的石塊,又提取不到可疑指紋,從發現尸體時的形態位置來看,判斷為自己失足撞傷致死也不是不合理??O傷的那具縊溝也沒有他縊的痕跡,而且,沒人報案,沒有相符的失蹤人口信息,又分屬不同的管轄區域很難做案件關聯,以無名尸體來處理也是情有可原?!?/br>靜靜的聽姜鐸替山區基層警隊的疏忽和不作為辯解,爾扎都惹前傾上身,盯住他右后側的脖頸:“那你為什么不依不饒的堅持要查?甚至還準備去掘尸查驗?!?/br>聽見這個,姜鐸暗嘆一口氣,繼續道“因為周箐縣大前年那兩具尸體和今年二月鳳山發現的那具女尸,生前曾帶過毒?!?/br>爾扎都惹再一愣,死死盯著姜鐸,從側后方的角度只看得到他頰面咬肌牽動,聲音平緩聽不出情緒,卻語出驚人。“前兩天我才收到毛發驗毒的報告,那具女尸我查看過,沒有注射針眼,口腔黏膜沒有長期吸食毒品的酸性物質蝕痕,但是毛發檢測卻顯示她和另外兩具尸體生前近一個月體內都有過毒品?!?/br>“毛發驗毒?”緝毒隊副隊長陳振輝越發震驚,目前有法律條例作為支撐的吸毒成癮認定方式,僅限血檢和尿檢。毛發檢驗吸毒情況這項技術他也只是耳聞,連國內哪家技術機構或實驗室可以檢驗分析都搞不太清楚。“都成干尸了,只能驗毛發,廣東那邊有實驗室可以做,就是找關系開介紹信時間拖得太久?!苯I繼續道。聽他說完,眾人擰眉沉默一會兒,爾扎都惹忽然了然道,有些欽佩又有點玩味的看向姜鐸:“敢情刨坑掘尸這活,你今天也不是頭一回了?!?/br>“……”陳振輝一愣,反應過來后驚聲呵斥,“姜鐸!你膽兒也太肥了吧?挖墳刨尸這種事你也敢干。哎……不對??!無名尸體不得送殯儀館火化么你上哪掘尸去?”老子就是怕你這個村公社的大喇叭刨根問底才一直沒說,腹誹著頓了一頓,姜鐸郁悶的揉揉腦殼,“你們源鶴市局和民政部門簽過協議,所以無名尸體的對接處置規程順暢合理。周箐就不一樣了,他們那幾個部門和殯儀館對無名尸體運尸、冰柜租用、布告公示和火化的費用一直在扯皮,特別是發現尸體的這幾個轄區派出所,路途遙遠又在大山當間,所以他們那慣常的做法是請技術法醫勘驗完現場和判斷死因以后,提取保存尸體的DNA,然后在發現尸體的位置附近就地掩埋?!?/br>陳振輝嗯了一聲,心里卻七上八下不是滋味,就地掩埋這種事可大可小就是在打擦邊球……可轉念一想,也確實是無奈之舉。就西南邊遠山區大山頭方圓幾十公里才勉強給出兩三個警力的慘兮兮配置,你要再讓他們出面去和外單位對接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的確強人所難。想到這,陳振輝又一臉揶揄的湊上前,“哎,姜曉堂你可以啊……挖過幾具?”姜鐸偏過臉剜了他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像是吃著餿飯一樣臉上有點泛青,半晌后才惡狠狠的說“就周箐那兩具,沿著頭皮提取了他們的頭發。毛發驗毒這項技術一直在實驗階段不對外接檢,直到今年3月份我才找到有資質的檢驗機構幫我做出了質譜分析,剛巧大前天拿到了報告?!?/br>聽他說完,陳振輝和爾扎都惹都只盯著他不吭氣了,心內有疑惑、有折服,更有震撼。這是怎樣的一種執著心。在此之前,僅憑對女尸案一點皮毛的了解,就能揪住這點細微的關聯一直堅持不懈的去查證去深挖,說他是瘋魔了也不為過。思慮至此,陳振輝忍不住問了句,“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執著?姜鐸卻只當他是在問為什么要去掘尸,想了想便笑著解釋“一連幾具無名尸體都有死后剪創口,實在太詭異了。而且老姜的工作筆記里把女尸案的疑點羅列的很清楚,我不過順著查而已。我也很奇怪,接貨的丘木木、指揮運毒和剖腹的阿扎查黑都是擅長用刀的山里人,為什么用刀剖腹取貨剖到一半,他卻又改用了剪刀?!?/br>“我是問你這個嗎?”陳振輝擰眉怒喝,“偷用權限、偷渡出國參與黑拳、現在再加上一個掘尸,姜鐸!你說還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我算是明白了,你和你那小濤你倆就一路貨,作不成死就要日天是吧?你還能不能有點底線?”“……底線?”姜鐸輕笑一聲全沒當回事,正要反駁,卻從后視鏡里看見爾扎都惹伸手攔了一下陳振輝。“07年那兩具你怎么沒跑去挖?”“鳳山那具我看到案卷時尸體已經被火化了,要不是他們鳳山所涉案財物保管工作出了點問題,我都沒機會看他的尸檢報告。至于北山村那具……”“他的皮膚燙傷,不是火燒的,對吧?”姜鐸頓了一頓,腦袋稍稍往爾扎都惹的方向偏了偏,又正直向前,看著車窗玻璃外一閃而過的紅白反光隔離護欄和昏暗的路面。“堿燒傷,根據他衣服附著的灰砂,在腦袋被大石頭撞擊死亡前,他曾經掉到剛澆過水的生石灰池里,又被拖拽了出來,這件案子周箐北山派出所立為刑事案件調查,但是根據尸體周圍蠅蛆蛹殼和腐化程度判斷,他的死亡時間起碼超過大半個月,非常難查證。而且北山村后山是一片廣袤的林地,相距最近的生石灰加工池也在5公里開外,他到底是怎么一路拖著燙傷的手腳跑到林地里撞上了石頭,至今也沒有查出所以然來,所以辦案系統里一直掛著立案未破?!?/br>“所以你也沒有打草驚蛇?”呵呵一聲,姜鐸輕笑著說:“生石灰池,眼下是唯一的線索了?!?/br>聽完沉默了半晌。爾扎都惹向后一沉身窩回后排靠墊內,莫名其妙來了一句,“我覺得這娃說的有道理?!?/br>“……”“你和柴刀,確實是一路貨色?!?/br>姜鐸笑了笑,半晌后,又想到什么似的也莫名其妙來了一句,“我倆是,但阿都木不是?!?/br>猛然聽見姜鐸提起這個名字,陳振輝眼見爾扎都惹不動聲色,一張皺巴巴的臉卻越發往中間擠了擠,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