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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前,林植一度懷疑宴小少爺已經被喻上將給寵壞了——宴歸云蘇醒后的這三個月,因為不喜歡醫院提供的輪椅,還跟個孩子一樣抱怨說“那個小椅子坐著屁股涼涼的?!?,以此作為撒嬌的資本,非要喻疏野抱,洗澡要抱,吃飯要抱,去樓下散心要抱,睡覺更要抱!喻上將居然也就真地順著他,就這么抱著照顧了三個月,照顧到宴歸云身體狀況好轉,可以出院為止。【是信息素依賴癥?!?/br>林植的聲音回蕩在喻疏野耳邊:【他對您的依賴來源于你們相互標記的關系,您的信息素就是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唯一的安全感來源?!?/br>【就像剛出生的嬰兒斷不了奶?!?/br>【在他與這個世界建立其他親密聯系之前,比如跟家人的關系更近一步,或者擁有可以交心的朋友,在此之前,上將,您是他唯一信任并且敢于依靠的人?!?/br>這種病癥對于兩情相悅的戀人而言,倒像是個甜蜜的負擔,喻疏野是很樂意被他的云云粘著的。可出院前,林醫生又與他說:【宴先生的病情已經相對穩定了,回家后,您不能再縱容他要抱抱,凡事過猶不及,重度的信息素依賴癥可以導致一個健康的成年人生活不能自理,這就直接上升到嚴重的心理問題了,上將您最好能狠下心做出拒絕。這對宴先生的恢復是有好處的?!?/br>“傻云云?!庇魇枰拜p輕摩擦著omega的背部:“我恨不得天天抱著你,可這樣對你的恢復沒有幫助?!?/br>宴小少爺聽了這個回答,在他懷里撇撇嘴,有些不高興了,他從alpha的懷里起來,扭頭看向窗外,雙手還揪著蓋在腿上的mama親手織的小毛毯,把上面的一朵朵小云都揉皺了。喻疏野知道他鬧小脾氣了,正打算安慰,小少爺那邊的車窗被宴斐從外面敲了兩下,omega用鼻音朝坐在身旁的某人哼了一下,而后抬起食指將自己這邊的車窗降了下來,一見到親哥哥,他立即告狀:“哥!喻疏野他欺負我!”宴斐原本心情不錯,聽了這話,立即不分青紅皂白地去瞪那個位高權重的上將大人。喻疏野:“……”“他怎么欺負你了?跟哥哥說?!?/br>小少爺立即道:“他不抱我了!”“……”這下輪到宴斐語塞。宴斐是宴家的長子,對自己剛認回來的弟弟的溺愛程度僅次于他們的母親,但他明事理,在為宴歸云好這一點上,他和喻疏野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喻疏野回敬了這個未來大哥一個看戲的眼神: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哄!“嗯?你怎么不說話了?”小少爺察覺到哥哥臉上為難的表情,一下明白了:“你跟他是一伙的嗎?!”“額,小云,你聽哥哥說…”“不聽不聽!”他賭氣地扭過頭,也不看哥哥了,但他一轉頭,又見到了喻疏野,這兩人都使他不高興!小桃花一委屈,就要開始掉花瓣,車里一下被甜膩膩的香味占滿了。喻疏野見他一副要哭的樣子,還是不敢讓他情緒過于激動,立即摟過人哄著,還毫無理由地開始道歉:“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不理你了?!毖鐨w云委屈極了:“不理你和哥哥了?!?/br>宴斐在車外即心疼又無奈。還推著那個特制輪椅的管家透過車窗見了這一幕,立即覺出自己可能是“萬惡之源”,他默默地將輪椅推出了未來夫人的視線。說理是說不通了,喻疏野只得低下頭去親歸云的額頭,一邊親一邊溫柔地哄著,說了不下一百句對不起,才把人給哄讓步了。“…勉強答應你好了…”小少爺還是很享受被喻疏野摟在懷里親吻的感覺,等膩歪夠了再抬起頭,才發現兩邊的車窗都開著,除了哥哥還有一大堆陌生人,他們可能都看見了自己和喻疏野摟摟抱抱!“?。?!”他窘迫地紅了臉,輕輕推開了喻疏野,小聲說:“他們都看到了!”“看到就看到了?!庇魃蠈⑿χ牧艘幌耾mega血色淡薄的唇瓣:“不用害羞?!?/br>“……”宴歸云還是很難為情,他連忙轉移話題:“好了好了,我們快下車吧?!?/br>一旁待命的司機聽了,立即將上將大人這邊的車門打開,與此同時,宴斐也將弟弟這邊的車門開了。宴小少爺看了看,一邊是哥哥,一邊是未來老公,他毫不猶豫地朝自己的alpha伸出手,喻疏野也駕輕就熟地將自己的小寶貝打橫抱起抱下了車。宴家大哥吹著冷風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頗為發酸——小云從出生起就被人拐走,宴家欠他良多,母親精神不好,父親還要分神去照顧她,負責彌補所有親情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的肩上,這三個月相處下來,歸云對自己已經不再有最開始的陌生與害怕了,但再怎么親也比不過喻疏野就是了。他輕輕關上車門,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從他視角看過去,喻疏野正十分小心地將小云放到輪椅上,蹲**替他理好腿上的小毛毯,又當著衛兵和仆人的面捧著他的小臉親了親。他們還沒有正式結婚,卻儼然是一副新婚燕爾的模樣了。宴斐早在第二次血緣鑒定結果出來時就放下了對歸云的感情,他只是還沒有完全適應。喻疏野親完自己的omega,還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問:“現在坐著屁股還涼涼的嗎?”小少爺立即鬧了個大紅臉,他當初說這句話時都沒經過大腦,只是為了反抗那張丑丑的椅子,沒想到喻疏野還記著呢!“……”還不等他回答,喻疏野又說:“我讓人鑲了一層暖玉,還鋪了云云母親親手織的小毯子,就算是深冬也不會冷?!?/br>“母親又送小毯子過來了?”宴歸云又開始揉起自己腿上鋪滿白色小云的毯子:“雖然她不經常來看我,但是我知道,她很愛我?!?/br>喻疏野聽他說這句話,心頭猛地一酸。宴家夫人確實很愛小兒子,否則也不至于瘋了十八年之久。她的精神一直不好,把歸云認回來后,病情才明顯好轉,但以她的狀態依然無法親自來照顧歸云。三個月前,喻疏野只是隨口在電話里與宴伯父提了一句云云的脖子畏冷,其后宴斐便不斷地往醫院帶各種小毯子小圍巾,還有厚實的毛衣,都是宴伯母親手織的,說是為了織這些東西晚上都不肯睡覺,每一件毛衣毯子圍巾上,都繡著白色的小云,或多或少,一針一線,都承載著一位母親最樸實最真摯的愛意。王室人情淡薄,喻疏野和自己的血親只有等級上下的關系,親情對他而言只是趁手的“利刃”,小時候他被生母當作爭奪繼承權的工具,長大后,他也學會了利用血親來為自己謀求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