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書迷正在閱讀:ABO糖與藥、你乖乖的、被逃生游戲的大佬盯上了(無限流)、網紅神棍在線飛升/反派成了全人類的白月光、盲雀、精分影帝和他的流量粉、關于我嫁入豪門那些事、404號安全屋、男神直播打臉后紅了、怎么才能甩掉他[論壇體]
里不是一個怪物,可以是一個普通人。易澄再次小心翼翼地抬頭,對上陳景煥的目光,他看到男人的嘴角好像向上翹了翹,再眨了眨眼,好像笑容又不見了。……市郊的別墅區,黑夜中,窗戶里散發出柔軟的橘黃色光芒。車庫的卷門緩緩升起,這間別墅的主人,今天意外地帶回了一個男孩。家里面的女傭有些驚訝地瞥了一眼男孩的面孔,那是一種奇怪的蒼白,配合著他與常人不同的發色和瞳孔,有一種詭異的美感。美,但卻并不想讓人親近。易澄小心地挪動著他的步子,他低著頭,目光落在自己的鞋上。幾乎要磨破的一雙棕色皮鞋,鞋頭已經變成了沒有光澤的黑色,跟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形成鮮明對比。他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么要把他帶到這個地方,要做什么?要待多久?之后還會把他送回那個鐵籠子里嗎?他局促不安地向四周打量一番,寬敞的大廳,屋頂垂下一盞琉璃做的吊燈,墻壁是干凈的純白,上面掛著裱好的裝飾畫,畫框鍍金,在燈光照耀下反射著柔和的光暈。擦拭好的花瓶、一塵不染的樓梯扶手,甚至就連女傭穿著也是那樣得體。易澄想,自己可能是這個房子里唯一的臟東西了吧。男人在進了家門之后就松開了他的手腕,易澄躊躇著腳步,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跟著。陳景煥走到一半,發現男孩并沒跟上來,他轉身在樓梯口問道:“怎么了?”這是易澄這幾年來聽到的第一句中文,他的母語,也是他唯一能聽懂的語言。他難掩驚喜地抬頭,猝不及防對上男人一個淺淺的笑容。“所以,你能聽懂中文?!?/br>雖然易澄的膚色與發色,都因為生病的原因異于常人,但是陳景煥可以通過他的面目輪廓看出來他是個亞裔。說中文只是想試探一下,并沒想到能夠成功。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兩個人的交流障礙。很快,陳景煥發現他錯了——兩個人的交流障礙根本不是語言的問題。“名字?”這已經是陳景煥問的第三遍,他不多的耐心快要被消磨個干凈。易澄被他的低氣壓嚇到,抖得更加厲害。他半張著嘴,舌尖探出一點,努力想發出聲音。但是嗓子里卻還是只有一些無意義的嗯啊聲,他著急壞了,小手緊緊拽住陳景煥的衣袖。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從地上驀地爬起來,兩只胳膊端在胸口,比劃了一個“寫字”的姿勢。陳景煥有些意外,難道這是撿回來個……小啞巴?不過,管他是聾子還是啞巴,從今往后都是他陳景煥一個人的。天使,就該好好放在玻璃柜里,適時撣落他身上的塵土,保持最原始的神圣,這就夠了。能不能開口說話,好像也沒那么重要。陳景煥取了紙筆,放在易澄的手上。男孩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摸過筆,他的動作十分生澀,艱難握住筆桿,在白紙上一筆一畫寫出自己的名字——易澄。這是他記憶之中所剩不多的東西,他知道他叫易澄,來自中國,坐過一艘很大的船,被人送到了這里。兩個字,也不算很復雜。他吭哧吭哧寫了很久,額頭幾乎都冒了汗。最后呈現出來的,卻是像初學者剛開始寫字那般丑陋,歪歪扭扭。讓人一下聯想到那種城中村街道上,渾身泥土的窮苦家少年。“易澄……”陳景煥好不容易讀懂了這兩個字,心里卻莫名覺得有些疙瘩,顯露在面上,不禁皺起眉來。易澄偷偷觀察著他的表情,看他皺眉,又連忙抓過紙往上寫:“可以改……”陳景煥卻抓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別寫了:“不用改,名字挺好?!彼_實是對這個名字沒意見,只是易澄這手字,跟他想的太不一樣。于是他一邊拽著易澄去浴室,一邊暗忖著回頭給他找幾個老師的事情。而這會易澄卻突然倔強地拽住了他的手腕,又拿起筆歪歪扭扭寫了兩個字:“你呢?”陳景煥意外于這個男孩竟然希望知道他的名字——明明知道了也念不出來。不過,他還是沒有拒絕:“陳景煥,隨便你怎么稱呼?!?/br>這時候時間已經很晚,然而不管再晚,澡還是要洗,陳景煥實在無法容忍他親愛的繆斯臟成這個樣子。他應該是干凈的,就像每個天使該有的樣子。“洗干凈再出來,衣服我讓人給你放進去了,就在臺子上,進門就能看見?!痹∈依锩嫣崆罢{過室溫,沒再開取暖燈,這是簡單一盞小燈僅供照明。陳景煥知道白化病這種病癥不能見光,他可不愿意看見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繆斯身上出現半點瑕疵。身后的門被關上,男孩站在偌大的浴室發愣。都說藝術家樂忠于享受,陳景煥也一樣。一個洗澡用的浴室也被裝修得分外細致,進門左手邊兩間垂下百葉簾的玻璃隔間,供淋浴使用,而右手邊則是浴池,寬敞得可以容下兩三個人,白瓷壁被人收拾得程光瓦亮。易澄不經意間看到屋頂一副巨大的畫作,被嚇了一跳。與其說是正經的畫作,不如說是像一堆曲線的隨意排列,發揮想象力,易澄總覺得那像是一條灰色的大狗,纏在一個淡粉色的人影上。人影很扭曲,像是被晃動的鏡頭隨意捕捉下來,沒有臉,只有身上一些白色的痕跡,像是點燃的白色火焰,換個角度看,又像是流動的液體。這樣混亂又詭異的畫面被放大了數倍,視覺沖擊力驚人,易澄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第二遍。他沒有先脫掉衣服,而是謹慎走到了淋浴間,他盯著看上去cao作復雜的水龍頭,就像是在盯著個洪水猛獸。他從來沒用過這種現代化的淋浴設備,平時在劇團里能有時間打一桶熱水都是難事,一般情況下,都是匆忙用平時沖洗獸籠的水管沖沖身子,涼是涼了點,但好在能弄干凈些。易澄下意識環顧了一下四周,咬咬牙硬著頭皮摸上了水龍頭。然而,不出意料,幾分鐘后,他的身子全濕了,可水仍是開一下又立馬斷流,而且一會是從上面的噴頭灑下,一會又是從下方的水管噴出。他僵硬地站著,衣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陳景煥聽著里面水聲斷斷續續,不像是在洗澡的樣子,他敲了門:“易澄?”沒有回答。哦對,忘了里面好像還是個小啞巴。他也不多猶豫,直接開了門進去。易澄剛準備去開門,就被撞了個正著,他的頭發和身上都在滴著水,衣服本來就單薄,這會更是如同蟬翼——什么都遮掩不住,胸前兩點粉紅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陳景煥瞥開目光,將注意力放在解決問題上:“你是不是不會用?”男孩垂著眼睛,緩緩點頭。他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