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5
熄火,他還沒解下安全帶,便見一輛賓利從面前擦過。臉色瞬間更不好看了。喬譯住的地方,這么多年都沒怎么變過。普通的小區,房租便宜,鄰居也多是北漂的年輕人,斷然不會是豪車輕易出沒的地方。當然,他也不可能因為這個而懷疑喬譯,畢竟他自己的車就在下邊停著,說不準那是別人的朋友呢?但這也阻止不了他現在對豪車的厭惡感。一看到這些車,聽到這兩個字,就讓人想起樓梯間那些編排里對喬譯毫不遮掩的濃烈惡意。他知道喬譯最近不對勁,早在海城的時候他就想找人好好聊一聊。然而,率先離開,忙于工作,對方的各種原因導致兩人之間連普通聯系都少得可憐,偶爾有的幾回,只要紀從驍提起這個話題,一定會被喬譯帶過去,半個字都不說。他原本打算等哪天喬譯回了帝都后,再找人好好談一談,只不過這么久以來,他得到的消息一直是在外拍戲,沒有時間回來。然而,就沖著今天自己問起他在哪時,回答的那一句謊話,紀從驍完全可以斷定,什么在外拍戲!什么沒有時間!分明只是在躲著他罷了!一想到這里,他就火冒三丈。甚至在喬譯家門口站定了好一會兒,強行將火氣壓了下去,這才敲開了門。喬譯穿著一身家居服給他開門,眉宇之間依舊帶著疲倦,但好歹人養回來了點,沒有之前那么消瘦。房子不大,站在門口一眼就能看見客廳。紀從驍掃了眼茶幾上的杯子,眼皮猛地一跳:“有客人?”“已經走了?!眴套g給他拿了拖鞋,關上門,笑了笑,像以往一般問道,“怎么突然過來了?中午在這吃嗎?”紀從驍換好鞋盯著他,今天他見的兩個人都問了他這個問題,這兩個人也都在他面前演著戲,粉飾太平。但論嫻熟,顯然喬譯的段數比葉卓要高上不少,畢竟是專業。但在喬譯面前,紀從驍不用迂回試探,不用自己觀察,他有什么話,都直言不諱。因為眼前這個人,是他多年的兄弟。“我為什么過來你不知道嗎?”紀從驍看著他的眼睛,沒等他回答,自顧自說下去,“我聽到一些流言,來找你核實一下?!?/br>他說的是核實。喬譯回望著他,原本意圖粉飾太平的念頭被這兩個字瞬間擊碎。他的朋友不肯聽信傳言,要親自向他核實,他知道,只要自己現在否認,紀從驍絕對會相信,他甚至還會堅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邊,抨擊一切針對他的流言蜚語??伤麉s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再也給不出對方期望的答案。他狼狽地轉開眼,竭力保持著平穩而冷淡的語氣:“都傳得那么清楚了,還有什么好核實的?”喬譯知道外界傳的是什么,他比紀從驍知道的要早得多。“什么叫清楚?!傳得清楚什么!”紀從驍狠狠瞪著他,努力壓制著火氣,“不過就是輛豪車,不過就是車接車送,不過就是資源,為什么不能是你交到的新朋友!為什么不能是你的伯樂!為什么不能是你的追求者甚至是你男朋友!沒頭沒尾的東西,什么叫清楚??!”喬譯打破了他的幻想:“別自欺欺人了,沒有朋友,沒有伯樂,沒有追求者也沒有男朋友,那是金……”最后一個字沒說出來,他的臉上狠狠挨了紀從驍一拳。“你他媽給我閉嘴!”紀從驍拽著他的衣領,胸膛急劇起伏著,足以彰顯他現在的怒火。“我對你不好嗎?!我想給你資源給你牽線想拉你一把!是你自己不要的!你當時那么清高為什么現在自甘墮落!”“你再說一遍!”清高兩個字刺得喬譯整個人生疼,“你再說一遍!誰清高!”“我說錯了嗎!你不是清高——”紀從驍嘴角一歪,一個趔趄沒站住,撞到茶幾上,裝著茶的玻璃杯摔了下來,灑了滿地的水。“誰都能說!就你最沒資格,你是我朋友!”喬譯渾身發抖,狠狠指著他,“你給我道歉!現在!”紀從驍抹了抹唇角,舔了舔嘴邊的腥甜。猛地拽住他的手腕,膝蓋往他肚子上一頂,一把將人掀翻在地毯上,對著他的臉就要下手:“神他媽朋友!你壓根沒把我當朋友!”“紀從驍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喬譯氣得眼睛發紅,“要不是當你是朋友,我腦子有坑才賣了自己也不愿找你!”紀從驍跪坐在他身上,手都握成了拳,聽到這句話愣是沒打下去,愣了半晌:“你說什么?”“起開!”喬譯推開他。“你什么意思你再說一遍!”紀從驍瞪著他。“你讓我說我就說?憑什么?”喬譯眼神都沒施舍給他一個,他這段時間體質下降了不少,別說和紀從驍對打,就是現在挨了兩三下都覺得渾身酸疼。“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紀從驍翻了個白眼,“幼稚鬼!”“暴力狂!”“汪汪叫的小狗!”“你就是一條蟲!”“你幼稚不幼稚!”“你只會這一句嗎!”“一句怎么著?!夠用就行!”“呵,學渣!”“學霸了不起???架都打不贏,有什么用!”“閉嘴!”“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憑什么!”“你怎么這么幼稚!”……兩人仿佛小學生一般進行了一場沒有半點營養的爭吵后,這才一人霸占了沙發一頭。喬譯朝紀從驍要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就嗆個不行。紀從驍嫌棄地將煙拽了出來:“不會抽就別抽,瞎折騰啥?!?/br>喬譯沒搭理他,望著天花板回憶著剛出校門的那么些年。那時候被D.K簽了,風頭正盛,和紀從驍被并稱為“帝影雙生子”,那是他最高興的一段時間,可以演自己喜歡的戲,還有好朋友一路相互扶持。那時候的他全然沒有想到接下來等待著他的是潛規則,是拒絕之后針對和雪藏,是延綿不絕永無止境的寒冬。紀從驍對他是真的好,看不過眼,便悄悄給他塞資源。最初,他也為好友的援手而高興,欣然接受。然后一次兩次之后,他突然發現,自己開始期待著和紀從驍的聚會。不是因為朋友,而是因為只要兩人相聚,對方手上很可能就帶著給他準備的資源。他還記得,意識到這種心理的時候是七八月酷暑的季節,他就在這個當時連空調都沒有的小房子里,在酷熱難耐的正午中,硬生生打了個寒顫,全身犯冷,冒了滿頭的冷汗。從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要紀從驍的幫助了。他深知自己對演戲的熱衷和追求,他不敢把夢想和友情放到天平上去衡量,他害怕自己守不住本心,害怕自己像水蛭一般,企圖吸干紀從驍的骨血。于是義正辭嚴地拒絕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