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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室的電梯之中。助理翻看了一下行程記錄。會議提前半個小時結束了,他問:“季總,接下來……”季淮看著面前,對面的金屬平滑到清晰地映出自身,模樣有些疲倦頹廢。“幫我今天的其他行程?!?/br>季淮頓了頓,緩緩開口:“若是……顧青柏來找我,不用攔?!?/br>助理點點頭。電梯打開,還沒到高層,是助理有事來找策劃部的經理。電梯緩緩合上,季淮看著助理的背影消失,終究是沒有說話。他揉了揉眉心,過一段時間再說吧。*季氏,辦公室的休息室內。季淮拿著毛巾擦拭了一下頭發,一滴水珠順著眼角的淚痣劃落,他瞇起眼睛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洗漱之后,精神好了些。先看了看時間,距離下班時間還有十五分鐘。顧青柏等會要來。換了一身放在休息室內備用的全新西裝,季淮選了寶藍色的領帶,將另外一條黑色領帶折疊好再放入收納處。系好領帶,整理好袖子。季淮再看了看,忽然有點無奈地按摩太陽xue,自己在做什么呢?他在期待顧青柏到來。擔心自己一身狼藉,被顧青柏瞧見了。他不想被那一雙眼睛看到不堪的自己。季淮覺得有點可笑,自己當真是失心瘋了。昔日自己的狼狽樣子,顧青柏什么沒見過?也沒見人嫌棄厭惡過。一身酒氣,滿身血氣、無力哀嚎……季淮嘴角上挑,壓制不住,就是想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那個人面前。昨晚搶了人地皮,結果那個人委屈巴巴地喝悶酒,哭兮兮的樣子……季淮放下手,落到自己的心口處,感受著那撲通撲通的心跳,昔日喪心病狂想要看到的畫面,那眼淚砸下來時,卻不忍起來。以后,還是不欺負他了……季淮出休息室后,身子慵懶地靠著椅背,打開了電腦,找到凌涵的戀愛綜藝節目。這檔節目還在每周播出,多對情侶在線秀恩愛,并非每一對情侶每周都能露臉。有時候是兩周出現一次。但顧青柏和凌涵這一對,的確是許久沒出現了。網上流傳出凌涵這位豪門未婚妻已經被出局,只是顧家騰不出手來處理。顧家的公關向來是豪放派的,該道歉就道歉,該死磕就死磕,無關輕重的,只要別觸及到顧夫人和顧氏的底線,達到最好的效果,無論手段。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顧氏的公關團隊就亂搞,反正她們也不清楚自家太子爺到底有沒有和人鬧掰。誰叫顧夫人態度又不明確。季淮倒是有看到一兩條有關自己的新聞,但都是商業板塊,他自己都沒興趣看。開了全屏,他看著屏幕上的顧青柏,手指不急不慢地敲打著桌面。心不在焉過了一會兒,他看了看時間,到下班了。但顧青柏還沒過來。季淮蹙眉思索,而后又松開。如果這個時候,顧青柏才從顧家出發,那么路上會花費一點時間。倒也不急。在等待的時間,手機鈴聲響了,季淮急忙看向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而后目光冰冷起來。鐘董事長?這人居然主動和自己打電話,呵,倒是著急了。一接通。對方的話語如珠連出。“季淮,你現在有空嗎?我們可以聊聊你手上的那塊地該怎么處理?!?/br>“若不是你來競價,我是不可能二十七億就放手的?!?/br>按理說季淮前段時間收了季氏的股權,手上不可能拿出二十七億才對,走公司的賬目,他又如何在短時間內說服季老爺子的人,那些高管不可能讓他去競拍的。鐘董事長還在調查這塊地到底是屬于季淮還是屬于季家。季氏的口風亂七八糟,他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也摸不清季淮。二十七億五千萬,只比自己高了五千萬。但一開始季淮直接三億兩億起跳,實在摸不準季淮的實際底牌啊。盲目競價,只會便宜了別人,不如松開手,尋求后續的合作機會,別讓顧家捷足先登就行。這一點,他對季淮還有有信心的。“季淮,和我合作?!?/br>季淮哦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問:“你就不擔心顧家開的條件比你好?”“顧夫人能給你的,我鐘亥照樣能給你!”鐘董事長拔高語氣,“顧家算什么?顧夫人雖然人情味很足,但她明碼算賬,人情還清之后兩不相欠,你能從她身上撈到什么好處?”“季淮,聰明的人可不會用自己的性命去賭,賭自己救出顧青柏,獲取顧家的青眼相待?!?/br>“有一有二,你能保證第三次,你不會把自己的命賠進去?!?/br>鐘董事長語氣咄咄逼人,他認定自己的條件,季淮無法拒絕。季淮沉默了許久,終于開口。從電話中傳出來的電流音顯得有些滲人,幽幽地傳來一聲:“那……合作愉快?!?/br>鐘董事長隨即說:“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可以聊聊?!?/br>“……沒空,改日?!?/br>而后,通訊切斷,發出了滴的一聲……季淮將手機扔到桌子上,忍不住笑起來,卻沒有笑聲,眼神滿是嘲諷。合作?算什么東西?鐘家……季淮瞇起眼睛,想起了鐘靈,對了,那個女人對自己的態度有點奇怪,要去調查一下才行。一通電話結束,季淮看了看時間,也該過來了。房間里頭沒有開燈,幽幽的燈光從電腦屏幕上散出來,落在他臉上,不斷地跳動變化。一旦暮色起來,夜色便來的格外快。外頭的霓虹燈光照射進入,趴在地板上,堪堪落在季淮的腳邊。他像是在兩道燈光的分界處,照射不到的黑暗處。季淮握住手機,亮屏后,他盯著那個號碼看了許久。也該來了……他給顧青柏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接通了,對方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句。聲音沙啞,像是病了。顧青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樣,誰在打電話?他好想睡覺啊。“咳咳……”顧青柏迷迷糊糊地想,自己應該還有點事情要做,但他想不起來是什么事情了。似乎和季淮有關。顧青柏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話,耳朵里頭也聽不到對方的聲音。電話什么時候掛斷的,并不可知。咳咳……昨晚上熬夜喝酒,加著涼,今早上就不舒服了,他卻沒有放在心上。顧青柏感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