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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變成了喪失人性的怪物,如果她知道這個結果,會不會認為死亡才是最好的歸宿?“mama?!?/br>仿佛是對玩家的心境有所感應,走馬燈中的女孩驀地茫然張開了嘴,然而被她吃掉的同類實在太多太多,不管怎樣搜尋記憶,瑪麗都無法找到心底那抹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精疲力盡地將視線中的陰尸清理干凈,阮桐狼狽地撐著膝蓋大口喘氣:“她、她這是魔怔了?”早知道給個玩具就能讓boss安靜,她何必累死累活地提刀砍怪。“難說,”警惕地朝遠離瑪麗的方向挪動,貓眼青年轉頭看向滿身血跡的嚴森,“你還好嗎?”向來平穩的呼吸難得出現幾分凌亂,男人點點頭,輕巧地扔掉手中鈍住的餐刀:“阮桐,你確定超載模式能殺掉boss?”比起被脫離走馬燈后的瑪麗分尸吃掉,集體落海似乎也沒有那么難以接受。“我不確定,但可以試試?!痹谶h遠觀望過那些珍珠白色的記憶之后,阮桐這才清楚地認知到對方究竟犯過多少殺孽,扛著小型炮|筒的左肩微微發抖,她頭一次對自己的武器犯了嘀咕。錦囊里還剩下一枚由兩張符紙疊成的所羅門封印,江寧順勢將它捏在手中:“真要行動的話,我能幫你暫時困住她?!?/br>——超載模式火力有余靈活不足,要是這一炮打偏,那他們可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不要!”就在三人準備破釜沉舟地執行最終計劃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跌跌撞撞地從船艙內跑出,對方穿著染有臟污的燕尾服,正是勞拉夫人的管家阿道夫。“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傷害夫人的孩子!”飛快地張開雙臂擋在炮|筒面前,他撲通一聲在甲板上跪下,“夫人已經祭獻了自己,小姐她會好起來的!”涕泗橫流,狼狽不堪的中年管家再沒有先前那副殺人拋尸的淡定從容,對npc的塑造太過逼真,以至于向來果斷的阮桐此刻竟有些心軟。“閃開!”腦中的思緒還沒理完,下一秒,被人拼命扯拽的痛感就讓阮桐從猶豫中回神,配合地順著江寧的力道向右倒去,她用眼角的余光瞥見了那把被嚴森踢飛的餐刀——倘若再晚一秒,自己的腹部就會血流如注。“阿道夫就是那個黑袍人?!狈€穩地扶住快要摔倒的阮桐,江寧低聲說著只有觀眾和玩家才能聽懂的解釋。事已至此,游輪上的活物就這么幾個,拋開后來闖入的玩家和身高不符的瑪麗,那個陰沉佝僂的黑袍人就只能是管家。無論這場戲演得有多逼真,只要想想那個在游戲開始時如幽靈般的老者,江寧就不可能相信對方會悔改向善。“不許你們傷害夫人的孩子!”捂住自己脫臼劇痛的手腕,阿道夫的眼底滿是陰狠,明明已經被嚴森牢牢擒住,可他卻還是沒有放棄掙扎,“你們這群沒有來歷的怪物!快點滾出這艘游輪!”怪物?我們?呆呆地望著遠處被霧氣包裹的瑪麗和滿地的狼藉,阮桐指了指自己,內心頓時產生一股巨大的荒謬之感,不過對于關卡中的原住民來說,他們這群帶著道具任務而來的玩家的確是有夠奇怪。干脆利落地卸掉管家的手腕,嚴森望向天空中那輪愈發圓潤的血月開口:“事不宜遲,趕快動手!”“等等?!?/br>被中年管家最后的喊話驚醒,江寧一把按住阮桐的手臂:“這不是我們的船?!?/br>假若這段過往是真實而非幻象,那他們至少要再等上個幾百年才能回到原點,畢竟按照游戲最初的規則所說,只有在破舊版圣瑪麗號航線上存活的玩家才能返航。游戲和現實的時間流速可以調節,以官方的惡趣味,對方說不定真的會讓他們在海中浮浮沉沉“幾百年”。言簡意賅地講述完自己的猜測,江寧抬眼看向嚴森:“怎么選?是現在殺掉boss,還是想辦法回到原來的船上再說?”“現在收手多憋屈,”很少有人會在勝利在望時還能保持類似江寧的冷靜,直來直去的阮桐忍不住出聲打岔,“管它要飄多久才能‘踏上歸途’,反正我們三個里最后死的就是冠軍?!?/br>仔細分析著兩種選擇的利弊,嚴森客觀公正地提醒:“別忘了還有孔良?!?/br>以這條小錦鯉濃到爆表的歐氣來看,對方保不準就能在落水后抱著塊浮木茍到最后。“孔良……”琥珀色的貓眼一亮,江寧忽地拍了下腦袋,“他一定知道傳送陣在哪!”※※※※※※※※※※※※※※※※※※※※孔良:所以快來找我啊QAQ,人家害怕QAQ。前陣子身體不好,只能保持一邊的更新,過年后在家休息,會好好把這篇更完。伏筆慢慢揭開,忘掉的小天使們可以回頭翻翻,簡單來說就是:管家是百年后的黑袍人;只有乘坐百年后破敗的圣瑪麗號才會駛向終點。至于管家為什么會活那么久,我們慢慢往下看~第166章找到孔良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哪怕沒有boss干擾,整個圣瑪麗號依舊大得驚人,胡亂堆積的尸體散發著濃烈的腐臭,偶爾還能看到碧眼的黑貓穿梭其中。“孔良?孔良?”盡量小心地捂住口鼻呼喚隊友,阮桐踮起腳尖在臟污的地面行走,自打決定藏在甲板躲避瑪麗的狩獵后,她就再也沒真正見過船艙內的慘烈。反倒是相對膽小的江寧,因為前不久才見過這副血淋淋的人間慘劇,所以此時竟表現得異常淡定。“咚!”面不改色地踢開擋路的尸體,嚴森十分謹慎地警戒著周圍的情況,在這白雪和月亮都被染紅的血夜,發生什么樣的怪事都有可能。缺少無限續航的核能手電筒開路,三人只能依靠著半明半滅的燭光前進,燈火搖曳中,許多沒有被徹底吃完的尸體五官猙獰,牢牢地將自己最后的表情凝固成恐懼與怨憎。“這就是它的目的嗎?”再次看到那只在死尸堆中趴伏的黑貓,江寧壓低音量喃喃自語,對方并沒有張口吃人,但那雙在燈火下豎起的貓瞳依舊亮得可怕。仿佛是在被主人順毛或是吃飽喝足,碧眼黑貓張嘴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在這片修羅地獄中搖著尾巴。越仔細看就越是詭異,阮桐抬手扯了扯江寧的衣袖:“我們繞路吧?”細不可聞的腳步聲在船艙中回蕩,這種死氣沉沉的寂靜只會讓人感到害怕,鏡頭外的觀眾們下意識地跟隨玩家放輕呼吸,生怕下一秒就從黑暗里跳出個瑪麗。“孔良……孔良……”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