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若有所思。他順手拉住了旁邊的傅聞善,問他,“這畫上畫的,是不是杏花?”傅聞善也站住了腳步,打量了一會兒以后,肯定了謝晚星的答案,“是杏花,春雨里的杏花?!?/br>杏花,駱小杏。兩個人對視一眼,竟然有了些默契的成分,一起上手把這個畫框給挪開了,這幅畫還挺沉,謝晚星抓著底部,覺得有點吃力,但很快大部分的重量就被傅聞善給移走了。這個畫框后面果然藏著一個被掏空的小柜子,里頭放著一個木色的盒子,不大,像極了女孩子裝珠寶的匣子。傅聞善跟謝晚星搬畫框的時候,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現在在畫框后看見這個盒子,所有人的眼神都亮了起來。自從進入這個破學校,一路闖關,他們早就累得不行,雖然過程還算順利,但他們本就沒睡幾小時,在學校里又是被驚嚇又是逃跑,鐵人也受不了。如今通關有望,所有人都有點激動。可是傅聞善把這個盒子拿出來研究了一會兒,遺憾地宣布,“盒子找到了,里面應該就是信,但是沒鑰匙?!?/br>這就是還得找藏鑰匙的地方。幾個人不由一陣失望。他們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已經四點半了,離早上越來越近了,眼看著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卻遲遲沒能找到最后一個線索,大家不免都有些焦躁。吳燃揉了揉太陽xue,吐槽道,“我都不知道這個任務該叫鬼校歷險,還是找呀找東西?!?/br>周英也累得不行,他一屁股坐在了會議桌上,眼睛一轉就看見了桌子上擺著的小蛋糕,肚子突然咕咕咕地叫起來。剛剛一進會議室,大家就發現會議桌上居然準備了茶水跟點心,但是出于對這個“鬼?!钡牟恍湃?,沒人敢碰。可是現在他又累又餓,看見這幾個小蛋糕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渴望。“你們說……這個蛋糕,能吃嗎?”周英把那個小小的蛋糕捧在了手上,滿含期待地問。謝晚星想了想,覺得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最好別碰。可他還沒說話,就聽見吳燃說道,“吃吧,沒事。我們每個人都是有巨額保險的節目組沒那個膽在里面下毒?!?/br>謝晚星:………這么說倒也沒錯。周英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嗷的一口就把那個小蛋糕給吃了,吃完一個又看看剩下的幾個,覺得放著也是浪費,就又拿起了第二個。結果他這一口咬下去,哎喲了一聲,就皺起了眉頭。“怎么了?”其他人也緊張起來了,該不會節目組真的膽大包天,在里面加了料吧。周英苦著臉,把手伸到了嘴邊,從嘴里還沒吞下去的蛋糕里,抽出了一把精致小巧的金色鑰匙。“我的牙差點被咯掉?!敝苡⒖捱筮蟮卣f道。全場安靜。他們真的萬萬沒想到,最后一個線索,居然是從嘉賓的嘴里拽出來的。周英默默地找了張面紙,把鑰匙擦干凈,然后靦腆地笑了一下,“誰來開盒子呀?”其他人:“當然是你自己開!”·周英對于開盒子倒也沒有意見,只是他堅定地拉上了自己的小伙伴吳燃,以防盒子里突然撲出一個什么。但是可能是因為時間快到尾聲了,節目組這次真的沒再搞什么花樣,盒子打開以后。里面確確實實只裝了一封顏色素雅的信封。“要拆開嗎?”周英問。“開吧,總得看看是不是真的是駱小杏留下的?!备德勆普f道。周英就把那個淡粉色的信封給拆開了,里頭掉下來一個折成了幾疊的信紙,節目組很上心,特地把信紙做舊了,紙張甚至有點脆,要小心翼翼地展開。這封信確實是駱小杏留下的。是她寫給自己的戀人的。在嘉賓們拆開信封的同時,導演組就一聲令下,空曠的會議室里,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來了溫柔干凈的歌聲。是年輕的女孩的聲音,沒什么歌詞,像是隨便亂哼的春日小調,可是曲調卻足夠纏綿婉轉,像是少女的心事無處安放,只能藏在這輕聲小調里。信的前半段只是一些小女生的私語,可是信的后半段,卻陡然變得令人心碎——“明春,我一直想問問你,如果我愿意放棄人類的身份,放棄人類的生活,你愿不愿意帶我走呢?你總是和我說,我是人類,而你只是山野中的游魂,我們是不般配的。可是明春。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遇見你的時候我正想結束自己的生命,死在一顆桃花樹下,聽著是不是也很浪漫??墒蔷褪悄且惶?,我遇見了你。我才茍活了下來。所以,帶我走吧。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人類。我也不在乎我是不是人類。我想見你?!?/br>信封的最后,那句“我想見你”是模糊的,就好像有人一邊哭泣一邊寫著這句話,最終淚水弄花了字跡。會議室里的歌聲也變得越來越輕,窗外的日光已經模模糊糊地亮起來了一點,會議室的一面墻突然被推開了,這是一個旋轉門,那個青衫男人從門中走出來,站到了他們面前。他伸出手,手腕上帶著那串曾經送出去的杏花手鏈,從周英的手上抽走了那封信。他低頭看著信,拿著信的手居然有點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明明是一出戲,節目組安排好的劇情而已,可謝晚星看著這個青衫男人低頭讀信的樣子,他的心頭居然也有了一點難過。駱小杏,自始至終,都沒能等來所愛之人帶自己離開。她永遠停在了十七歲。杏花都落了,夏天卻還沒有來。整整過了二十年,這段舊事連同她的愛情,才重現天日。·青衫男人讀完了信后,就把這封信收在了自己的袖子里,他看著面前的幾位嘉賓,鄭重地彎腰道謝,“通靈者們,謝謝你們讓我知道了小杏的最后一個愿望。作為報答,我會遵守承諾,離開此地,讓這座鬼校煙消云散?!?/br>他說完這句話后,白色的霧又從房間的各個角落涌出來了,遮住了所有人的視線。謝晚星聽到空氣中傳來了一聲幽幽的嘆息,是那個青衫男人的聲音。等這陣白煙散去,他們發現剛剛一片昏暗的會議室又重新變得明亮了,也不知道節目組是在哪里控制開關。而在那個青衫男人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棵桃花樹,白衫藍裙的少女跟青衫的男人一起站在樹下,春風吹起了少女的裙角,她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笑容燦爛,全無陰霾。謝晚星把照片撿了起來,心里正頗為唏噓,就聽見傅聞善在旁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