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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調中明顯帶著揶揄的成分。岑星抿了一下嘴唇,終于想好了一個較為簡單的句子。“不做,也可以?!?/br>他“做”字念不出來,故而特別用力,說的時候用力點頭,最后聽起來更像是“捉”。虞惟笙反應了一會兒,終于明白過來以后微微揚起了眉。“怎么?”他問。岑星覺得這比表白還艱難。他繼續拼盡全力點著頭一個字一個字口齒不清地往外憋:“我相信你?!?/br>虞惟笙眉頭皺了起來:“……相信就夠了嗎?”岑星點頭,又對他笑。他心底里多少是明白的,虞惟笙之前的堅持,自然有他的考量。只要虞惟笙現在是真的愿意,就足夠打消他的很多顧慮。標記本身,反而變得沒那么重要了。他從來不是為了勉強虞惟笙,讓虞惟笙為難。虞惟笙愿意順著他,他就可以一口氣退很多很多步。岑星在心里暗暗夸獎自己,很好,這是成熟大人的表現。原以為虞惟笙會很欣慰,還會覺得自己懂事。出乎預料,虞惟笙突然陷入了沉默,表情也變得十分復雜。岑星伸手捧住他的臉,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口。他想,就算不標記,好像也可以像之前一樣那個一下下。從剛才起他就一直泡在虞惟笙的信息素氣味里,身體熱熱的。他很確定,現在的自己已經變得足夠的甜?;蛟S虞惟笙會有嘗一嘗的意愿。“……不太好吧?!?/br>虞惟笙在他小心臟噗通噗通跳時突然說道。岑星嚇了一跳,往后仰了些許,緊張地看他。虞惟笙的眉頭依舊皺著,一副不怎么高興的樣子。“我剛剛才說過的話,要是又做不到,你以后再說我騙你,我豈不是很冤?”他說。岑星眨巴了兩下眼睛后,趕緊搖頭,表示自己不會那樣。“那也不行,”虞惟笙說著,干脆地把他從椅子上抱了起來,走到了房間另一個角落的沙發前,“我剛才已經下定決心,從今以后都要在星星面前做一個言出必踐的人?!?/br>他說完,往后一仰,坐了下去。原本被他從正面抱著的岑星瞬間又變成了那個熟悉的趴在他身上的姿勢。“你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虞惟笙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這是你未來老公給你上的成年第一課。話不可以亂說?!?/br>岑星還沒回過神,就失去了說話的機會。他張著嘴被虞惟笙親得暈暈乎乎,也整理不出什么有邏輯的句子了。腦中僅剩下的那點思考余裕,正糊里糊涂的懊惱著,自己好像永遠也猜不透虞惟笙到底在想些什么。虞惟笙從五個多小時前就一直在想著,自己為什么沒有早些標記岑星。他想給予岑星更多的選擇權,讓他在變得比現在成熟理智、見過更多的人和更廣闊的的世界后依舊能擁有隨時反悔的機會。但這世界上,又不是每個Alpha都像他那樣視岑星為必須小心呵護的珍寶。岑星在同齡人中無疑是一個充滿吸引力的孩子。虞惟笙完全可以想象,他們學校里有多少Alpha正偷偷在意這個溫和柔軟的漂亮Omega。恰恰是因為不能說話,他的安靜會為他增添一份神秘,變得更加引人遐想。虞惟笙也有過學生時代,知道那個年紀的Alpha們在憧憬著什么樣的異性?;蛟S很多年后,岑星都會是那些人時不時憶起的代表著美好青春的一個夢。聽起來不壞。可虞惟笙不喜歡。他骨子里從不愛炫耀,更不愿意看別人眼饞他的所有物。既然只能是夢,該碎的還是早點碎了的好。那天他在酒后胡言亂語,說的恰恰是真心話。那都是他靈魂深處渴望,卻知道不該做的事。他永遠也不會把岑星關在家里,或者隨時帶在身邊,讓他徹底依附于自己。他愿意給岑星所有岑星想要的自由。但他也絕不能容忍有任何一個Alpha隨意踏進他的領地。今天那種情況若是再重現一次,他一定會瘋。岑星的身體情況太特殊了,虞惟笙對那些十七八歲的年輕Alpha毫無信任。那些年輕的、躁動的、行走的信息素源頭,不值得他用岑星的安全去賭。解決這一切,只需要做一件他和岑星都一直渴望著的事。【此處略過部分可在我的微博@白百不是百白查看,具體查看方式見作話】在他徹底失去意識前,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亮了。十八歲的第二天,他一直睡到了下午才轉醒,完全錯過了上課時間。岑星在被子里迷蒙地睜開眼,又發了會兒呆,才意識到天花板上的燈十分陌生。這里不是他的房間。緊隨其后,昨夜的種種回憶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腦。伴隨著面部皮膚的急速升溫,他的眼眶也變得濕潤起來。太害羞了,又太激動了。他試著坐起身來,才剛把腰抬起了幾厘米,立刻倒了回去。他的身體殘留著怪異的觸感,不止是昨天被長時間使用過的部分,就連肚子都好像有哪兒不對勁,像被撐開過。不僅如此,可能是因為許多年沒有說過話,昨天又不自覺發出了太多的聲音,嗓子也不舒服。哪兒都難受,可心里卻覺得開心。他仰躺在床上,心咚咚的跳。他告訴自己,自己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他的身上將永遠帶著自己最心愛的Alpha的氣味。他們永不分離。岑星抬起手來,捂住了臉。在被子里興奮又害羞地扭了會兒,大腦逐漸退熱,他猛地回過神。不對,他永不分離的Alpha,人呢?就在短短一秒里,他的心情高臺跳水,變得拔涼拔涼。這里是虞惟笙的房間,他睡的是虞惟笙的床??捎菸显趺床辉?。標記過后,他甚至沒有等到他醒來,就獨自離開了。冷靜下來想想,這也不奇怪。虞惟笙還有正經事要忙,是為了自己特地趕回來的?,F在,自然是飛回去忙工作了。岑星在心里勸自己,虞惟笙這樣來回奔波,已經非常非常辛苦,很不容易。這情有可原,不應該感到失落。哪怕自己剛被標記,現在是最渴望和自己的Alpha溫存的時刻。好難過。他已經開始想念了。他想虞惟笙留在他身邊,抱抱他,對他說些安撫的話。如果可以,他還想要一個親吻。岑星拉起被子,蒙住大半張臉。他發現自己原來并不是一個很乖的孩子,也不是很懂事。他現在很不高興。他變得越來越任性了。在被子上擦干了眼淚后,他重新把腦袋露了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原本是為起身做準備,卻突然愣住了。他似乎隱隱約約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像是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