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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后半部分里發散起來,說他最近有點懷疑霍行之到底喜不喜歡余思思了。因為這個人前天突然說人生理想是和物理結婚。——他不太正常,不過我姑且還可以忍耐,作為朋友愿意給他一點寬容。因為他也給了我很多寬容。虞惟笙把這幾句話反復看了好幾遍,心想,真可愛。他又想夸獎岑星幾句了,連帶著還想夸他的朋友幾句。方才覺得霍行之這年輕人不靠譜,現在轉念一想,覺得自己對十七八歲的少年要求未免太高了?;粜兄谕g人中也算得上翹楚,能跟這樣的人交朋友,是好事。他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又把第二段話看了一遍。還沒來得及回復,新的消息跳了出來。——虞先生您睡了嗎?虞惟笙原本即將按上輸入框的大拇指停頓了一下。見“正在輸入”的提示再次亮起,他收回了手指,不動聲色地看著。很快,窗口底部多了一行字。——您永遠永遠是我最最最最最喜歡的人。這行字在窗口中一閃而過,又快速消失,只留下系統的撤回提示。虞惟笙愣了好幾秒,一直到岑星又發來新的消息。——晚安,我睡了。明天見。虞惟笙卻沒有放下手機。他心中有短暫的遲疑,不過最終還是選擇點開了對話框。——你剛才發了什么?正在輸入的提示立刻出現,閃爍了許久后,新的消息卻格外簡短。——晚安呀。虞惟笙看著那三個字,輕笑出聲。他沒有繼續輸入文字,而是點擊了語音申請。就在間隔不到十米的距離,他給不能開口的岑星打了一個電話。“為什么那么晚了還不睡?”他在電話里問。岑星當然沒法回答。“你其實不想搬走的,對不對?”他又說。對面傳來了細小的聲響,像是柔軟的棉被在摩擦時所發出的聲音??赡苁轻翘稍诖采戏藗€身。“我也……我也不希望你搬走?!庇菸险f。對面靜悄悄的。虞惟笙已經在床上躺了很久,聲音多少帶著幾分倦意,低沉沙?。骸耙切睦镉惺裁床桓吲d,告訴我吧。大人也會犯錯的,也需要改正的機會啊?!?/br>對面傳來輕輕的咔噠聲,岑星好像敲了兩下手機。“星星,我……我很喜歡照顧你,”虞惟笙繼續說道,“家里只有一個人很無聊。你就當陪陪我,好不好?”整個世界都變得特別靜。房間里沒有聲響,電話里也沒有聲響。“我數到三,”虞惟笙輕聲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br>第37章拉鉤鉤他并沒有數,只在心里默念了三聲,接著便問道:“你答應了,對吧?”電話那頭安靜了大約十余秒。虞惟笙有錯覺自己捕捉到了岑星細微的呼吸聲。當他試圖更靜下心去仔細聆聽,手機里突然傳來了一些略顯嘈雜的聲響。先是窸窸窣窣的,接著很快便被更響一些的聲音蓋過去了。在聽筒中聽到“咔噠”聲響的同時,虞惟笙并未緊貼著手機的另一側耳朵也隱約聽到了隔著門和走廊傳來的同樣的響聲。一墻之隔,拖鞋急促地踏在木地板上所發出的“咚咚”聲由遠及近,最終停留在了他的房門口。空氣突兀地安靜了幾秒鐘。之后,從虞惟笙的手機里和不遠處的房門口,同時傳來非常有禮貌的敲門聲。虞惟笙沒有掛斷電話。他忍著笑,快速地下了床,走到門邊,把門打開了。站在屋外的小朋友依舊把手機緊緊貼在耳邊,仰著頭看他。家里沒有開燈。虞惟笙的眼睛剛剛適應了手機光亮,如今低頭看過去,視線灰蒙蒙的??床磺遽堑谋砬?。但他能看清岑星的那雙眼睛。再細微的光,映在那對瞳仁里,都會變得特別亮。他想,他的小朋友應該在笑。岑星用另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擺,看著他的臉,用力地點頭。這孩子顯然也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頭發顯得很凌亂,頭頂上有一小撮發絲正不合群的翹著。伴隨著他的動作,那一撮頭發在空氣中來回搖晃。在虞惟笙適應昏暗光線的過程中,岑星的面部輪廓逐漸在他的視線中變得清晰起來。原來岑星并沒有在笑。他看起來那么認真。但虞惟笙卻笑了。他放下手機,抬起另一只手,伸出小指:“說好了?”岑星有點緊張地把自己的小拇指勾了上去。他的手指溫熱又柔軟,似乎還帶著一點點的潮濕。兩人的手指勾著輕輕晃了兩下,松開時,岑星終于也笑了起來。他微微低下頭,還縮了一下脖子,模樣像是剛剛偷到了一些甜頭狐貍幼崽。“早點睡,”虞惟笙伸出手,替他把那一小撮不太乖的頭發撥弄整齊,“好好休息。等明天睡醒了,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說?!?/br>岑星又仰起頭來,沖他笑著用力點頭,還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當他離開時,那一撮不發絲又重新跳了出來,伴隨著他的步伐在空氣中蹦蹦跳跳。一直到岑星回到房間,關上了門,虞惟笙才把自己的房門合攏。重新躺回床上,他發現他們的通話依舊在持續。“晚安?!彼麑χ謾C那一頭說。對面傳來敲打聽筒的“嗒嗒”聲。虞惟笙笑了會兒,又說:“是乖小孩就先掛電話?!?/br>耳機里靜悄悄的。“快點?!庇菸洗叽?。幾秒后,耳邊終于傳來通話中斷的提示音。虞惟笙沒有立即放下手機。就如同他預料中那樣,很快,就有消息傳了過來。——晚安?。?!虞惟笙突然擔心起來,怕這孩子會睡不著。他自己也睡不著。最擔心的事不會發生了,岑星答應了他要繼續留下來。從看到那條被撤回的消息時起,這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虞惟笙在感到安心的同時,心中又涌起了一些或許可以稱作為心虛的情緒。只要他開口,岑星就點頭愿意。那就是一個如此單純認真又坦蕩的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正在做什么。絕不吝嗇于展示自己那滿腔的誠意。相較之下,自己這個大人,卻要遜色得多。虞惟笙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對自己剛才所做的事也心存質疑。他問自己,這樣做,到底有沒有從岑星的角度考慮過,是不是真的為了這孩子好。答案好像不是。他的舍不得是真的,擔心掛念是真的,不知如何回應也是真的。對比岑星,他自私極了。第二天是周日。岑星和他的父母約好了,要一起出去逛一逛。轉學過來好幾個月,除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