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躍道，“聽說這附近晚上有酒吧一條街?！?/br>
魏秋歲的眼里立刻表現出了不感興趣，轉過頭去準備點煙。

“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庇喾抢@過去看他。

“……”魏秋歲嘆了口氣，“知道了，陪你去?！?/br>
所謂的酒吧一條街，離他們下榻的民宿倒不是很遠。晚上的時候，余非和魏秋歲又去探望了一次梁思，梁思吃完晚飯，在床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問話也不答。余非和她試圖上一會話，她也沒有什么大的反應，只好作罷。

“她情緒今天比起以往不太穩定，可能是想起了不少關于jiejie和父親的事情?！卑祖伦叩介T口，對余非說，“你們什么時候回去？”

“過兩天就回去了?！庇喾钦f。

“這幾天你們和她可以多一些接觸?！卑祖抡f，“雖然她現在情緒低落，但其實還是很喜歡你們的?！?/br>
余非和魏秋歲答應了，幾個人告了別。余非和魏秋歲回到房間里，余非一心惦記著拉魏秋歲去酒吧一條街，魏秋歲本來以為他都忘了這茬，結果被他軟磨硬泡后，還是沒有辦法。

“去可以，你得答應我?！?/br>
“嗯嗯?！庇喾前褐^點點，“你說?！?/br>
“晚上冷，多穿一點?！?/br>
山里晝夜溫差大，白日里陽光照射，到了晚上外面還是又濕又冷。

余非被魏秋歲勒令換好衣服，外面裹著一件淺灰色的棉襖，圍著個羊毛圍巾，還要帶黑色口罩擋風，他看著面前的立式鏡子無語凝噎。

“誰去酒吧穿成這樣的？！”余非隔著口罩喊道。

“你只是去喝個飲料喝個酒，不需要穿好看?！蔽呵餁q淡淡道。

“臥槽，你這什么狗屁理論……”余非左看右看自己的臉，雖然還是很帥氣英俊，但誰他媽穿成這樣去酒吧！被這暖和的棉襖拉低的豈止是顏值。

魏秋歲給他把拉鏈拉到頭，余非感覺到胸口一悶，喊出聲：“……窒息了窒息了?！?/br>
“會冷?！蔽呵餁q言簡意賅地回他。

帶著魏秋歲沉重的愛，余非不情不愿地和他出現在了朝思夜想的酒吧街。這條街上晚上的人倒是不少，晚上□□點的時候，熙熙攘攘的游客都出動了。店里傳來各式各樣的歌聲，沒有特別激烈的，基本都是民謠，慢慢悠悠地飄在空氣中。

魏秋歲和他找了一家店，店堂非常小，只有吧臺的一圈位置。老板很高，站在吧臺后擦杯子，對他們二人笑了笑，示意他們隨意坐。

余非摘了口罩，脫了衣服，靠在吧臺旁邊捧著自己的胳膊。

“兩杯啤酒?！蔽呵餁q對著老板道。

“就喝啤酒啊，沒意思?！庇喾青洁斓?。

“只能喝這個?！蔽呵餁q強調了一遍，余非只能慫慫地翻了翻眼睛，單手撐著頭看著桌前。

老板拿了兩杯啤酒，放到了兩人面前。他邊擦著杯子邊盯著魏秋歲了一會，慢慢前傾道：“先生，你看起來真特別，你是做什么職業的？”

魏秋歲抿了口啤酒，抬眼看他，微微點了下頭：“我是刑警?！?/br>
“哦！”老板張了張嘴，“難怪了，您的氣質真的很特別。不過警察可是高危職業啊……”

余非在旁邊噗嗤笑出了聲，低下頭嘬了口啤酒的泡沫。

“這世上的高危職業啊，一個是警察……”老板頓了頓，“一個是老師……”

余非猛地抬頭看魏秋歲，激動地一拍手，嘴上還有一圈泡沫：“太遺憾了，我們倆占齊了?！?/br>
“您是老師??？”老板笑起來，“哎喲，那還真是巧了，剛才失言失言，來，送你們點小吃就當賠罪了?！?/br>
老板和余非聊著天，魏秋歲就手撐著頭，聽酒吧里駐唱歌手唱歌。偶爾喝一口酒，手指會輕輕地在桌面上跟著節奏敲擊著。

舒緩的音樂像一匹柔布，像輕輕擦拭著金屬器皿之上的薄灰一般。

在余非已經喝了大半杯啤酒，準備去廁所放個水的時候，外面忽然一陣sao動。

“怎么了？”余非回頭看魏秋歲。

魏秋歲搖搖頭，他天生不愛看熱鬧，也不打算去看發生了點什么，倒是酒吧老板先說：“我出去問問?！?/br>
余非在魏秋歲放在桌上的煙盒里摸了根煙叼上，魏秋歲也抽了一根，余非低下頭點火，順手把打火機扔在了桌面上。

魏秋歲看著他，偏過頭湊了過來，把煙頭靠近了他的煙頭。

兩個人的周圍沒有什么人，兩根煙在昏暗的環境之中燃起一點星火，明亮之后化成了一團煙。

“我和你提過吧，之后的事情。你干脆辭職不要做老師了，來警隊吧?！蔽呵餁q說。

“靠，你是不是覺得都是高危職業，等量平等啊?！庇喾呛咝α艘宦?，“不急，學校我肯定回不去了，年后的?？家不緵]我什么事兒了，最關鍵的是我那聽見我當警察就要死要活的媽……經過上次的事件雖然對你是改觀了，對她兒子當警察估計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吧?！?/br>
“……嗯?！蔽呵餁q捧起杯子，“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主要在你……”

——“臥槽！”

余非和魏秋歲聽見門口有人喊了一聲，齊齊回頭。只見剛才出去的老板一臉驚恐，臉色煞白地跑了進來：“……外面都是警察，聽說晚上河灘那邊出事兒啦?！?/br>
魏秋歲的眉頭迅速一收緊，手上的煙滅在了煙灰缸里：“出什么事兒了？”

“……河里、河里……”老板咽了口口水，“說河里有具浮尸！”

……

余非邊跟在魏秋歲的身后，邊給自己的嘴重重一巴掌，扇得火辣辣地疼。

魏秋歲聽見動靜回頭，見他捂著嘴一臉糾結，無奈地慢下了點腳步：“……”

“我也真是嘴欠?！庇喾巧鸁o可戀道，“說什么不好，得了，我的美好的旅行?！?/br>
“你不是說……這才是我們正常旅行該有的結果？”

“……”余非哭喪地低喊，“正常你妹啊?！?/br>
河灘的周圍全是舉著手電的痕檢人員，在黑暗之中有條有序地掃視著。

銀杏河當地只有一個派出所，此刻已經通知了負責的刑警隊前來，河灘的周圍拉了警戒線，那具浮尸就被放在了岸邊。

魏秋歲亮明身份后，派出所的所長連忙來接待他：“久聞大名久聞大名，白津市的魏副支隊，你們曾隊和我見過幾次呢。這次真巧，你居然在這里！”

“您好?！蔽呵餁q淡淡回應道，目光卻落在了不遠處的尸體上，“我想看看尸體?！?/br>
尸體已經被打撈上來，但法醫還未到場。余非跟在魏秋歲身后，幾次經驗下來，他似乎對尸體的懼怕程度還未減弱，覺得再看上幾次，大概也可以和魏秋歲一樣坐在尸體旁吃盒飯了。

魏秋歲走到尸體旁時，就發現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