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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來行走,但她偶爾會因為去外地寫生,半夜三更坐長途客車回來。“那天天快亮的時候她見到過那個女人,個子一米七左右,身材不錯……非常高挑……長發?穿著長袖套頭毛衣和高跟鞋……”余非手凌空指了指,皺眉道,“她第一次見到他們是一起出小區門,女人上了一輛車走了。第二次見到是差不多的時間,這次他們在門口爭吵,還吵得很兇?!?/br>“爭吵什么?”魏秋歲手微微一抖,余非條件反射地用手一擋往后一縮,一臉驚恐看著他。魏秋歲嘆了口氣,把那淋浴噴頭往地上一放,索性自己也坐了下來。余非不用費勁抬頭看他了,把臉垂著,聲音有些懶懶的:“她沒聽清,但她說,他們吵完之后,就在門口接吻,吻了很長時間?!?/br>“……”魏秋歲的眉頭慢慢慢慢皺成了個川。余非掀起眼皮看他,手凌空指了指:“……兩個再恩愛的人,吵完架就親得難舍難分,這種感情怎么看都有點……理解不能?!?/br>魏秋歲看著他。“看我干嗎?!庇喾遣荒偷靥ь^,“你理解得了?”“感情理解得了理解得了和我關系不大?!蔽呵餁q雙眼盯著余非那還有點懵懵懂懂的眼睛,用手拽住了一把他的衣袖。“臥槽?!庇喾潜凰У猛耙货咱?,徹底怒道,“魏秋歲你有病??!……”“四個月前是幾月?”魏秋歲忽然問道。“十月??!”“半年前呢?!?/br>“七八月份吧?!庇喾强粗?,“你想說什么?”魏秋歲把他袖子又拽了拽:“何甜的身材夠好,她為了漂亮在冬日里也要想方設法展露身材,但為什么一個漂亮的女人非要在夏天和初秋穿長袖毛衣?哪怕是晝夜溫差,在白津也不需要在夏夜里穿長袖吧?!?/br>余非眼睛定了定:“……對???”“但如果是用長袖在夏日里遮掩身材或是手臂上的其他東西?!蔽呵餁q瞇著眼,“你有沒有想過,那天的孕婦、去你家中找你的女孩,和這個曾經和馮光義有過親密關系的人,他們三人很可能是一個人?!?/br>“男的?”余非抱著腦袋,“女裝大佬?那不對啊,時間對不上??!”“確實?!蔽呵餁q用手指抵著自己的嘴唇,“說不定他還有同伙?!?/br>余非靠著墻,當自己把這些該說的話說完,酒勁兒翻涌上來,渾身都又暈又難受:“這里的燒酒真的不是人喝的……”不提還好,一提魏秋歲又想拿起淋浴噴頭,嚇得余非討饒:“別別別,我自己洗,我自己能洗……”話雖然這么說,但人都坐到地上了,想站起來卻不容易,酒精讓人渾身都不停使喚,軟綿綿地依著墻壁。魏秋歲看了他一會,伸手把他的衣服給掀了起來:“……自己洗?”“……”余非有氣無力地把手攤平,任由他脫了衣服,“幫我吧?!?/br>溫熱地水舒服地貼著頭發下來,還有魏秋歲溫柔的手。被水蒸氣已經熏得熱氣騰騰的房間里,魏秋歲脫了上半身的衣服,從后面稍微扶著他一把,頭頂上是溫熱的水,余非舒服地瞇著眼,甚至還想哼首歌。可能是因為迷迷糊糊的,或者說酒精讓人膽子大,他被魏秋歲伺候著洗澡并沒有覺得什么不妥,微微仰頭,都能靠到他的尖下巴上。讓他們彼此都有一種似乎已然變成情侶的錯覺。余非迷糊著被洗完了后背,轉過身來正對著魏秋歲,兩人的胸口幾乎要貼在一起。魏秋歲用手在他額前貼著往后一擼,余非濕透的劉海被撇到后方,他露著額頭和兩道粗眉,昂著頭半瞇著眼看向魏秋歲。“其實你如果不開心,為什么還會放我去和那群人喝酒?”余非晃了晃身子,在耳邊接連不斷的水聲中問道。“沒有人可以束縛你?!蔽呵餁q看著他,“當然包括我?!?/br>“你知道當年我看見你和別人一起坐車從小區里出來時候在想什么嗎?!庇喾且步z毫不畏懼地反看著他。“想什么?”魏秋歲的手在他的后腦勺沒有動,只是這么兜著。“想……”余非剛想回答,魏秋歲就已經垂下了頭,嘴唇貼著他的嘴唇。“想什么……很重要嗎?”他的手往上一拖,迫使余非的頭抬了起來。此時的余非出奇地乖順,手張開抬起摟住他的脖子,兩個人的嘴唇只是這么靜靜貼在一起,彼此的呼吸太近了,“我剛才確確實實會不開心,所以你當時想什么,我此刻都知道?!?/br>這樣啊。余非閉著眼,沒有再說話。他半趴在魏秋歲身上洗完了澡,回到床上裹著被子在暖氣中就睡著了,先前魏秋歲在桌前看資料,因為余非一直不回來,在筆記本電腦中翻了大半的資料也沒看進去多少?,F在余非乖乖地趴在他旁邊睡著,他坐在床沿,手輕輕摸了一把余非的頭發,目光又回到了自己的電腦上。何甜下午傳來了幾份資料,因為她找得匆忙,未必篩選得很細致。但近十年來所有破獲的沒破獲的綁架案中,確確實實還是有些收獲的。魏秋歲看見了一起距離現在將近十年的案件。他之所以注意個案子,除了因為這個案件至今未破,甚至現今看來,這是否算是一個案件還有待商榷,它所有的線索就只有一張照片,和并不多的文字描述。那照片上有一截腳趾。乍看之下,在一堆破了的沒破的綁架案的現場照片中,這張照片其實不那么惹眼,但能讓魏秋歲注意到他,是因為他猛然想起了那兩張少女的腿。是最初的,發往他們警局之中的,被他覺得是馮光義在“求救”的那兩張照片。這張腳趾,確切說是少女的腳趾,在資料上顯示是十年前的一個群眾報案,說在在家報紙的信箱中發現了這張照片。但沒頭沒尾的,最后被當做惡作劇暫時歸檔而已。魏秋歲把這張照片放大到整個桌面大小,然后點開了之前存在電腦內的兩張用血字書寫的少女的腿部,只要放大看后,對比腳趾,雖然僅用rou眼就能感覺到非常高的重合度。如果這三張照片是有聯系的,暫且把它稱之為“血字綁架案初代”。警察方面只拿到了最后一張。但其實第三張剁掉腳趾的照片之前,已經向著嫌疑人所要展示的對象發出了自己的警告的前兩張照片,應該是落在了當年還在讀高中時的馮光義手中。魏秋歲“嘖”了一聲,覺得這其中全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零碎,但又有某種莫可名狀的牽引。他習慣性用手揉著自己的眉心,把這套照片發往了陳暉彬的手中。他首先需要確定的事情,就是這三張照片的聯系。余非半夜渴醒,從床上睜開眼,看見床頭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