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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ega褐色的頭發在陽光的映照下透出溫暖的栗金色,皮膚白皙,睫毛也出奇的長。他專注地望著,不自覺入了神。忽然的,那小扇子似的睫毛抬了起來,他對上一雙灰藍色的眼睛。沉郁的藍色,在明亮的光線里微微閃爍,像一汪干凈剔透的藍泉。賽羅的心動了一下。“干什么呢?”那雙眼睛彎了起來,郁華輕輕地笑:“為什么一直看著我?”“我們結婚吧?!辟惲_說。“……什么?”郁華怔住了,幾秒后又重復一遍,“你說什么?”“結婚?!?/br>賽羅的語氣坦然:“我想讓你嫁給我,郁華。你覺得以后我們會結婚嗎?”“我……”郁華張著嘴,筆從指間落下了也不知道,黑色的筆尖在書本上劃出一道痕跡。“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他蜷起手指,小心求證。“我當然知道?!辟惲_笑了笑,伸手過去揉了揉他的發頂,“也對,你還小呢,把你嚇到了?!?/br>“不是的!”郁華立刻說,他緊緊抓住賽羅的手腕:“不是的……沒有嚇到?!?/br>賽羅的手掌順勢下移撫上他的臉:“那是沒想過嗎?還是不愿意?”怎么會不愿意呢?郁華咬住下唇,單薄的唇瓣霎時泛出白色。從賽羅嘴里說出這樣的話,他幾乎認為今天陽光太好,自己正在做一個燦爛的夢。“我愿意?!庇羧A近乎妄想地說出這句話。“那就好?!?/br>賽羅的聲音響起來,Alpha的手指捏上臉頰,指腹上粗礪的繭子磨過皮膚,讓他明白這一切都是真的。郁華飄飄然,賽羅的手收了回去,他小聲問:“你剛剛一直看著我,就是在想這個嗎?”“不是,這件事我一開始就想好了?!辟惲_淡然地說:“看你只是因為你好看?!?/br>像櫻桃汁滴入牛奶,郁華的臉頃刻紅了。紅暈從他的臉頰蔓延到脖頸上,他絞著手指,不好意思地側過了頭。纖長的脖頸因為他的動作拉出很漂亮的線條,賽羅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了過去。郁華扎著小辮子,頸后沒有發絲的遮掩,賽羅無意一瞥,視線忽然頓住。“郁華,你是不是……”“嗯?”郁華把頭轉了回來,眼神亮亮的。剛剛似乎看見一個鼓起來的小顆粒,賽羅并不確定,把椅子拉近了,抬手搭上對方的脖頸。“你轉一下頭?!?/br>郁華不太理解,但聽話地把腦袋側到一邊。離得近了,郁華的后頸清晰地映進賽羅眼底。白皙的皮膚上一個鼓起的紅疹,米粒一般大,突兀地長在Omega腺體的邊緣。第45章“什么?”郁華轉過了身,和賽羅近距離對視。“頸后長了紅疹?!?/br>賽羅放緩了語氣,“是不是又過敏了?有不舒服的地方嗎?”“紅疹?”郁華沒聽清似的,“我脖子上嗎?”賽羅用終端給他拍了照片,郁華點開圖片,皮膚上那粒凸起的疹子尤其顯眼。他剛剛還沉浸在美夢中,此刻被一張圖片拉回現實。先前醫生詢問過的惡性癥狀驀然浮現在腦海,郁華瞬間陷入恐慌,抬手就去夠頸后的紅疹。賽羅按住他胡亂摸索的手,安撫:“先別動它,你怎么樣?有不舒服嗎?”郁華怔著,望向賽羅,半晌后才慢慢搖了搖頭。“我……”郁華深吸了一口氣,勉強鎮定下來,“我沒有感覺?!?/br>“那應該不嚴重?!?/br>賽羅拉下他的手,牽住了,站起來收起桌上的東西:“別擔心,我們先去校醫室看看?!?/br>郁華順從地站在他身邊,聞言腳步頓住。賽羅單手把書裝進郁華的背包,提著要走的時候手上傳來小小的力道,他回頭,看見郁華倉惶的臉。“我……”郁華嘴唇輕微地顫抖,“我不想去校醫室?!?/br>他害怕了,怕這一次會被看出什么來。賽羅只以為他去過太多次校醫室產生了抵觸情緒,松開手轉身將人攬進懷里。他一下下輕拍郁華的背,低聲哄:“我陪你去,讓校醫看看是怎么回事。乖,沒事的?!?/br>郁華在他懷里畏冷似的打著哆嗦,雙手攥住了賽羅的外套下擺。他聽進去了賽羅的話,卻因為Alpha溫和的態度恐懼更甚,不住地搖頭。“我不想去,真的?!庇羧A的嗓音帶上了細微的哭腔。賽羅拍著他后背的手一頓,但語氣堅決:“你知道的,你需要看醫生?!?/br>郁華安靜下來,在他懷里沉默,過了一會兒,他貼著賽羅的胸膛,小聲說。“我不想去校醫室……但是我會去醫院的,下午你可以幫我和南希請假嗎?”賽羅垂眼看他:“真的會去醫院?”郁華點頭,聲音從賽羅的懷抱里擠出來,顯得沉悶。“……我不愿意讓你看到我長疹子?!?/br>賽羅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他的后腦勺。郁華一個人出了校門,賽羅原本想請假和他一起去,郁華沒有同意。他上了飛艦,沒有去醫院,將目的地設定在一家私人診所。這家診所沒有名字,只有十三名常駐醫生,但許多公立或者私立醫院的權威在那里掛名,安排會診時間,專門服務一些“高級客戶”。郁華剛從W區回到希諾克時,伊文給他安排做手術的地方就是這里。診所設立在A區邊緣,相對而言人群密度最稀疏的位置,距離伯頓有不短的一段距離。郁華坐在飛艦內,看著艦外的景色快速滑過,林立的高樓在運動間都變成一道道灰色的豎形,忽然覺得壓抑。這些因為速度被扭曲了的景象像組成囚牢的圍欄,關著他,令他窒息。這種聯想很不講道理,沒有人在約束他,但郁華控制不住。他的手肘撐著大腿,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在輕微地抖動,分不清發顫的到底是手還是腿。郁華握了握拳,日復一日被護手霜滋潤、已經變得細膩的掌心覆上了一層薄汗,濕漉漉的。他在抗拒,極度緊張。自手術成功后,他再也沒有踏足過那家診所,后續的藥都是伊文讓人給他送過來。他不想去那個地方第二次。郁華用力閉上眼睛,將臉埋進了雙掌之間。他試圖放空大腦,但沒能做到——手術那天他提前打了麻醉,還吃了安眠藥,整個手術過程他都是無意識的。等醒來之后他已經躺在了病床上,脖頸纏好了紗布,只能感覺到位于頸后、掩蓋在紗布之下鮮明作痛的刀口。毫無印象的一刀,他以為自己不會恐懼。然而空白的記憶放縱想象,剛做完手術那一個月,郁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