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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點她。伊薇知道這是警告,她咬著牙,看著對方從大廳離開。脖子上的指印明顯,守望在一旁的傭人在兩位小主人的爭執告終后連忙小跑來扶她。伊薇憤怒到指尖都在顫抖,夾雜著難言的恐懼,毫不猶豫地甩了離她最近的女傭一個巴掌。“廢物!”不管發生了什么,晚餐照常開始。伊薇脖頸上纏上了紗布,雪白的一小圈,但主位上的伊文仿佛未曾注意,一句關懷也無。連旁側的芙西蘭夫人也只是抬眼淡淡一掃,沒有任何詢問女兒傷情的意愿。除了伊利亞叫著“jiejie你怎么了”,餐桌上沒有任何對她的關心,伊薇勉強笑了笑,握緊了手里的餐具。飯后,伊文一如既往帶著郁華外出。伊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而掛鐘的指針劃入黑夜,睡前傭人敲響房門,她被領到了伊文的書房。“爸爸?!?/br>伊薇隔著實木書桌站在伊文面前,她總這么叫,這個稱呼要比父親來的更親昵。“伊薇,還沒睡吧?”伊文坐著,戴著華麗權戒的手掌隨意搭在桌面,目光落在女兒的脖頸上,“脖子的傷,是郁華做的?”眼中浮起淚花,伊薇先是搖了搖頭,再點頭。她是個漂亮的Omega,又這么小,濡慕又委屈地望著父親,實在令人心疼。“不像樣?!?/br>伊文淡淡說了一句,“郁華這個脾氣該改?!?/br>伊薇臉上立刻漾起笑容,她剛要說什么,就聽伊文接著道。“不過今天的事郁華和我說了,他和那個Alpha的事情,你不必插手?!?/br>伊薇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爸爸?”她下意識反駁:“為什么?你知道的,他是個Beta!”“那又怎樣?”伊文抬眼,一家之主的威嚴讓伊薇立時繃緊了神經。“……那個Alpha不會接受的?!币赁钡?。“他植入了腺體,等排斥期過去,腺體發育成熟,他就是個徹底的Omega?!币廖挠脴O其平常的口吻談論長子的身體,“除了生.殖腔,他和別的Omega不會有任何不同?!?/br>“伊薇,你知道和他交往的那個Alpha是什么身份?!?/br>“賽羅·赫蒙·歐爾姆斯……”伊薇艱澀開口,在這一刻觸摸到了父親的意圖。“是的,他的兩位父親,一個是尼克蘭家的嫡子,一個是掌握著軍部的上將?!币廖臐M意地笑了,“這是郁華對家族的貢獻?!?/br>“如果!如果他被發現了——”伊薇急急叫道。伊文帶著涼意的眼神落到她身上,“伊薇,我清楚你在想什么,你只是想讓郁華不痛快?!?/br>伊薇猛地閉上了嘴。“那個Alpha不會知道這件事?!币廖那更c了點桌面,“明白嗎?”伊薇僵立著,片刻后,點了點頭。“你不用想那么多,伊薇,你姓希諾克?!?/br>伊文抬起手:“好了,你回去吧?!?/br>伊薇動了動僵硬的小腿,順從地回復:“晚安,爸爸?!?/br>她推開門,伊文往后將脊背落進座椅寬厚的椅背,夜間和長子談判的畫面重歸腦海,他的眼前浮現出郁華冷淡而倔強的臉。希諾克家只需要精英,郁華有上天賦予的天分,而他對于所謂愛情的那份野心……因為選對了人,也顯得恰到好處。伊文的目光落在一點,低低笑了兩聲。真是杰作。書房門在身后帶上,房門與門框撞出輕微而沉悶的響,伊薇的腳步頓在門口。在她左側,郁華背靠著棕色的墻面,頭微微垂著,看起來已經等待許久。“怎么,搬出了父親?!币赁崩湫σ宦?,“現在還要來親自確認成果嗎?”郁華抬頭,夜里昏黃的壁燈在他半邊臉上落下陰影,他直起身,沒有避諱地承認。“我來確認你會保守這個秘密?!?/br>“放心,我會替你保密?!?/br>伊薇收斂了神情,剝離表面溫和而虛假的偽裝,她對郁華的漠然與生母如出一轍,唯一的區別在于昭示在眼底的惡意更加清晰。“我只是有點好奇,以前連自己的實驗室都不允許出現解剖臺的你……”她走進了,抬起下巴仰視郁華,“打上麻醉,被用手術切開皮膚,是什么感受?”郁華的動作仿佛靜止了。伊薇看著他微顫的瞳孔,終于開懷地笑起來,擦過他回了房間。“小華?!庇腥嗽诙呡p輕地叫。夜深了,郁華蜷腿坐在床上,屋里沒有開燈,黑暗蒙住了眼睛,令腦海中的畫面更加清晰。記憶的閘門打開,很遙遠的,屬于母親的聲音期期地喚著他,一遍又一遍地說:“等mama結束這個項目,我就可以和爸爸結婚,我們一家人一直在一起了?!?/br>那個女性Beta穿著一身白色的制服,灰藍色的眼睛溫柔。他們總是在實驗室相見,各色器材閃爍的燈光模糊了郁華的視線,他沒有長時間呆在生母身邊過,這些碎片式相處的回憶都充斥著混沌的光斑。他很久沒有想起過對方原本的面貌,從項目的參與者變成囚籠里的實驗品,女人日漸消瘦,沉靜的表情一點點被絕望和掙扎取代,秀美的面孔變得蒼白而猙獰。到最后她死在解剖臺上,流干了身體里的血宣告項目失敗。敞開的身體和滿地的猩紅覆蓋了郁華關于母親的所有可以稱作溫情的記憶,裸露的五臟六腑和對方死亡時麻木臉永遠地定格在了郁華腦海。稍一回憶就是滿目猩紅,他再難想起其他了。然而郁華在這個晚上卻想了起來,一度已經遺忘的生母的音容笑貌從血腥的泥沼中掙脫,因為他終于理解對方為什么會為了愛情在活體捐獻同意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盡管這只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利用,承諾她愛情的那個Alpha從未付出過真心。回憶牽扯回憶,鋒利的手術刀懸在后頸,郁華在漆黑濃厚的深夜和給了他姓名的女人一起挨了第一刀。已經愈合的刀口在這一刻劇烈地疼痛,郁華在黑暗中緊緊蜷縮,他想著賽羅的臉,在這一刻終于對母親……感同身受。第39章體育場上灑滿了陽光,現在已經邁入秋天,太陽投射的光線不再有guntang的熱度,只是很明亮。賽羅聽著希德拉指導他們如何揮拍,分心去看郁華,體育課上一個班分成了好幾列,郁華就在他對面偏左側的位置。郁華剛轉來上第一節體育課的時候賽羅沒有注意,留心之后就發現對方雖然沒有獨立出來,一樣站在隊伍里,但大多時候只是站著,希德拉也不會要求他和大家的動作一致。氣溫轉涼,很多人都穿上了外套,不過體育課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