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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或者說是轉移情緒。發的信息挺多挺雜的,大多都是一些隨便想到的話。這邊兒花挺好看,這邊兒建筑設計得不太行。剛剛路過一個小姑娘穿著Gucci襯衣,腳上的鞋是westernboots的小高跟。鳥飛得低,沒雨都沒什么精神氣,不如家里的八哥有脾氣。東西吃進去了多少。我有點兒想你。其實有點兒樂。裴燃回頭看這些信息的時候就有點兒想笑。周老板看了不知道會不會開心。也沒等多久,過了十來分鐘周野就出來了。他爸沒跟出來,畢竟沒有長輩送小輩的道理。周遲跟在后面看了眼裴燃的車,裴燃把窗戶搖下來說了聲來了。沒太熱切,挺平淡。這事兒上,周野的態度就是他的態度,畢竟周老板是連接他跟他家人唯一的交流網。周野不想他被他們看見,那裴燃就不見。“回嗎?”裴燃把窗戶關上了之后問了一句,外邊兒周遲還沒走,站在路邊上看著車,“家里還有小米粥和紫菜包飯,早上剛做的,現在放保溫爐里,回去還能吃點兒暖的?!?/br>周野說了聲好就沒再說話。裴燃把音樂的聲音放輕了一點兒,看著周野。“想說什么都行,什么時候說也行?!迸崛夹χf了一句,“我就在這兒,你什么時候想說了,我就在這兒?!?/br>他記得前段時間研究的書上就這么寫。反復的語言暗示能安撫人的情緒。“裴燃?!敝芤敖辛寺曀拿?,“我有點兒想喝酒?!?/br>“行啊?!迸崛及衍嚢l動了,“家里有青啤和燒酒,三流里什么酒都有?!?/br>“去三流吧?!敝芤罢f,“我給你調杯酒?!?/br>裴燃沒再說話,跟著調子哼著歌往前開。車子離開了九龍公館,向城南西路開。今天不算堵,避開了早高峰,開起車挺舒服。有種穩當的感覺,也不會像堵車的時候那樣一頓一下的開。到了之后裴燃把車停在街口的停車場,下車之前向周老板索要了一個親吻。這個吻是之前打了欠條的,這會兒得討回來。裴燃一向是有借有還。周老板的嘴唇有點兒涼。出來的時候裴燃就注意到他的嘴唇沒什么血色。看著挺像剛獻完血的人,不像剛吃完飯的人。“別怕?!迸崛颊f,額頭抵著周老板的的手背,又重復了一遍,“你燃哥在,別怕?!?/br>“好?!边^了一會兒,周野才說了句,“不怕?!?/br>“真沒事兒?”裴燃笑了笑。“沒事兒?!敝芤罢f,“沒大事兒?!?/br>進了三流,這會兒還早,方祈還沒站在吧臺里邊兒給他們倒涼水。里邊兒沒一人,這會兒連保潔的都還沒來。里邊兒挺亂,但亂得挺有條理,屬于同一個風格類型的亂。有些地方會拿這種地兒當專門的拍攝場地,但裴燃不太喜歡。一種地方已經有它的魂在里邊兒,多的個人理解加進去只會覺得庸。沒原來那股勁兒。周野走進了吧臺,裴燃坐在外邊兒的花瓶邊,看著經常換的玫瑰,琢磨著什么時候該給周老板再送一朵月季花開。不然心意都謝了,那不行,謝這字兒就不能是談戀愛的人嘴里說出來。里邊兒這會兒沒音樂,很靜,就吧臺開了一小盞燈。是周野開的,開的時候沒看墻壁。挺順手的動作,看著特漂亮。其實有點兒像閉眼夸,周老板怎么樣在裴燃眼里都漂亮。拿了酒杯和酒嘴,邊上制冰機也已經投入運作。裴燃看著周野調酒的動作,生澀又熟練,手肘線條漂亮得不像話。動作是很嫻熟的,但調的這杯酒可以看出沒怎么調過。看著不像平常會點的酒,裴燃基本已經能根據調酒的動作看出調的是哪杯酒。但這杯沒認出來。可能是特制酒。裴燃沒說話,就這么看著。看得挺安靜,能聽見心跳如鼓噪音。周野是很容易讓人心動的人,各方面都是。對于裴燃而言,他偶爾的脆弱與一直以來的成熟同樣讓人喜歡得不行。裴燃知道有些事兒他快要知道,但他更傾向于周野告訴他的時候是毫無壓力的。是他樂意而不是他必須。“其實覺得有壓力,不說也沒事?!迸崛及咽执钤谂_面上敲了兩下,“當然不是勸你不說,我覺著這事兒還是得說出來才能真正放開?!?/br>周野笑了笑,笑得還挺甜。像碳酸飲噴頭里邊兒的酒水。“說認真的,周老板?!迸崛紭妨艘幌?,“在我這兒美人計不適用,裴燃特冷漠一男的?!?/br>“沒?!敝芤罢f,“挺暖的?!?/br>之后就沒再說,裴燃看著周野把量杯里的基調酒分層倒進酒杯里。挺漂亮的顏色。總共分了四層。“這杯酒是我媽配的?!敝芤鞍讯嗟谋鶋K撥進水槽里,把酒杯放在臺面上,“一盎司的咖啡酒,三分之一盎司的可可甜酒再加上礦泉水和威士忌,最上面放薄荷葉?!?/br>“這個配方是我哥告訴我的,我媽給它取名叫遲祈?!?/br>裴燃沒說話。他在聽,但他不只是一個聽眾。他是周野從前與以后的參與者和執行人。這點兒他知道,也珍惜。“我哥是我爸媽三十四歲才有的兒子,那個年代已經算很晚,家里也催得急?!敝芤皼]看裴燃,也沒看那杯酒,眼神有點兒沒有著落,“所以他被叫做遲來的寶貝。但我不是?!?/br>后邊兒的話其實不長,意思也挺簡單。周野的出生算是意外,他媽在懷他的時候調了這杯酒,意思是這個孩子是她遲來的祈盼。他媽本來就是高齡產婦,生他的時候又遇上難產,當時的醫療水平不高,剖腹產后的感染讓他媽在生下他的第二天就去世了。所以遲來的祈盼變成了隨處瘋長的野草。它隨風飛了三十五年,逐漸燃了火花。然后看見了光。方祈的領養和取名其實是另一方面的報復,雖然罪責從來不在周野這兒。裴燃沒多說什么,這個時候說什么都顯得疲軟無用。他喝了一口酒,把杯子往水槽里一放。酒杯里的液體順著水流往下滑。“水一沖就干凈了?!迸崛加H了親周野的嘴唇,留了點兒溫度在上邊兒,沒再那么冷,“燃哥在,不會走,你別怕?!?/br>周野沒再說話,背后還有些事兒他沒再說。不是不愿意跟裴燃講,而是有些過去他沒必要知道。就像野草底下陰暗的藤蔓,它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