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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宮,何玉軒又何必當這個官?工部的事務比起其他五部的事務還算是少的,可一旦有事卻也是忙得團團轉,清閑是有,忙碌也有之,自然比何玉軒在太醫院的時候多了不少事端。何玉軒貪懶,可他愿意做下去,除了這是份內職責外,卻也是看出那在朝為官的好處。上醫醫國,其次疾人,固醫官也。何玉軒行醫救人,能救下十個百個,卻挽救不了千個萬個,然做官可以。王景弘靜默了片刻,幽幽地說道:“您可別輕易辭官,奴婢聽說,等著給你上眼藥的人可還不少?!?/br>何玉軒:“……你這是破罐子破摔懶得掩飾了嗎?”這嘴巴上怎的不把門來著?王景弘笑瞇瞇地說道:“奴婢可不是隨口胡言?!?/br>像尚書大人這樣有趣的人可不多啊,王景弘哪里會隨口胡言?依他的性子,向來是巴不得越有趣越好。他確實喜歡做一個旁觀者,很少自己親自摻和進去,而今天何大人的反應,讓王景弘很是感慨,這既定印象中留存的記憶偶爾也是會騙人的。何玉軒白了他一眼,從鶯哥那里就已經知道不少他干爹惡趣味的事情了,這讓他對王景弘一直抱著些許戒備。“罷了,這件事暫且不要告訴萬歲,等事情忙完了再說吧?!焙斡褴庪S口說道。雖然是這么說,但何玉軒也知道這宮殿內不知道有多少個暗線,這消息怕是早就傳出去了。乾清宮的人口風緊,可后宮那就不好說了。這件事情就這么平靜地掀過去了,直到下午,何玉軒都沒有找到機會,提出離開皇宮的要求。畢竟是最后一日,除夕過后帝王也會休息幾日,有什么事兒都感覺在年前說完了。大事兒雖然沒有,小事兒卻是一件接著一件,朱棣從去了南書房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何玉軒小睡了一會兒,礙于那堅硬的觸感又不得不爬起來,在讀過豌豆公主這本書后,何玉軒已經不會再去吐槽這個buff了,至少沒讓他隔著十幾層棉被還能感受到豌豆。他靠著窗臺聽著紛紛落雪的聲音,低喃著說道:“難不成……”……南書房。鄭和送走一批大臣后,看著昏暗的天色,饒是他也松了口氣。正值此時,王景弘帶著兩個內侍過來,在看到鄭和的時候帶著一抹奇怪的微笑,俯身在鄭和身邊說了幾句話,鄭和聞言有些驚訝,轉身帶著王景弘回了南書房。何玉軒并沒有預料到朱棣到底給予了他多大的權力,他隨口吩咐王景弘的那句話,足以讓他封禁了所有的消息渠道,并且確實推遲了消息送達南書房的時間。“吳惠妃?”萬歲咀嚼著這個詞,似是從記憶中扒拉出了這個人的模樣,“子虛呢?”“何大人拒絕了會面的要求,吳惠妃娘娘誤把何大人當做是后宮傳聞的女子,所以對何大人抱有嫉妒的態度,故而沖動前往乾清宮?!蓖蹙昂肫胶偷卣f道。這短短的時間內,他們已經查出來前因后果如何了。因著帝王從不在意后宮,后宮的大部分權力都是放權給幾位娘娘負責的,沒有新人入內,又各自沒有子嗣,能鬧出來的動靜也不是大事。鄭和內心警惕,后宮一直很平和,這點他們倒是有些疏忽了。朱棣淡漠說道:“按例責罰便是,封禁前朝與后宮的聯系,莫要讓所謂的流言四處擾亂。如非必要,不允許后宮的人再到前朝來?!?/br>哎呀呀……王景弘的眼睛微微睜大,隨即面帶笑意地應承下這件事。那就豈不是封鎖的孤島?朱棣的指腹摩挲著最靠近的那本奏折,那上面老套的文字熟悉得都無需認真再看,又是奏請帝王選秀的折子。朱棣如今的歲數,膝下只有三子一女,對比明太.祖的數十個孩子確實是有些不足,哪怕篩選出了朱高熾,然總有些憂心忡忡的大臣盯緊了帝王的后宮,持續兩年都毫無泄意。朱棣的指尖敲了敲,那敲打的位置正巧落在一行字跡上頭。子嗣嗎?……“子虛有想過完婚生子嗎?”“咳咳咳咳咳——”何玉軒捂著嘴劇烈咳嗽,差點連剛喝下去的茶水都咳出來,袖子里的手帕被他掏出來,喉嚨疼得他眼角有些發紅。朱棣沒料到何玉軒的反應這么大,蹙眉起身扶住了何玉軒搖晃的身形。何玉軒咳嗽得渾身無力,那種虛弱的感覺難受得緊。饒了我吧……何玉軒頗為無奈地想著,好不容易緩過神來,那沙啞的聲音透露著些許微涼,“萬歲不是突然起意才會問我這個問題吧?”朱棣剛回來沒多久,這句問話顯然是早有預備。朱棣卻是不答何玉軒的反問,而是半蹲下來查看何玉軒的情況,那伸出的手摩挲著他因咳嗽而殷紅的眉眼,“子虛的身體不適,今夜的宴會無需出席了?!?/br>何玉軒接過鄭和遞過來的茶盞,連喝了幾口壓制住了繼續咳嗽的欲.望,眉間那輕柔的觸感如同羽毛sao動著心頭的癢處。不出席宴會對何玉軒來說是個好事,可事后要找補理由就太麻煩了些,他搖了搖頭,“剛才只是個意外,是萬歲的錯?!焙斡褴庉p描淡寫地把責任推給朱棣,順帶還補了一刀,“臣有沒有這個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莫要把臆想中的猜測強加給臣才好?!?/br>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這點何玉軒在擅長八卦的徐瑋辰身上已經感受到了。朱棣對何玉軒這么自然推卸責任的話語完全沒感到生氣,反而是悶笑了起來,“子虛說得不錯,不過這確實不是臆想。若是子虛想傳宗接代,那自無不可?!?/br>那流露的話語卻不似他眉眼中的笑意,驟然落下的尾音好似夾帶著冰涼的寒意。何玉軒挑眉,抬手把茶盞擱置到一旁去,彎腰看著仍然未起身的朱棣,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幾乎能看清楚眼中小小的縮影,“假若如此,我那妻子……會如何呢?”那最后幾個字眼的聲音低得幾乎不可覺察。朱棣的眼眸微亮,就好似獵人盯死了獵物般,又宛如猛獸啃食弱小的食糧,他那寬大的手指一點點擠入何玉軒蜷縮在身側的手掌,手指親親密密地糾纏在一起,一點點插.入指根的部位……那夾帶著欲.望的摩挲與帝王暗啞的聲線吐露著極為兇殘的話語,“完成使命的消耗品有留著的意義嗎?”何玉軒:=.=哪怕給朱棣套上再多層溫柔的面具,他終究是嗜血的兇獸。何玉軒苦惱地把朱棣拉起來,那極為自然的舉動打斷了那暗涌的殺意,他揉了揉頭發說道:“萬歲莫要再明知故問了,今日的宴會臣會出席,宴席散了的時候,臣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