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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熟悉的朝臣面前才會說笑幾句,不然便是自己那幾個孩子面前,那冷峻的面容從來都不曾變更過。近來與朱棣常常探討的兵部尚書金忠最是熟悉這點。金忠與朱棣的關系算是融洽的君臣關系了,帝王看重信任金忠,金忠的能耐也是有目共睹,可謂之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便是如此,這些天金忠遭受到的冷意攻擊可算不得少。帝王不是個一意孤行的人,可若是想左右他的立場又沒有足以能說服他的證據,那事態自然還是會照著他的想法去做。值得一提的是,帝王被說服的次數確實少。朱棣手里捏著兩張薄薄的紙張,不只是從何而來,上面的字跡密密麻麻看不清楚,就好似是蠅頭小字一般。帝王卻是看得仔細,就好像上頭有什么值得關切的東西。很快,朱棣看完后,把這兩張紙揉成一團,低低說了句,“他倒是想得美……”那聲音聽著似笑非笑,話音流露到最后,猶然帶著些許無奈的寵溺,就好似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歡喜的事情般。遠在工部的何玉軒接連確認了兩次劉世報上來的消息后,背著手在屋內踱步。劉世灰頭土臉的,看起來很像是剛從泥坑里淌過一般,何玉軒讓他坐下后,自己卻是在沉思劉世的發現到底意味著什么。華蓋殿的尸體早就被清走了,偌大個殿宇一直在重建,劉世盯著那里少說大半年了,對華蓋殿的各個地方熟悉得宛如自己的家。今日清晨,早朝結束后,劉世和何玉軒通報了一聲就溜達著往華蓋殿走。新年至今,劉世這心里可美滋滋的。以往這工部侍郎做得憋屈,劉世雖知道很大的原因在己身,卻依舊還是沉悶不已,后來總算是踩著王侍郎的錯誤翻身,于這件事而言,劉世從始至終湊沒認為自己做錯了。王侍郎有能耐不假,可人畢竟是自私的,這工部里頭就這么多事,就這么多權力,盡數給了一個人大口吃rou,那剩下的人自然是連喝湯都沒有,這怎能讓劉世甘心?如今王侍郎對他同樣憎惡得緊,劉世混不在乎。左右他所說的話都是真的,本身從來未說過一句假話。華蓋殿的主體是最早修復的,那些工匠忙忙碌碌的進出,見到劉世的時候匆匆稱呼一聲,又繼續抓緊時間做事。這大部分的工程得趕在冬日落雪前完成,不然這照舊還是個麻煩的問題。“大人,您可否過來看看?!?/br>橫梁上,一個小工匠趴在上頭,正搗鼓著什么,忽而眼前一亮好似有什么東西,頗為好奇地把東西給掏出來。這東西是被塞在橫梁與柱子的交界處,那閉合的木板與周圍橫梁的紋路幾乎一致,若不是工匠從特地的角度來看,幾乎是發現不了這塊木板是可以活動的。劉世走到下頭,那小工匠懶得下來,笑嘻嘻地松手讓那東西跌落至劉世的手中。劉世雖然是這華蓋殿修繕的領頭,又是個呆板的性格,可說話向來老實,對除開公務外的事情很是隨意。這工匠年紀小了些,自然少了些敬畏,劉世對此不以為然,這殿宇內領頭的老人卻看到了,那惡狠狠的視線釘在小工匠身上,把他嚇得往橫梁上一躲,皺著臉發牢sao,今晚又得挨訓了。劉世低頭打量著這個東西,這看起來更像是被卷成一團的卷軸,他嘗試著要把這團成團的東西打開,可是劉世費盡苦心都沒辦法徹底打開著玩意兒。若是用暴力撕開的話,這團東西算是徹底報廢了。這便是劉世把這團東西送到何玉軒面前來的原因。華蓋殿、暗藏起來的卷軸,這兩件事再聯系到上次華蓋殿被焚燒的事跡,何玉軒一瞬間能推導出三四五六個不同的可能,而每一個都不是什么好事。何玉軒回首看著那桌面擺放著的那團東西,擺擺手說道:“這件事莫要宣傳出去,警告那些工匠,關于華蓋殿的事一個字都不得往外泄露?!?/br>劉世頷首,他的政治敏感并不高,或許侍郎這個位置便是走到頭了,可是何玉軒這話里的暗喻他還是清楚,回頭便會加緊戒備。劉世離開后,何玉軒嘗試著去打開這團卷軸布料,發現這里頭幾乎都黏在一起?;蛟S是這兩次火燒終究給這布料造成了損傷,因此才會在那么高的溫度中融化黏合。何玉軒其實懷疑這東西與朱允炆有關。哪怕是破破爛爛到現在,這布料至少還是能認出來是黃色的,這天下能用這顏色的人可不多啊。等等。何玉軒猛地回過神來,好似想起了什么般,盡量往回推著最近的事情……假使是當初朱允炆自焚時留下來的東西,那第一次重建的時候理應會有所發現。畢竟華蓋殿第一次焚毀的時候,朱允炆所點燃的那把火雖未燒毀華蓋殿,可整個主殿確實是翻修了一遍,與今日的修建是同樣的步驟……何以這一次能發現,上一次就不能發現?雖然有因緣巧合的原因,可何玉軒更傾向于這是在華蓋殿修繕好后,有人特地放上去的!而后隨著華蓋殿的二次燒毀,這東西隨著火焰融化,如今隨著工匠的檢修才重新發現。何玉軒回想起當初錦衣衛那語焉不詳的結論,雖得出了意外的結論,可當初紀綱那橫行的模樣,分明是有人刻意指點他們徹查……這錦衣衛背后的人唯有朱棣,不作他想。從徹查后,帝王心中便有所聯想了?何玉軒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桌面,從錦衣衛徹查,到不了了之,那前后似乎還發生過什么事。何玉軒的記憶還算是不錯,很快就想到當初與之有關的事情。漢王被賜予天策衛。而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漢王的手段比之前更為隱瞞也更為明朗化,但凡是太子身邊的人都會遭受到牽連,頗有種舍得一身膘也要把人拉下馬的錯覺。嗯……何玉軒自個兒受到的攻擊大概與之無關,實屬私仇。想著想著,何玉軒哂笑,隨性地把雜亂的思緒給拋開,懶懶地想道:“這事究竟如何,便直接拋給萬歲便是?!比绠敵鹾斡褴幇炎约夷窍渥拥脑齑瑘D都遞交給帝王是一個道理。難得糊涂。再往下追究無濟于事,當年所有牽扯到的人都已然去世。便是這內里還摻雜著其他的因果又如何,太.祖朱元璋同樣過世了,就算與他有關,難道何玉軒還能抓著人復仇不成?何玉軒收斂了思緒,讓小吏送來個匣子,把這團糟丟進了匣子里面眼不見為凈。待會還是把這個麻煩事丟給帝王去好生琢磨吧。東宮。太子妃近日有喜,診斷出她懷有身孕的人不是御醫,而是隨同他而來的一個普通醫生。起先這東宮里自然是不信這個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