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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朱棣莫不是想要……端看王景弘這含笑的模樣,何玉軒就知道避免不了了,只能點點頭跟著王景弘離開。朱棣的午膳是在乾清宮解決的。要問何玉軒是怎么知道的,當然是因為他也在乾清宮里。何玉軒無奈道:“萬歲,這饌飲偶爾讓臣來并無干系,可不能日日如此?!?/br>朱棣并不是個鋪張奢侈的人,這菜肴看過去雖然多,基本都是普通的菜色,卻不是什么難得的珍品佳肴。他慢悠悠地給何玉軒夾了一筷子,“我吃飯的時候樂意尋誰作陪,難不成還要和百官通告不成?”私底下的朱棣其實很隨和,并未有嚴肅冷然之舉,他這話說得似笑非笑,讓何玉軒也是無話可說,只能悶頭繼續吃菜。飯后,撤去菜席,朱棣隨手把一份奏章遞給了何玉軒,堵住了他原本想要告辭的話。何玉軒接過來卻沒有打開,“萬歲,這奏章……”朱棣劍眉微挑,“你這懶性什么時候能收收?就算看了也賴不到你身上?!敝扉θ绾文懿恢篮斡褴幖芍M的是什么,他壓根不是在擔心自己是不是有資格來看,他擔心的是看了后不會有麻煩上身的事!何玉軒抿唇笑,眉眼彎彎看起來像是在討饒,就好像心事被戳破了一般。他打開了奏章看起來,原本神情還是很輕松,漸漸地就嚴肅起來,“萬歲的意思是?”這份奏折其實是關于這些時日紛紛揚揚的龍江寶船廠的批判。朱棣淡漠地說道:“這事確鑿是麻煩,不過我已然確定一年后若出海,由鄭和負責?!?/br>何玉軒微愣,他是知道鄭和確實是個合適的人選,不過經歷了這些事后,朱棣還是堅定出海的事,倒是讓何玉軒有點詫異。在他所知內情中,朱棣雖然是對航海有興趣,然這么深厚堅持的興趣卻是沒有的,難不成……世人所猜測的是真的?朱棣不笑的時候很是嚴肅,那眉宇刻畫著內斂寂然,“原本讓鄭和出海,理由有二,一則是世人所猜想的那樣,二則是宣揚國威?!彼囊暰€落在何玉軒身上,似是看透了何玉軒的想法,“數月前,又多了其他的想法,若是能互通有無,倒也不是壞事?!?/br>這件事是從鳥銃與望遠鏡引申而來的。當初何玉軒做出了簡陋的望遠鏡,雖然只是個普通的物什,可在朱棣對戰濟南中卻起了扭轉戰局的作用,這讓朱棣對這些新式物件很感興趣,再沒有當初那種排斥的態度。而后在開放了廣州通商口岸后,這約莫一年的時光流進來不少有趣的西洋物件,倒是讓朱棣頗感興趣。一件事也是做,兩件事也是做,那為何不一起做了?何玉軒抿唇,朱棣這么直截了當地戳破了猜測確實是何玉軒沒想到的,可是后面這說完后,何玉軒突地想起一事,“那萬歲打算何時對安南出兵?”這安南一日未平,出海的事就不大安穩。朱棣若有所思地看著何玉軒,“子虛這話……安南一直挑釁,我已打算命兵部調兵八十萬鎮壓安南?!?/br>八十萬!何玉軒斂眉,萬歲對平復安南確實是勢在必得??!朱棣玩味兒地說道:“我更好奇子虛是為何知道此事?!彼m然打算出兵,可是這件事并未放到朝廷上討論,唯有幾個大臣知道。何玉軒老實地說道:“當初禮部侍郎在朝會上特地點出此事,臣當時就有所懷疑?!?/br>朱棣撫掌而笑,“既如此,那接下來的事,子虛可莫要推脫,我欲金忠升兵部尚書兼詹事府詹事?!?/br>何玉軒聽完后,頷首說道:“這對金大人來說是好事?!?/br>雖然朱棣在那片訓斥的名單里面包括了金忠,可何玉軒清楚朱棣對金忠的信重并未減弱,甚至還會在之后繼續重用,如今這就是明顯的打算。安南是朱棣勢在必得的事,有金忠負責倒也不算過錯。只是……這句話與“他不要推辭”有什么關系?何玉軒還沒反應過來這點的差別,就聽到朱棣說道:“因此我打算升任你為工部尚書?!?/br>何玉軒:??他驀然驚訝地看著朱棣,帝王看著他的視線很沉靜,絲毫不是在開玩笑,“子虛于實務都略有涉及,不論是農種、煉鋼、造船等都有涉獵,于這工部倒是契合。子虛的能耐若是一直耗費在太醫院,那就真的是浪費了。上醫醫國,還望子虛能如此?!?/br>朱棣的話聽起來雖沉重,可到底給何玉軒留了一絲后路。何玉軒清楚若是他真的抗拒的話,朱棣是不會強求的,正如當初何玉軒在北平的推拒,當時的朱棣也是應允了。何玉軒沉默了半晌,嘆息著說道:“臣自然聽從,只是這工部尚書的位置未免過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朱棣給阻止了,他含笑著說道:“若非你當初百般推拒,你只會是個小小的郎中?”何玉軒:……徐瑋辰是個郎中他也沒說什么。遠處剛升任戶部侍郎的徐瑋辰打了個哈欠,并打算日后找何玉軒敘敘舊。這件事似乎就這么定下來了,何玉軒在太醫院的職務成為掛名,基本上徹底脫離了太醫院的日常排班,只在何玉軒的默許,那夜班的輪值還是留著。翌日,這調動震撼朝野,因著非只有一處,而是幾乎整個六部與其他各個職責都被重新歸置了一遍。何玉軒授資政大夫,升任工部尚書雖惹人詫異,可金忠任兵部尚書的同時還兼任詹事府詹事,這無異于是帝王授意金忠輔佐太子朱高熾,這讓前端時日以為金忠要落敗的人都知曉,這金忠還是圣寵猶在。紛紛擾擾的事務雖多,可大多的目光都被兵部與戶部奪去了,何玉軒這工部尚書倒也是輕松。工部內對何玉軒的任職雖詫異,可比外面的接受程度要高得多,或許是前段時間一直都是何玉軒在忙活的緣故,待他接手的時候,忙卻不亂,有條不紊地進入了過渡的階段。眨眼間便是半月過去。工部早先錯亂的賬本都被重新翻過,徹查后重置皆井井有條,且在幾位人手補充后,忙活了些時日總算是塵埃落定,一概都翻篇了。偌大個工部都知道,他們這位尚書大人向來是疲懶的,若非要務,實則他給下面的人放權極大,只要不超出權限范圍內皆可自行處置。雖是如此,他對下屬很是愛重,態度溫和彬彬有禮,讓習慣了原本王尚書那氣焰的工部眾人有些惶恐。何玉軒確實不是個愛折騰人的性格,尋常來工部,只需花費半日的功夫處理完事務,不是去寶船廠踩點,就是在工部內四處晃悠。偶爾總是能看到需要尋尚書大人的小吏在四司疾走,撞見了就問一聲,“可曾見過何大人?”“我這不也是在找尚書大人嗎?”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