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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身為前朝老臣的他總需要主動避嫌,方才能躲過錙銖必報的朱棣清洗。而顯而易見,他的做法的確不錯,六部都被清洗了一遍,如今還留著的便唯有這位尚書大人了。可就算是如此,他也很清楚如今的局面,雖然目前還是他留任尚書,可早則半年,多則一年,這個位置很快便會換成金忠或其他人,這讓這位老尚書如何能甘心呢?總得有個幫手……方才能做成許多事……何玉軒有點背后發涼,他起身恭迎著這位突如其來出現在他窗前的頂頭上司:“不知大人前來,下臣有失遠迎?!?/br>工部尚書捋著胡子,笑呵呵地說道:“不過是身體好些,便來部內走走。我看子虛已經無事,不如陪我這老頭子手談一局?”何玉軒低頭的眼里閃過一絲絕望。手談一局???不論這尚書大人是何緣故,然何玉軒對那些圓溜溜的小棋子當真是一點興趣都無。他便是個臭棋簍子!罷了,這種時候他也不該贏過工部尚書,按著正常的規矩,略輸幾子才正常。一刻鐘后,何玉軒沉默地看著棋盤,對面坐著更為沉默的工部尚書。難以置信,還有人比他更不會下棋?喂棋都能硬輸!剛剛贏過自己頂頭上司的何玉軒:涼了。※※※※※※※※※※※※※※※※※※※※九千五更新get√*昨天遇到點事心情不太好,所以昨晚只寫了一點點,早起來補更晚更新了,抱歉抱歉,早上好。第67章六十七本書工部尚書笑呵呵地說道:“看來子虛的棋藝不錯?!?/br>何玉軒低頭,臉色略微扭曲。如果他的棋藝還算是不錯的話,那徐瑋辰的棋藝能稱得上棋圣了。“大人謬贊?!焙斡褴幙此圃捳Z真誠,其實滿是敷衍地說道。他和這位工部尚書可沒有任何值得交際的事情,不管是工部尚書有何所求,還是何玉軒有什么被人盯上了,何玉軒都打算四兩撥千斤地避開。工部尚書壓根不是為了下棋而來,雖然有點震驚自己的棋藝之真實情況,但是在這短短的對話結束后,他便捋著胡子贊許道:“子虛這些時日的表現,我已是看在眼里。年紀輕輕,便很有所為?!?/br>何玉軒溫和地說道:“下臣不敢,都是工部的大人教導得好?!?/br>工部尚書淡淡地搖頭:“這落花終有時,子虛又何必總強把贊譽往外推?”何玉軒眉頭微蹙,這位老大人話中有話啊。落花終有時……是在告誡何玉軒總有些事是無法拒絕的,順其自然?提及到他總把贊譽往外推,看來這位尚書大人平日里還算是關注他的情況。這到底是為何?難道這位尚書大人不服老到這個程度,還真的盯上他,希望能借他做些什么?何玉軒慢吞吞地低頭喝茶,如果當真是這般,那這位老大人就真的高看他了。他可是個“不為名利”之人。這話,大概也只有何玉軒說出來,才不算是王婆在自賣自夸。何玉軒不臉大地認為,唯有平靜的生活才是一切的根本。“尚書大人,下臣只是平日里都比較喜歡懶散度日,為了能忙里偷閑,這才做事的時候手腳勤快些。在您來之前,下臣正好在偷懶,原本以為您是打算責罰下臣,這還讓臣提心吊膽了一會呢?!焙斡褴巼@氣說道,故意把自己描述得很是拖拉懶惰。工部尚書不可覺察地蹙眉,仍然是含笑說道:“這工部的事務你也負責了些時日,便是偶爾有點枯燥,想要及時做完也是常有的事。萬事應當看結果,也不拘泥于過程中的想法如何?!?/br>何玉軒斂眉應是,聽著這位尚書大人慢慢地把何玉軒帶入自己的話題中:“……子虛的能耐,以我看來,這小小的郎中位置,倒是不太相配。萬歲理應是有所顧慮,這才沒有……不過你也不必擔憂,有朝一日必定會有……”他斷斷續續地聽著這位老大人的看法,一時之間有點驚訝。這久經官場的人說話便真的是帶著各種陷阱。若說工部郎中的位置配不上何玉軒,可后面又為何要提及萬歲顧慮……會牽扯到朱棣,想必是因為御前救駕的緣故,那所謂的顧慮難道說的是有人阻撓?會阻擾升遷的按理說也當是工部的人,如此含糊不清,這位尚書大人是在給金忠埋絆子啊。何玉軒感嘆,這混官場的人當真是心黑手狠。他一邊聽著工部尚書的話一邊點頭,在老大人有意無意的刺探時又佯裝什么都不知道,花了小半個時辰總算送走了這位“一時興起”來走訪的尚書大人。何玉軒把人送到門口,目送著工部尚書離開后,這才沉吟:難道這位尚書大人就這么厭惡金忠……甚至不惜要親自出手給他使絆子,可是在這時間上難道不會太尷尬嗎?不,正好相反。何玉軒抿唇,正因為這個時間點上,他才會著急!今日的朝會上,萬歲已然隱隱約約顯露出了要再度調換朝廷官員的打算,而身為前面遺留下來唯一一個的老臣,工部尚書擔心自己會被金忠取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而且如今尚書大人的年紀不算小,一旦從尚書的位置退下來,日后會被丟去哪個位置榮養,甚至徹底從朝廷消失都是有可能的……這對如今才五十幾歲的他來說,自然不甘心。如果是一開始便跟隨朱棣的老臣,便是如現在道衍的年紀,不論如何朱棣都會挽回,可前朝的便不同了……何玉軒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這種瘋狂的堅持.走科舉之道,大部分可不是二十幾歲便能順順當當從秀才、舉人而至殿試,花費大量的力氣,直到三四十歲才登頂大有人在。只有短短十幾年的享受,怎么能彌補前半生的痛苦掙扎?何玉軒懶洋洋地扶著脖子,然后踱步回去收拾棋盤,突地捏著一枚棋子入了神。唔。工部尚書把何玉軒當做他的一枚棋子,那么他又是誰的棋子?……工部尚書閉目坐在馬車內,特地做了些避震措施的馬車很是安穩,雖然外表低調,然而馬車的內部很是奢華舒適,整個車廂都暖洋洋的,絲毫不為那飄飄的車簾帶來多少寒冷。他沉默地想了半晌,喃喃地說道:“他是真的聽不懂……還是從一開始便看出來了?”老人的手掌沉穩地搭在自己的膝蓋上,手指輕輕地敲著,若有所思地睜眸。最好不是。若是真的要去尋那二皇子……可當真是步臭棋了。他突地想起了剛才同何玉軒的那盤棋,突然臉色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