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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br>何玉軒蹙眉,這到底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比喻?馬晗聳肩,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何大人才是最合適的,畢竟何大人確實難懂且復雜。何玉軒靠著樹干說道:“這話我之前就已經同柳貫說過一遍,雖然大抵他已經告訴過你,不過我還是再說一遍吧。跟著我是沒有前途可言的……”他正打算苦口婆心地勸阻馬晗的時候,聽到了馬晗的回答。“可我也不是個有上進心的人啊?!瘪R晗一臉茫然地看著何玉軒,“您是從哪個地方看出來我很上進?”何玉軒:?竟無話可說。馬晗沒察覺到何玉軒的啞口無言,興致勃勃地說道:“我這樣子,您大概是看出來了,可是柳貫那一臉沉穩精明的樣子是不是也絲毫看不出來!那個濃眉大眼的也是一點志氣都無,就只想守著一畝三分地好好過活,哪里是那種奮發的人呢?”何玉軒:……這還真的是沒看出來。馬晗的話還沒完呢,“……所以我在想,王爺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柳貫兩個人是在劃水,才把我們派過來的。大人,咱這是臭味相投啊?!彼f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何玉軒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居然覺得馬晗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一定是被馬晗給帶偏了。時至八月,這園子里飄滿些許落葉,嬌艷花色已然凋零,唯有滿目望去的綠意伴隨著點點枯黃的痕跡,那靜謐的氛圍似乎從始至終都不變。哪怕燕王府里的人悄然察覺到了何玉軒對這里的偏愛,然也只是讓這里的落葉少了些,再少了些。從不曾干擾這一片安寧。“梆——”何玉軒蹙眉,馬晗瞧了一眼何玉軒,躍上墻頭往外看了一眼。“梆梆梆——”如果不是何玉軒確信房照不可能攻入城來,他似乎都要以為是燕王登基了……何玉軒的手指微屈,僵在了身側。馬晗從墻頭翻身而下,臉上似笑非笑,似喜非喜,不知凝成了個什么奇怪的表情,搓著手指連劍都要掉落,有點磕磕絆絆地說道:“他們說,京師被攻下了……”“梆——”那聲音很吵鬧。何玉軒闔眼。歷經一年有余,這靖難竟然真的成了!何玉軒能聽到小黑屋的細碎聲響,似乎還是那些所謂升級的話語,然此時此刻何玉軒半點都不曾入耳,他靠坐著樹干抬頭看著清朗純凈的天空。真好。聽到了一個好消息。……建文二年九月初,朱棣圍攻京師,時谷王朱橞、曹國公李景隆看守金川門,遠遠望見燕軍圍城,便大開金川門投降,迎接燕王入城。京師遂陷落。紫禁城內,建文帝聞訊焚火,自盡于火中。這些消息傳入北平時,燕世子與一干謀士也立刻上路了,隨著燕王手令緊急趕往應天府。誰都能知道,入住京師后,下一件事……便是登基了。隨著京師淪陷后,各地的抵抗基本都宣告失敗,也幾乎再沒人旗幟鮮明地搖旗吶喊。建文帝已死,朱棣登基已成定局,這件滔天大事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滑入了正軌。何玉軒此時也在隨行的馬車上,他沒想過自己回應天府,卻是在這樣一個處境下。車隊日夜兼程,何玉軒與同坐一車的道衍都是各有消遣的活動,何玉軒天天聽著道衍誦念佛經,都有種要皈依我佛的沖動了……噫,也不是不行。何玉軒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住持,是不是入了佛門便不會婚娶了?”雖然何玉軒聽過這些戒令,到底不是此道中人,他害怕有些偏頗。道衍老神在在:“自然是不成?!彼徽Z剛落,下句又起,“可我不會收你?!?/br>何玉軒斂眉輕笑:“你自是不會收了我,可我也可去他處皈依?!?/br>道衍搖了搖頭,“非是這個緣故,而是你壓根六根不凈。便是我也在此間蹉跎,當不得個‘凈’字?!?/br>何玉軒靠著車廂,那搖搖晃晃的觸感讓人也睡意朦朧,他嘟噥著說道:“凈不凈一說……”安不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何玉軒收斂了對佛祖大不敬的想法,撩開車簾看著窗外的景色,逐漸清明了起來。九月十八。世子等隨朱棣謁孝陵。這日朱棣登基為帝,抹除了建文的年號,承襲自洪武年號。為洪武三十三年。并昭告天下,朝廷易主矣。時何玉軒站在一干官員將軍中,目視著朱棣登基。他面容沉靜,并無太大的情緒,只是輕之又輕地發出一聲喟嘆。竟有快意舒暢之感……一元復始,已然落定。※※※※※※※※※※※※※※※※※※※※九千更新get√*今天要出門,所以早起碼字,字數稍微少一丟丟,中午好。第58章五十八本書何玉軒回來的那天匆匆忙忙,剛好撞上了朱棣謁孝陵后登基,人直接就去了登基大典。這忙活一陣,直到他從孝陵回來后,方才有了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何玉軒的身份是有點小尷尬。論謀士,何玉軒其實不是完全的謀士;論官職,他又不列入北平的任何一個職務,在大家都各有各的去處時,何玉軒帶著馬晗柳貫鶯哥三人沉默了一會兒,報備了一聲后就帶著他們回家了。何府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何玉軒在的時候,也是在太醫院輪值的時間比較多,等他待在北平后,更是沒有人能打掃,故而何玉軒以為等他回來后,可能闔府都是需要重新整理。可奇怪的是,何玉軒帶著身后三人打開了何府大門時,訝異地發現整個府內都很是干凈整潔,就好似每天都有人打掃一般。何玉軒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整個京師上下,能一直這般惦記他的人,唯有他的師傅啊……戴思恭寫信寫得罵罵咧咧,實際上還是個寵溺的性格,這背地里每日讓家里的人過來打掃,便是為了何玉軒回來的時候沒有顧忌。他向來心疼何玉軒沒了父母,對他是當做自己的孫子來疼愛的。何玉軒眼角微紅,顧不得落腳,先讓鶯哥等人自便,然后就匆匆往戴思恭府上趕去。戴府離何府也就兩條街的距離,何玉軒身后跟著柳貫,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大街上,瞧著來來往往的人各有不同的神情。朱棣入京后,那些官兵在他的約束下,到底沒敢亂來,軍令很是嚴苛。……戴府。戴夫人高興地讓人把何玉軒給迎了進來,她身著天藍色的裙裳,笑起來很是溫婉親切,一根簡單的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