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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鶯哥笑著說道:“我知道大人疼我,不過小的還是算了。小的有自知之明,在戰場上要是拖累其他人便不好了?!?/br>鶯哥若是這般的想法,何玉軒自然是不會強迫。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去后,何玉軒躺在椅子上不愿動彈了,早則今夜,晚則明天,燕軍便要開拔了,何玉軒為了趕上,幾乎是從早忙到晚。他按著太陽xue,有點疏懶地想到,以后還是要偶爾走走藥廠那邊,不然要是都堆積到今日這般,那何玉軒真的是要累死了。而到了傍晚后,何玉軒還得給朱棣再請一個平安脈。何玉軒提著小藥箱走到門口,正好撞到朱高熾從里面出來,兩人面面相覷,何玉軒先反應過來后退了一步,“世子殿下?!?/br>朱高熾露出個淡淡的微笑,拱手道:“子虛不必多禮?!彼囊暰€在何玉軒拎著的小藥箱上掃過,然后連忙說道:“快進去吧?!?/br>朱高熾的身體也是何玉軒在長期調養,自然知道何玉軒此來是要作甚。何玉軒欠身,讓朱高熾先行后,便邁步進去。朱棣正袖手站在書桌前,不知在看著何物。抬頭看到何玉軒來了,便直接說道:“不必多禮,先坐?!?/br>何玉軒在朱棣的對面坐下,便看著朱棣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然后才坐了下來。其實請平安脈這個舉動在之前并無定例,只是何玉軒崇尚觀言觀行,早發現早治療,這三天兩頭要是等到要發病了再找人,便著實是有點慢了。這也是何玉軒對朱能那發病很是無奈的緣由,如果身體有多處病狀,是不能單單只針對一方面下藥的,至少也得綜合多種病癥。稍息后,何玉軒寬慰地說道:“王爺的身體很是康健,比起朱將軍不知道好了多少?!?/br>朱棣忍不住笑道:“老朱這些時日可是在我面前拼命說你的壞話?!?/br>何玉軒悠然自得,散漫輕松地說道:“朱夫人已經在臣這里取了新的藥方,想必如今已經按著劑量抓好了,便是出行也很容易解決?!边@些時日,何玉軒偶爾上門去,往往會得到朱能的臭臉色,然后便被朱夫人一通訓,常常是如此往復。何玉軒好笑又無奈,只能每每也端著一張兇巴巴的臉色,看誰兇得過誰?大家都是兇巴巴,你兇我也兇。何玉軒這般的做法,讓朱能很是不滿,但是也無可奈何。畢竟朱棣是站在何玉軒這一邊的,他的夫人也是站在何玉軒這一邊的,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何玉軒一直奉行,若是這樣的事他不知道,又或者是沒找上門來,他當然不會去自找沒趣,可若都捅到他這里來的,而且還是被請去看病的,何玉軒自然是不會讓他的病人亂來。確認完了燕王的身體沒毛病,按著正常的步驟,何玉軒便該撤了。然朱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何玉軒說話,這讓他也提不出說要走的打算,只能順著朱棣的話頭跟著一起聊天。朱棣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只要他收斂氣勢,活脫脫便是一個寬厚溫和的模樣。不管是對話也好,聊天也罷,他總是能知道最恰當的接話方式是什么。何玉軒甚至有點恍惚,這個眼前正在和他溫柔說話的人,當真是數個月前那般冷冽的燕王嗎?“你在想什么?”朱棣敏銳地發現何玉軒走神了,然他也不是直接就這般提醒,而是輕柔地敲了敲桌面,然后才說道。何玉軒抿唇,微訝地發現了這一點。如果敢在燕王的面前走神,其實也不正是說明了他其實對朱棣并沒有想象中那般戒備嗎?這不是一件好事。何玉軒心里敲響了警鐘。“臣只是在想,您的身體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只是還需要靜養會更好些。然王爺也不是能安逸下來的性子,便只能期待王爺能夠好好保重自己?!焙斡褴幮攀帜閬?。朱棣低沉的嗓音響起:“子虛的調養自然是好的,世子的身體也漸漸好轉了?!?/br>何玉軒抿唇,“是世子自己也很是努力?!?/br>朱棣斂眉,淡漠地說道:“他確實是很努力?!?/br>何玉軒聽出了畫外音,有點奇怪地說道:“難道是最近發生了什么事?”朱棣淡聲說道:“子虛,世子與次子,你會選擇哪一個?”何玉軒從來沒想過朱棣會把這樣重要的事情直接攤開來談,一時之間很是詫異。他抿唇看著燕王,沉默了好半晌然后說道:“王爺會這般問,自然是想聽到真話的,可若是真話,臣會選擇世子殿下?!?/br>朱棣擺出一副愿聞其詳的模樣,何玉軒便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世子的性格稍顯軟弱,容易優柔寡斷,同時面容身體上比起二公子略有不堪。然這些時日,王爺也看到了世子的情況,雖然的確是如此,但是在遇到大事時,世子行事果斷,再無當初柔弱的模樣,且進退有度,落落大方,當得世子之位。“而二公子……臣說句難聽話,便是沒有世子,臣也不認為二公子便當得世子的位置……那時候,臣會選擇看看三公子的情況如何?!?/br>何玉軒這話一出,簡直是堵死了自己的后路,也堵死了朱高煦的后路。朱棣并未生氣,而是示意何玉軒繼續說下去。“二公子面容俊朗,且長于武道,頗有王爺的風范,是一枚大將之才。然二公子不論是心胸還是謀略,都遠不如世子。若是他再寬厚一些,那倒也還是個好人選,然二公子心胸之狹隘,難以為繼?!焙斡褴幇阎旄邿肱c朱高煦的好壞都列了出來,一目了然,哪怕他心知肚明其實朱棣是偏愛朱高煦的。何玉軒并不在意當初朱高煦對他下絆子,然朱高煦的確堪當不得大任,基于這個情況,何玉軒自然要給朱高煦扯扯后腿,免得他過于肆無忌憚了。“我以為你會從長幼有序這方面來說?!敝扉φ{侃地看著何玉軒。何玉軒搖頭:“長幼有序非是絕對,臣認為有能者居之。長只是占據了年齡的優勢,可愚笨之人難道長大了,就會比歲數小的聰慧之人厲害嗎?不見得?!?/br>何玉軒說得如此直白,然朱棣依舊不曾動怒,他眉間那淺淺的笑意不是作假,這自然而然就讓何玉軒想起了當初他的猜想。朱棣對世子與朱高煦之間的水深火熱很是清楚。朱棣淡淡地說道:“方才世子來尋我,是因為朝廷私底下送了信件給他,招安世子,希望他能背叛我,而后許諾他為燕王??赏瑫r又暗地里加塞了信件給老二,并且把這挑撥離間的內容送給了我?!?/br>何玉軒微訝,沉吟了一會兒后說道:“王爺這番話,是世子告訴您的,還是您縱觀大局所知道的?”朱棣斂眉淡笑:“滑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