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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祖曾言:“利不在官,則在民。民得其利,則利源通而有益于官?!?/br>從這話可看出,明太.祖對開采鐵礦并不是秉持著一種支持的態度。在限制官礦開采的同時,在洪武二十八年允許了私人開采。與此同時鐵課虛有其表,幾乎不再作為稅收的主要部分。而煉鐵一行,也漸漸陷入了一個困境。古往今來皆是用木炭來煉鐵,然逐漸大規模開采的后果,便是樹木砍伐嚴重,直到宋朝后期開始逐漸轉化為用煤炭來煉鋼鐵,然這其實蘊含著一種缺陷。在煉鋼鐵的過程中若是用煤炭來燃火,會使得練出來的鑄鐵性脆,不管是做民用還是軍用,效果都不如木炭煉鐵。然林業日漸枯竭,這點便是朱高熾也很清楚,幾乎是無法回旋的余地了。而這舊書中提出另一種可能,那便是洗煤。洗煤能分離出開采出來的原煤里的雜質,能盡可能地減弱煤炭對煉鐵的影響,大大提高煉鐵的質量!而這一項,這不過是舊書里的一小部分內容!佐以何玉軒的手稿,如果真的能成行,當真是一件痛快之事。尤其對如今的局勢大有助益!這讓朱高熾如何能不欣喜高興?朱高熾下定決心,返身走到書桌前,迅速蘸墨寫了一份新的書信,然后叫道:“傳人進來,快馬加鞭,把這三樣東西送給父王!”這事過于敏感,正如何玉軒手稿所說的那樣,還是需要先經過燕王才能實行。欣喜中的朱高熾自然無視了何玉軒在手稿中的殷切希冀,只愿世子殿下能抹去他的名頭,他不愿貪功云云。朱高熾搖頭,這怎能不說呢?深夜做夢的何玉軒打了個哆嗦,原本的美夢不知為何異變成了噩夢,冷得他越發往被褥里團。……整個七月,是燕王的軍隊肆意爭奪城池的時間。唯一可惜的是,雖然早有謀劃,便是大同還是沒拿下。陳質退守大同后,直接切斷了代王欲起兵呼應燕王的可能。如今是八月初,朝廷的隊伍還未抵達,然消息已經傳到了燕王軍中。建文帝命長興侯耿炳文為大將軍,同時佐以駙馬都尉李堅為左副將軍,都督寧忠為右副將軍,號稱百萬大軍,實則的兵馬應是十三萬左右。燕王麾下,如今約莫有數萬兵馬。比起朝廷的兵馬自然是不如,而最為要緊的是,朝廷對周圍的藩王還是有著一定的掌控,如果朝廷下令要藩王參與其中,那便是兩頭夾擊了。道衍早有預料,頻頻使人與寧王聯絡,并且花費大量的錢財去疏通寧王屬地的將帥。在得了燕王默許的前提下,這并非難事。不必寧王的將士多么舍生取義,但凡在寧王動搖時有所幫助即可。燕軍大帳。大帳內懸掛著一面巨幅地圖,上面大大小小標注著地點,重要的位置都被用紅圈給圈出來。寬闊的帳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門口的親衛極為嚴肅,出入者除開燕王親近的幾個,沒有任何人能入內。三寶端著熱水過來,“王爺,該換藥了?!?/br>朱棣神色淡漠,靠著軟榻,合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聞言淡淡地揮手,便是不必的意思。三寶的視線落在朱棣的胳膊上,忍住一聲嘆息。燕王向來是鐘情于親自出征廝殺的人,躲在營帳的大后方不是他所愿,所以常是身先士卒,更時常有親自斷后之舉。便是他身邊之人,如三寶也是經常披甲持刀,隨同赴戰。能跟在燕王身側,沒有一人是孬種。燕王如此英勇,偶爾受傷也屬正常。三寶苦惱的是這位爺壓根就不在意傷口,偶爾換個藥都是難事。好在一旦上了戰場,燕王受傷見血便不再是一件難以處理的事。燕王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注意落在廝殺上,少了一絲暴動不安的煞意。三寶彎腰把水盆放好時,恰好門外有親衛掀開門帳,行禮道:“王爺,北平送來的文書?!?/br>三寶見朱棣頷首,便去接了過來,然后盡數遞給燕王。朱棣眼眸幽冷,隨手拆開了最上的書信,是照例送來的關于北平的事務。朱高熾是個實誠的人,早前犯錯的記錄也會被他列入其中,隨著朱高熾漸漸的變化,朱棣也猶如看到了朱高熾的成長。他雖然偏愛二子,但是世子有所長進,朱棣自然也是有些淡淡的欣喜。看完朱高熾的書信,朱棣的視線落在下面這一封,那熟悉的字跡讓朱棣微微挑眉,有點感興趣。好幾份要務,這能排在第二,想來是有點重要。朱棣倒是有些好奇,何玉軒寫的是什么。朱棣的氣息無形緩和了些,三寶心中有數,今個兒北平送來的應當是好事了。一刻鐘后。朱棣摸出了自己的印章,三寶下意識取出了印泥,親眼看著王爺在他所讀的這份文章上戳了個記號,而言語中也很是寬厚,“讓世子放心大膽地去做?!?/br>三寶微訝,王爺難得在提起世子時語氣都顯得很溫和。朱棣對何玉軒提出關于醫護兵與標準傷藥的意見很感興趣。若是真的能推廣,便是耗時再久又如何?朱棣本便是將帥,為將者,最心痛的便是士兵傷亡。若是真的能成,至少外傷這部分的藥物能有一個標準,朱棣當然會強制推行。便是那個所謂的醫護兵,如若從藥物下手不成,便是不行他也會挖出一部分人來嘗試。那群龜縮在軍營的軍醫只能做到戰后止損,戰時這部分倒是從未被納入考慮的范圍內。三寶把燕王蓋章的文章送出去,不多時又原樣拿回來,同時手里還捏著一個油紙包,語氣有點困惑,“王爺,這是剛剛北平加緊送來的?!?/br>燕王蹙眉,這加急的速度幾乎能和正常速度的送信一般,難道是出什么大事了?大帳內的氣氛有些冷凝,三寶也不敢出身,生怕真的出現了什么壞局面……比如被后方偷襲什么的。半晌后,大帳內清脆“吧嗒”一聲,卻是朱棣硬生生掰斷了桌角。他絲毫不在意虎口崩裂的血痕,撫掌大笑,“哈哈哈哈——這買賣做得不虧!”這何子虛當真是留對了!便是將要入帳的道衍,都聽到了燕王的大笑聲,如此暢快高興的笑意,在這近一月可真是難得。道衍面有好奇,在親衛的引領下入了營帳,卻看到燕王在大帳內踱步的模樣。“王爺可是收到了好消息?”道衍打趣道。朱棣把手稿遞給道衍,凌厲的氣勢隨著笑意淡化了,“若是真的,那便不只是好事了?!?/br>道衍接過來,細看了幾眼,神色漸漸嚴肅起來,再看幾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