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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遭受過什么排擠,要說有人與鶯哥爭吵,那幾乎不可能。鶯哥扁了扁嘴,“這倒不是,只是遇到了個嘴碎的人?!?/br>何玉軒斂眉:“那些碎嘴的人,要如何便隨他們去吧,到底只是雕蟲小技?!?/br>鶯哥悶悶不樂地給何玉軒擺好了碗筷,然后沮喪地說道:“可是他們在說您的壞話?!?/br>他們?何玉軒敏銳地抓住了鶯哥話里的詞語,那可就不止一個人了。何玉軒向來都疏懶,連出門都是難事,如果真的外面有什么不好聽的話,對他來說也是不痛不癢,還真的一點感受都沒有。但是相對應的,他對外面消息的接受就會少很多,這倒是有利有弊。鶯哥都是在外面跑,確實是有可能聽到了什么。“好了,隨我一起坐下吃個飯吧?!焙斡褴幷泻糁L哥一起坐下。鶯哥皺著小臉,“不行……”那話還沒說完,就被何玉軒打斷,“我現在想知道那些話是什么,那我又不可能我坐著吃飯讓你站著,你說怎么辦吧?”鶯哥扁嘴,“那,那只能一次?!?/br>何玉軒無奈笑開,他倒不是真的要強迫些什么,但是顯然能讓鶯哥苦惱得流露出神采來,想必的確不算小事。但何玉軒不可能讓鶯哥站著伺候他,他著實是真的不能習慣。鶯哥磨磨蹭蹭挨著何玉軒坐下,抿唇道,“這些天,何大人一直不出門,倒是沒聽說過,前院里的人開始碎嘴在說您的小話?!?/br>何玉軒淡定地給自己舀湯,“我能有什么地方讓人惦記的?”他就是一大夫,還是連自己門都不出去的大夫,平日里也沒認識幾個人。鶯哥鼓了鼓臉,“他們說您尸位素餐,占著位置卻不做事,一天天就只呆在屋里什么的,還有更難聽的,小的不想說?!?/br>何玉軒微愣,不解地說道:“這不大合理,我本來便是個大夫而已,說我尸位素餐……”他自認為對著燕王還算是盡心了,這些時日的平安脈一直是他負責,只是這燕王府不可能只有他一個大夫,后來有了新來的王大夫后,何玉軒的位置就有點尷尬,但是也還算是好。朱棣的身體強健,只是這幾天何玉軒從脈象中也能看出一二,他肝火過旺,怕是心情不怎么樣。這也的確,以一藩之地抵抗朝廷大軍,哪怕建文帝看似文弱,再如何能掌控的權勢也遠大于燕王。在收編通州,薊州,遵化,密云等地之前,燕王甚至只有一府之兵,看似強大實則危機四伏。雖數來輕松,可這一戰,燕王是抱著必死的打算。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無意識擦過袖里冰冷的黑色玉瓶,那冰涼的觸感讓何玉軒冷不丁一驚。何玉軒抿唇,把偏離的思緒扯回來,只專注在鶯哥的話上。只消三寶從未輕慢何玉軒,這府里就不敢有人輕待他,畢竟三寶代表的是燕王的意思。只是這就奇了怪了。何玉軒蹙眉,這倒是透露出幾分怪異。何玉軒不想自夸,可只要是知道何玉軒曾經作為的人,都不會這么做。但是能如此無視流行的傳言,除非是這燕王府某個主子,不然三寶不可能遏制不住這流言。要這么說的話……何玉軒不得不把注意力轉到后院。燕王的妻妾如何,何玉軒是一概不知,但是自從燕王妃去世后,好似就沒怎么寵信過何人,若要真的論下來,燕王膝下有三子一女,皆是燕王妃所出。何玉軒琢磨了半晌,突然說道:“你們的衣服有什么區別嗎?”鶯哥被何玉軒這話問得微愣,然后點了點頭,“大太監的衣裳自然和小的們顏色不同,小內侍的服侍都是同一種顏色,但是衣角會略有不同。后院的服侍是黑色的,前院的是褐色的?!彪S著鶯哥的話,何玉軒低頭看著鶯哥的衣角,果然是淡淡的褐色。何玉軒若有所思地點頭,看來他的猜測的確不錯。當初何玉軒曾發現前院有人“監視”他,看來這人確實是后院的人,只是這人為何要派人來“監視”他?而且跟蹤的技巧也不如何,居然還給他發現了。何玉軒斂眉,對鶯哥說:“如果只是普通的傳聞,那便不去管他。事態若更嚴重,那再告訴我?!?/br>鶯哥不情不愿地點頭。午飯后,何玉軒摸了摸小腹,有點惆悵自己是不是真的懶到一定的程度了。罷了,何玉軒收拾后,繞著院落開始散步養生。何玉軒溜達的時候,鶯哥也難得警惕地跟在他的后面,這讓何玉軒有點好笑,再怎么樣也不會有人會在他面前大放厥詞,這點倒是鶯哥過度緊張了。只是不論如何,和后院的人結怨并非好事。如果是得罪了燕王的子嗣,那可謂是巨坑。如果是妾室,那就更無話可說,枕頭風還是有點厲害的。何玉軒一邊思忖一邊踱步,很快就繞過了兩圈,然后決定再走一圈就足夠了。大概是過于沉浸在思緒里,何玉軒沒注意身前,被一個迎面而來的小胖子猛地撞了一下。小胖子歲數尚小,身上的衣服看起來粗糙不合身,但何玉軒留意到這衣服的衣角是黑色的。何玉軒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小胖子的模樣,他雖然看著有點胖乎乎,但是相貌的根基卻是不錯,若是瘦下來更是一個俊美的胚子。如今他紅眼往外走的模樣顯得可憐,卻在撞到何玉軒時又滿眼都是警惕,舉手投足間自帶風度。何玉軒往后退了一步,淡定地說道:“是你撞上來的?!?/br>小胖子抿唇,然后欠身一禮,就好似是有點勉強,然后快速地往外面走。何玉軒若有所思地看著小胖子的背影,突然叫道:“世子殿下?!?/br>小胖子猛地一驚,腳步不停地往前竄去,何玉軒汗顏,卻三步并作兩步地趕上去,抬手握住朱高熾的肩膀。朱高熾沮喪地聳了肩膀,轉身看著身后這個眉眼彎彎,似是一直帶著笑意的人,悶聲說道:“你是何人?”何玉軒眉眼彎彎:“下臣何玉軒,還請燕世子恕罪?!彼闶遣恍σ矌еσ獾拈e散模樣,反倒成了他的親和力。朱高熾微愣,隨即恍然大悟,“您便是那位治愈了鼠疫的大夫,此乃大好之事?!毙∨肿右惶崞鸫耸?,忽而露出笑意,滿是欣喜。何玉軒原是猜測這位便是那派人監視他的小主子,可如今朱高熾的反應卻讓他有點懷疑。——那人怕不是他。何玉軒雖戳破了朱高熾的身份,卻沒詢問他為何如此妝扮,只是慢悠悠地說道:“不知燕世子可要隨下臣走走?”朱高熾眨了眨眼,那雙眼里浮現了淡淡的喜悅,“何大人請?!?/br>……燕世子雖是個小胖子,卻是個非常溫和體貼的小胖子。何玉軒和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