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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br>時近中午,氣溫慢慢上升,他嫌熱了,把上衣外套脫了綁在腰上,露出肌rou結實、骨rou勻停的上身,再配上他觀音花臂,太辣又禁-欲。實在太熱,就算在樹蔭下,薛詠也被熱得直冒汗,額頭鬢邊汗珠滾落,前襟后背也都汗濕了。男同學在一旁一邊等他修車一邊跟他聊天:“……我女朋友說他們學校最近來了A國的醫學生交流學習,她天天給我念叨人家多么紳士多么體貼……”“后來有天我我接我女朋友,正好遇上了,好家伙,那小白臉長得……”“當男醫生真好,那么多女人上趕著倒貼?!?/br>薛詠隨口應幾句。男同學無可無不可地隨便說:“師兄,我覺得你長得也帥,成績又好,還有房有車,你怎么就不談一個呢?不寂寞嗎?”薛詠說:“不寂寞,讀書很有意思?!?/br>他一直就沒想過不找對象,只是沒有合適的。后來安瑨帶他進圈,給他介紹,也沒瞧上眼的。你說這些人為什么非要關心他找不找對象呢?他不找對象他也過得很充實啊。薛詠躺在車底想一邊修一邊想。突然一陣丁零當啷地響。有人路過,踢到他的工具了。薛詠皺了皺眉,從車底爬出來。望向這幾個醫學院的學生。先是看到他們的腳,其中有雙褐色男士皮鞋顯得格格不入,沿著午夜藍細條紋、垂墜筆直、沒有一絲折痕的褲管往上去,腰間的腰帶,腕上的手表,領口的領針,最后是臉龐,一張英俊的臉龐。這個男人和他身旁的其他學生氣質完全不同,如混在砂礫的一顆鉆石,一顆已被打磨好的鉆石。昂貴冰冷,一塵不染。又陌生又熟悉。薛詠扶著車沿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背心被蹭得有點上撩,露出一小截腰肢,在他起身時繃緊肌rou,像一只黑豹輕盈地伸了個懶腰。薛詠卻很尷尬,他覺得自己現在形容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滿身大汗,臉上還不小心沾了一撇漆黑的油污,臟兮兮,亂糟糟。他為自己的不體面而慢騰騰臉紅,怔怔地看著這個男人。他怎么在這?薛詠甚至懷疑自己看錯,心跳飛快。……薛詠根本不敢去認。從這個男人的臉上并看不出有什么情緒,冷淡的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那些人在說話,在精神恍惚的薛詠聽來,像從天邊傳來一樣遙遠:“邢燁然,快走了,都在等我們呢?!?/br>男人轉回頭去,頷首,離開。邢燁然像是看見他了,又像是沒看見,直接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帶起一陣熱熏浮躁的微風。第72章邢燁然【第二章】那是邢燁然嗎?好像是,好像不是。薛詠覺得自己的心情像是一滴水掉進一鍋guntang的熱油中。他充滿了疑惑,邢燁然怎么回國了?什么時候回國的?他怎么完全不知道?不對,邢燁然為什么和醫學院的學生走在一起,安瑨不是告訴他邢燁然是學金融的嗎?邢燁然數學那么好,學金融多好啊,不應該會跑去學醫吧?薛詠驀然想起很多年前,那個青澀魯莽的少年癡纏地依戀著他說:“哥,我想當醫生,以后你有什么不舒服,我第一時間就能發現?!?/br>……也不一定就是醫學生吧。正想著,薛詠突然覺得手指一疼,他這才被痛感拉回注意力,他不小心砸到手了,指尖腫起來,指甲邊緣薄薄的皮膚下鼓起黑紅色的積血,在皮膚和指甲的縫隙間滲出一絲。有點疼,雖然也不是不能忍,但這樣精神恍惚地修車太危險了。薛詠放下工具,對朋友說:“對不起,我修不好,你還是叫修車店的人來拉去店里修吧?!?/br>朋友覷了一下他的臉色,說:“你是不是中暑了?”薛詠茫然。朋友說:“從剛才開始你的臉就通紅,好紅啊,喝兩口水吧?!闭f著遞過來一瓶冰礦泉水。薛詠灌了幾口下肚,臉頰的guntang卻沒有緩解,他說:“沒事,我回去歇會兒就好?!?/br>“對不住,對不住,改天請你吃飯?!迸笥牙⒕蔚卣f。薛詠把工具包整理好,才問:“有件事我聽你講的有點好奇,我能問問你朋友學校那個國外過來交流的男生叫什么嗎?就你說的小白臉?!?/br>“我問問啊?!迸笥颜f,低頭cao作了一會兒手機,回答,“邢燁然?!?/br>薛詠:“哦?!?/br>薛詠往回走,去開自己的摩托車,路過一家書店,落地窗上倒映出他自己的身影,工人打扮,頭發亂翹,身上臉上還有好多臟污。薛詠頓時覺得很羞愧,他本來還想,多年以后假如和邢燁然重逢,一定得是個得體的模樣,讓邢燁然知道他也過得很好。他平時也沒這么邋遢骯臟,偏偏是以這副最糟糕的形象突然遇見邢燁然。薛詠低頭看自己的右手手臂上有一道機車污漬,他伸手去抹,不但沒抹掉,還越抹臟得越大塊,反倒讓左手手掌也臟了。回去再洗吧,要洗只能一起洗干凈。一回寢室,薛詠馬上沖了個涼水澡。也換上西裝。可他這身西裝并不算夏款,布料比較厚,在沒有空調只有風扇的夏天男寢室里穿無疑是想把自己捂會中暑。在鏡子前照了一圈,還是去換了一身普通夏裝,他其實不愛穿襯衫,束手束腳,衣柜里要么是工裝款的衣服要么是運動服,還有一打從沒變過的批發背心,白色或者黑色。他還是換回背心和運動長褲,假如要出門,再在外面穿個薄款夾克。薛詠點開蘇俞的朋友圈,也沒看蘇俞發有關邢燁然的信息。蘇俞知道邢燁然回來了嗎?他們倆以前不是好朋友嗎?但也沒聽蘇俞講過兩個人還有聯系。薛詠打下【你知道邢燁然回國的事嗎?】,按不下發送鍵,猶豫再三,最后還是刪掉了。不能問。搞得好像是他很在意邢燁然的事一樣。不,他只是很疑惑,邢燁然不是學經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