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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彬坐在脂粉堆里,卻舉止斯文,沒有動手動腳,興致乏乏。他去外面看門。過了好一會兒,邢文彬也出來了,走到他身邊,臉上掛著笑,給他遞了一支煙。薛詠莫名覺得他目光好燙,怪怪的,沒接煙,說:“……有事嗎?”真是個奇怪的男人,不和女人說話,卻來和他套近乎。邢文彬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像怕驚擾到他,又像是情怯,給他遞了張燙金名片:“我就想知道你叫什么??梢哉J識一下嗎?”邢文彬走后。菲菲掃興地和他說:“那個帥哥肯定是個基佬?!?/br>“我看啊,他說不定對七哥你的屁股有興趣?!?/br>薛詠驚訝地瞪大眼睛,他當時還是個沒滿二十歲的愣頭青,對談戀愛一無所知,別說是男人了,連怎么和女人相處也不清楚。那個帥哥是想泡他嗎?但這還是第一次有穿西裝的人這樣尊重他,正視他,還給他一張那么漂亮莊重的名片。那張名片他都不知道該怎么放好,怕弄臟怕弄壞,偷偷藏在左胸前的口袋里,放了一晚上,像隔著布料灼燙他的心口。他記住了名片上的名字——邢文彬。真好聽。薛詠覺得自己運氣可好了。菲菲的運氣就不大好,先前剛入行的時候就被男人騙過一次,失身失錢,與他哭來著?,F在上岸結婚的男人以前是做男模的,誰也不嫌棄誰。他當時就覺得那個男的不好,偏要嫁,結婚才一個月,就被打了好幾回了。薛詠趕到菲菲家樓下,把頭盔交給邢燁然,說:“你看著車,我等下就回來?!?/br>邢燁然看著薛詠進了樓。想了想。邢燁然不想等在原地,他太好奇薛詠和電話里那個女人是什么關系了?要是沒點特殊關系,能特地叫薛詠去英雄救美嗎?邢燁然悄悄跟了過去。薛詠乘電梯上樓。邢燁然看了一眼發光的電梯樓層鍵。等數字停下。邢燁然又按了一次方才薛詠去的樓層數字。到了這一層。正有一戶人家開著門,燈光照出來。邢燁然還未走近就聽到打架的聲音,還有女人在哭。場面混亂,人仰馬翻。說是打架,其實應當是薛詠單方面在揍人。這是邢燁然第一次見薛詠打架,他的花臂肌rou緊繃鼓起,一拳下去,讓人心驚膽戰。拳拳到rou,又快又準,顯是個練家子。鋒利的戾氣猶如尖錐破囊。薛詠拎著那個男人,邪笑了下:“打我meimei是吧?”“軟蛋玩意兒,打女人一套一套,和我打就成了軟腳蝦?!?/br>菲菲哭哭啼啼地說:“哥,哥,別打了吧。再打要出人命了?!?/br>“沒事,我心里有數,這連鑒定輕傷都夠不上呢?!毖υ伜掼F不成鋼地盯著她,“你可別開口給他求情,這都幾回了。你盡心軟,你以為你這樣他就會惦記著你的好,下回不打你了嗎?”邢燁然被震住了,并不害怕,反倒熱血僨張。他眼睛發亮地盯著薛詠,心怦怦直跳。薛詠把男人扔在地上。菲菲被嚇得不哭了,打了幾個嗝。薛詠說:“你要留在這里被他打死,還是現在跟我走,我明天帶你去起訴離婚?”說完,薛詠才發現有些不對勁,瞧見了門外的邢燁然。薛詠愣了下,周身尖刺般的感覺瞬間收了起來,皺起眉,沒好氣地說:“讓你不要亂跑,你跟上來干什么?”就真的像只狗,摸他要咬人,讓他待在原地,他又要跟在你的腳邊。太不聽話了。那個男人從地上爬起來:“我打我老婆又關你什么事了?”薛詠抬腳把他剁了回去,理直氣壯地說:“關我事啊。菲菲是我meimei,那她被欺負了,我肯定得給她出頭?!?/br>家暴男鼻青臉腫:“什么meimei?哪種meimei?你和這賤人有一腿???”薛詠一腳踩他嘴上:“你說你嘴怎么那么臭呢?你不刷牙?”薛詠把人結結實實教訓了一頓,對菲菲說:“走吧?!?/br>女人跟上來。邢燁然看看他們,臉色陰晴不定,孤男寡女這么親密,真的沒點貓膩嗎?到了樓下,薛詠看了眼邢燁然:“我先送你回家?我得陪這個jiejie去醫院?!?/br>邢燁然說:“我一起去?!?/br>省的多跑一趟了。薛詠帶著這個小尾巴一起去了醫院,陪菲菲先做傷情檢查,存好病歷。除了看上去挺可怕的皮外傷,還斷了一根肋骨。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薛詠把她罵得狗血淋頭:“我覺得你腦子就是被門夾了。你自己明明很清楚不能和那傻逼在一起,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諒他?!?/br>“這次我能救你,下次呢?”“你以前跟我面前不是很懂嗎?不還幫你姐妹出頭?真輪到自己身上就傻了?三條腿的青蛙難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都是,不能再找一個???”菲菲哭個不停:“我一個人不知道怎么辦好。我這樣的人,還有誰要我啊?!?/br>薛詠對她總有幾分憐惜,大抵是同病相憐,一個人一旦往下走往下看,便會越來越看輕自己,他當年也是這樣。再想立起來就難了。薛詠的語氣不免軟和了幾分,說:“誰離了誰能過不下去啊。我送你去酒店?!?/br>菲菲如驚弓之鳥,淚漣漣地問:“哥,我害怕,我能住你家嗎?就一晚上?!?/br>薛詠……薛詠還真拒絕不了哭著求自己的女孩子。他其實最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看到可憐的人求他就心軟。于是答應了下來。邢燁然驚得猛地抬頭,瞪圓雙眼。薛詠這就把女人帶回家了??。?!他們倆真的沒有越軌的關系嗎????邢燁然臉色越發難看。菲菲寒毛直豎,隱約感覺到有股殺氣。她現在冷靜許多,瞧了瞧不遠處的邢燁然,小聲地問薛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