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務員走后，遼軒豪抬起頭，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沒錢……”

“我——請——”付博堯拉下臉，拖長了尾音對遼軒豪說。

遼軒豪嘆了口氣，捧著杯子窩進座椅中。兩人相對無言，付博堯自顧自刷著手機，偶爾能收到來自遼軒豪略帶羨慕的目光。

餐品很快來了，蝦餃先上，付博堯二話不說就給自己夾了一個，蒸籠里剩下三個，遼軒豪看了那蒸籠一眼，垂頭尷尬地摸著筷子。

“怎么，派頭大到要我說聲請你才吃肯??？”付博堯冷笑一聲嘲諷道。

遼軒豪狠狠搖頭，拿起筷子快速從蒸籠里夾走一個蝦餃，囫圇塞進自己嘴里，一邊吃一邊豎起大拇指。

付博堯噗嗤笑出聲，無奈搖頭后埋首吃自己的。

其實兩人飯量都很大，一桌子菜吃了個七七八八，剩下一些包子點心雜碎，見遼軒豪打飽嗝兒，付博堯才讓服務員拿打包盒過來。

這頓飯付博堯吃得挺開心，他自己一個人來就點不了這么多菜，想吃新的餐點又放不下之前習慣吃的。遼軒豪是個粗人，神經也大條，但不至于大到一點忌諱都不講，他至少懂得等付博堯先下筷再跟著吃。

如果非要用什么動物來形容遼軒豪，那一定是……野狗。

雜交得亂七八糟的那種?；熘稽c野性，記吃也記打，有時候又十分健忘，心情好了跟人身后邊走邊搖尾巴，心情不好了汪嗚一聲撲上來就咬。

遼軒豪跟著坐在副駕駛上，抱著沒吃完的包子點心，暗暗地吞唾沫。

“你是安了個粉碎機在腹部吧?！备恫﹫驅θ饲槭拦适置舾?，想要觀察什么人，只要對方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他就能立馬會意。

“我是橡皮胃?！边|軒豪說著，扒拉了一下袋子，轉頭問付博堯：“能吃嗎？現在……？”

付博堯沒說好也沒說不行，自顧自開車。

遼軒豪低下頭，一聲謝謝，從他嘴里溢出。

“謝塑料盒子給你裝包子呢？”付博堯故意調侃。

“不，是，謝謝你……”遼軒豪抬起頭，看著付博堯的側臉，真誠地說：“謝謝你，我……很少……吃這么好的。還有，之前那一頓，是我人生中，第一次！”

這些話好似是鼓起勇氣說完的，全倒出來之后，遼軒豪就xiele氣，仿佛漏光了氣的性愛娃娃，歪頭癱在座椅上。

“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吧……”

付博堯聽到遼軒豪這句喃喃低語。

人，最要命的是沒有感恩心。

付博堯知道這是遼軒豪真心實意的道謝?；蛟S他是曾做過壞事，但，這個人，并不是那種道德感完全缺失的人。

遼軒豪突然想起什么，他猛地一揚頭，差點把付博堯嚇一跳！

“一驚一乍的干嘛？！”付博堯皺眉呵斥。

“那個……今天，那是……周日對吧？”

付博堯聽出了遼軒豪聲音里的焦急和期待。

“有什么事？”付博堯反問。

“那個……就是，能麻煩你帶我去一趟……”遼軒豪報了個地址，是一家私人圖書咖啡廳。

付博堯大約猜到遼軒豪要去那里干嘛，于是打了下方向，往遼軒豪說的地方去，也不問他為何要去那里。

遼軒豪笑得很尷尬，他是真不習慣道謝，或許是面子抹不開。

目的地到了，付博堯讓遼軒豪下車，自己在車上等他。

遼軒豪拿起東西就進咖啡廳去，沒多久跑回來，手上的打包袋不見了，臉上還掛著放松的微笑。

回到車上，遼軒豪后知后覺發現付博堯竟然沒追問自己干嘛去了，他看了一眼付博堯，卻見付博堯滿臉冰冷。

“我……我meimei在這……”

付博堯暗暗地記住了地址，也沒回話。

遼軒豪以為付博堯生氣了，他摸摸頭發，對付博堯說：“那個，拿你請客的東西做人情這個是我不對，錢……從我那個什么底款里扣吧?！?/br>
“你妹今年高二是吧?！?/br>
遼軒豪聞言一愣，他抬頭看去，付博堯的臉色依舊冰冷。

“是……”遼軒豪點頭，安靜地坐好。

“她比你有出息多了?！备恫﹫蛐χf：“市二中呢?！?/br>
遼軒豪扁扁嘴，無奈地摸了摸鼻子。

“做多余的事，就要付出更多的代價?！备恫﹫蜷_始提條件。

“沒問題！你說！”遼軒豪坐直了身子，一副待命姿態。

付博堯沒繃住，嘴角一揚：“飯飽思yin欲，我找個地方，帶你打野戰?！?/br>
遼軒豪愣住了，好半天過去，才愣愣反問：

“啥……？”

12、洗車（光屁股“車?！北荒虻离姄簦?/br>
“豪哥，有句話說得好：不想打野戰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嘖，哪來的歪門邪說？”

“我家那sao狐貍??！女人嘴上不說心里可想的緊呢，大rou啊換妻啦野戰啊好幾匹啦什么的，怎么刺激怎么玩！”

“臭昆你又在抹黑老娘！打死你個臭rou！”

“哈哈哈哈……別??！豪哥在這呢！”

“人家豪哥的女友是正經大學生！跟人家能比嘛？！”

“是是是……小浪蹄子！”

遼軒豪想起自己的真·狐朋狗友說起過這回事，野戰？他女友是本地二流大本的普通學生，勉強也是個大學生，而他的朋友就不一樣了，尤其有個綽號靚昆的，女友跟韭菜似的一季割一茬兒，周邊什么亂七八糟中學職高的學生甚至發廊女，一個輪一個地換個不停，誰讓他帥呢？家里又有點兒閑錢，偏偏是個浪蕩子。去年不知哪兒的體檢報告落到了遼軒豪的真朋友阿田手上，阿田替遼軒豪出面，將靚昆從遼軒豪的圈子里驅逐出境。因為靚昆患上了艾滋病。

其實在遼軒豪自己的朋友圈里，就有個同性戀者，就是之前哭鼻子的小超。經過阿田的一番解釋，眾人知道同性戀者發生性行為不會感染艾滋，只有之前患病的人亂來沒保護好自己和別人才會感染艾滋，所以小超的朋友們一再強調讓小超不要輕易交出自己的初次，要是跟別人亂搞就不拿他當朋友了。

回憶完畢，遼軒豪突然有點害怕，他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