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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皇家的事兒?!焙伟驳?,“皇家的事兒,咱家這個內臣沒有管不得的?!?/br>華老板有點想笑。這何廠公,別的在行,就是在爭風吃醋這個領域是個新手。別的不說,就差把“五殿下這么好,你怎么還敢背著殿下偷人,你不值得”這句話寫在連上了。“行吧,廠公說什么是什么?!比A雨澤道,“草民可以走了嗎?”“你等一下?!?/br>華雨澤哪里理他,說走就走。“哎!”何安氣急敗壞,“咱家跟你問話吶,你就敢走,行不行咱家讓你掉腦袋?”“廠公還有什么要問的?!?/br>“我問你,你跟殿下一起出去的,怎么就你回來了?”“廠公想問的不是這個吧?!比A雨澤看他,“廠公是不是想問殿下在哪里?”“……殿下在哪兒?”何安終于屈服了,問道。第三十五章美酒(三更)趙馳抓了路過的侍從,又給他灌了一大壇子酒,剛對月喝了幾杯,就聽見旁的有腳步聲進了院子,走到離湖心這亭子不遠的地方,便停了下來。那腳步聲熟的很,不消說是何安。他又喝了杯酒,何安的腳步在原地躊躇了會兒,又似乎要往回走。這會兒他不開口也不行了。“廠公來了,怎么要走?是來瞧我喝酒的?”旁邊那顆大槐樹后走出個人,正是何安。他遠遠了的鞠了一躬道:“出來透氣,沒料想遇見了殿下。瞧您喝酒怕驚擾著您,正準備繞路回去吶?!?/br>趙馳覺得有意思,靠在欄桿上,撐著腦袋看他。何安局促了一下,強撐著問:“殿下看什么?”“廠公今日這身衣服襯托著您俊美清秀,十分好看?!壁w馳忍不住又逗他。何安臉紅了一下——他今兒出門是把衣柜都翻了個底兒朝天,挨個試過來。這件艷了。那件素了。還有一件舊了。或者顏色不適合。“哎喲我的祖宗?!毕矘房殳偭?,“您今兒是去給老柱國祝壽,又不是入洞房,折騰這么些個干什么來在?!?/br>“你說什么?”何安那會兒就炸了,“不準提殿下?!?/br>“殿下?什么殿下,我那句提殿下了???”喜樂茫然,“您快去吧,這都開場了,您都遲了知道嗎?”幸好是夜色中,大約也沒什么人看到他臉紅的模樣。何安收回思緒道:“今日賀壽,自然得打扮妥帖。倒是殿下眾目睽睽之下幽會個戲子,怕是傳出去不太好聽?!?/br>……這是……有刺兒了?這人從今天一見面起就冷若冰霜的,如今還帶了點玫瑰花刺,跟平日里那副動不動就哭唧唧的軟糯人兒比起來,又另有風情……五殿下這風流心肝吧。又蠢蠢欲動起來。*“眾目睽睽下,怎么幽會?”趙馳道,“廠公教我一個?”何安語塞。“奴婢……奴婢告退了?!焙伟曹P躇了半晌,躬身要走。“急什么?!壁w馳道,“月色這般好,不如來亭子里,讓我陪廠公賞賞月?”何安想一走了之。可兩條腿跟不是自己的一樣,他心是要走的,可腿自己就帶著他進了亭子里。“廠公可是生我的氣了?”趙馳又問。“奴婢沒有?!?/br>“廠公請坐?!?/br>趙馳靠坐在一側欄桿旁。何安下意識的就想過去叩首,猶豫了一下,穩住了身形沒動。末了再另外一側貼著邊兒坐了下來。坐下來那一瞬間,他又有點不安起來。這樣于理不合啊。這么久沒見了,應該給殿下跪下請安的。管了御馬監,當了西廠提督,規矩體統都忘了嗎?自己這樣跟那些個得了權勢就騎在主子頭上的奴才們有什么不同。何安連忙又站了起來,可讓他跪……他還不想跪,想到殿下這么久沒來看他……他就不想給殿下請安。剛坐下去頓時又忍不住站了起來。引得趙馳看他。他結結巴巴說:“奴婢、奴婢站著舒坦?!?/br>“廠公隨意?!壁w馳道,說完這話,他又倒了杯酒。何安思念這個人久了,忍不住就想去看他。剛才席間萬柱國和太子的對話在耳邊回想起來——“五殿下最近這水利之事辦的不錯?!比f柱國道,“還是太子殿下您這邊教導有方,又為兄弟cao心,才有這樣的結果?!?/br>太子道:“老五自己肯上進,我只是扶持了一把?!?/br>“就是殿下這個心性還有些散漫,總是沾花惹草的,傳出去不太好聽啊?!比f柱國說,“明年年初就三十,家里一妻一妾都還沒有,不好不好?!?/br>“哦?”太子問,“柱國這是要做媒?”萬柱國捏著胡須微微一笑:“徐之明有一幺女,年齡不過十七,正是待嫁的年齡。配五殿下是正好?!?/br>“何廠公,你覺得如何?”太子做親切狀問他。何安也停了杯。他看看太子,又看看萬柱國,連王阿都在等他的回答。他低頭,倉皇一笑,道:“嗨,這種話原本不該咱家來說的,既然東宮您問,奴婢就斗膽答一句。這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br>……在夜幕中,趙馳深邃的輪廓被月光偏愛著勾勒的分外清晰。有些酒水順著他的喉嚨慢慢滑下……浸濕了他的衣領。他真的是人中龍鳳,世間謫仙般的人物……這樣的人物,給一個奴才幾次問候,幾個眼神,已經算是福分。他終究是要眾星拱月、妻妾成群的。而自己……“廠公在想什么?”趙馳問他。何安一驚,垂下頭。“奴婢……”何安沉默了一會兒道,“奴婢不能久留,先告退了。前面還在等著……”他話音未落,手腕就讓人一拽,接著便被扯入了趙馳的懷里,等他醒過神來,已經坐在了五殿下的腿上。“哦,讓我猜猜。前面誰等著您吶?”趙馳故意說,“是不是太子啊?!?/br>“不是不是?!焙伟策B忙道。“是嗎?”趙馳道,“我瞧廠公今日在席上與太子相談甚歡,笑起來,那叫一個美。我可從沒見過廠公在我面前那般笑過。怎么了……太子說了什么話,討廠公歡心了?!?/br>何安急了:“殿下,奴婢沒有?!?/br>“我說廠公今天怎么瞧著我了就這么冷淡呢?!壁w馳嘆息一聲,“也是,我不過是個不受寵愛的皇子,比不得太子殿下。您只要把太子這邊巴結好了,未來平步青云指日可待?!?/br>何安不動彈了。趙馳奇怪,把他臉擰過來,卻瞧著何安眼眶紅了,那眼神顫巍巍的落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