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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一滅了等,漫天銀輝之中,銀河已經升到了半天空。他穿好衣服,推門出去,在院子里站了會兒。那一片星漢燦爛中,自孕育著宇宙乾坤。北斗七星橫斜在蒼穹一角。頗有幾分壯麗。“督公醒了?”趙馳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何安回首一望。趙馳正在屋頂坐著,半依著屋脊,一手端著碗酒,正小酌。“要不要上來看看。這邊更美?!壁w馳道。第二十三章白菜“督公要不要上來?”趙馳問他。“這……好、好?!焙伟策B忙答應道。趙馳一笑,又呷了口酒:“房檐后面我讓人支了個梯子,督公上來的時候小心?!?/br>何安應了一聲是,轉到屋后,順著那梯子爬上去,他剛冒個頭,趙馳的手就升了過來。何督公一愣。五殿下嘴邊還嚼著笑意:“督公小心?!?/br>“謝殿下?!?/br>他只得抬手握住五殿下的手掌,殿下指尖微涼,修長的指握住他,從他虎口處繞過去,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背。然后順勢被那么一拽,就上了房頂。房檐上放著一張小幾,正好支棱在斜著的瓦上,小幾兩邊隨意放了幾個軟墊,何安坐上去,一點也不覺得硌得慌。殿下素來是會享受的人,自然不會委屈了自己。剛坐好,一杯清酒就遞到了面前。“同飲?”趙馳問他。“殿下,這不合適?!焙伟餐茀s。“沒什么不合適的?!壁w馳道,“這夜色如此好,不喝一杯,豈不辜負?”無奈,何安雙手接過了杯子,又側身輕輕抿了一口。暖風輕拂而來,夜蟲唏噓。趙馳靠在軟墊上,仔細看著何安喝下了一小口酒,心底不由得嘆息,他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喝下了什么玉液瓊漿,又像是喝下了穿腸毒藥。他那神色百轉千回。無論怎么品,都有一番滋味。上有銀河九天,襯著這位何督公更貼合自己的心意。一時間,趙馳別的什么也不想了,只品著酒,笑著看他。何安又喝了口酒,察覺了趙馳的視線。“殿下看什么?”殿下道:“督公上次送了一幅墨寶給我,我還不曾回禮?!?/br>何安頓時羞訥道:“奴婢那算什么玩意兒,還勞煩殿下惦記?!?/br>趙馳嘆了口氣,仰頭看天,笑道,“督公可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br>“奴婢自然是知道的?!焙伟驳?。“趙馳?!蔽宓钕碌?,“馳是俊采星馳的馳,我這小字便是有樞。天上北斗有一顆星名曰天樞,督公可知?”“天樞,便是貪狼星。乃是北斗第一星?!焙伟驳?,他抬手指天,“自天樞往過數來依次是,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趙馳點頭:“督公博學。有言:北斗七星,又名太微,運乎中央,而臨制四方,建四時,均五行,移節度,定諸紀,皆系于北斗。說白了,北斗星便是帝像,天樞乃是帝星?!?/br>何安心頭一跳,已是坐直了脊背去看趙馳。殿下素來謹慎,斷不會突兀說起這大逆不道的話。他且仔細去聽。趙馳放下酒杯,站起來仰頭看天,半晌后道:“督公一片至誠之心,這些時日已是展露無遺。趙馳很是感動。未來日子,也得仰仗督公在朝中為我開疆拓土,未雨綢繆?!?/br>至此,自己納了投名狀,皇后那處有了安排,終于給殿下爭到了一個拖字,一個替字。巴巴的等待一個結果。如此有了回音。至此,五殿下算是終于信了自己。何安那心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連忙換了跪姿道:“為殿下謀將來,便是為何安自己謀將來。奴婢怎么敢不盡心盡力?”趙馳一下,道:“督公,夜深露重,我們下去吧?!?/br>何安應了一聲,亦起身來要順著樓梯下去,未了趙馳忽的摟了他的腰,從房檐上飄飄然落在了地上。何安只覺得天暈目眩。待落地后,他仰望著趙馳。蒼穹舒展開來,將這位殿下嵌入其中,背后無聲旋轉的巨大星河幕布,讓他看上去真的俊采星馳,奪了人的視線,再轉不開眼神。趙馳這會兒君子的出乎意料,他扶著何安站穩,眼神難得一見的溫柔到底。“督公,早些休息?!?/br>“殿下……殿下也是?!焙伟舱恼f。*佃農之苦,前文有言,不需再多贅述。趙馳亦不是什么悲天憐人的角色,皇莊內外看了一圈,清楚個大概,也沒多說什么,只讓一家孤寡老人收留了先前襲擊何督公的佃戶幾個孩子,留了百兩紋銀。徐逸春這邊倒是大有所獲,從莊上得了水利脈絡,舉一反三,對水利修繕之事可推行到京畿周邊諸多皇莊適用。一行人呆了三四天,便要離開。走前一夜,陳莊頭自然是使勁渾身解數辦了場送行宴。好酒好rou通通擺上,十年老母雞宰了,二十年女兒紅開封了,便是想將各位貴人伺候的舒舒服服,讓他這個莊頭的位置坐得穩穩當當,繼續中飽私囊。他自然還有別的心思。酒過三巡,大家已是微醺。陳莊頭討好道:“五殿下這樣的貴人來,讓我家里蓬蓽生輝啊,未來子子孫孫怕是都要以此為榮。就是咱們陳家村實在是荒僻,也拿不出像樣東西招待諸位。如今酒有了、飯有了,我讓我家閨女上來給殿下跳個舞吧?!?/br>趙馳杯子一頓,看那莊頭陳眼神曖昧,已經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陳莊頭慷慨,連女兒都可以拿來饗客?”趙馳問他。陳莊頭笑的極為諂媚,連聲道:“能見殿下天顏一面,也是小女子的福分。就請殿下成全了?!?/br>趙馳帶著笑意,沒再說什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陳莊頭便連忙退到門口,不消一會兒,就有幾個吹拉彈唱的和一妙齡少女入內。姑娘確實模樣水靈,在這陳家村也算是個美人了。舞姿優美,彈唱俱佳。這陳莊頭應該是用心調教過的,才有這身姿儀態。可是趙馳閱人無數,如今心里剛塞了一位何督公進去,這樣的小姑娘又怎么入得了他的眼。心不在焉的聽著曲子,心里又惦記何督公來。別的不說,那天懷中一摟,身高胖瘦恰好合意。這幾日,他別的什么也不想,只有一個心思,把這位大珰攬入懷中,百般疼愛,最好讓他難耐的顫,歡喜的求,喜悅的哭。待一層層、一絲絲撥開他這無欲無求的面容,讓種種風情,只為自己展露。就是這兩日何督公見到自己像是耗子見